“我们一开始也有这方面的怀疑。
可是在经过对江宁市及周边医院还有其他渠道的调查,
基本可以排除器官买卖的可能性。”
谢亚东很肯定地回答了我的疑问。
“不是为了器官买卖,那为什么要挖心脏?”我颇为不解。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
唯一知道的是,从死者胸口的切口情况来看,
凶手具有一定的医学知识。
同时,此人还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
无论是在抛尸现场,还是尸体身上,
都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痕迹。
我们正对医院医生、在读的医学生,
还有具有屠宰知识的人员,进行全面摸排,
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谢亚东说到这里,揉了揉连续熬夜而发红的眼睛,满脸疲惫。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调查始终没有结果,
他和同事们压力山大。
他找我的目的,很简单。
既然寻常路子走不通,他就想试试别的路子,
打算找我对死者进行问灵,看看能不能获得线索。
我答应帮这个忙,可事先也给他打了预防针。
问灵并非万能,
若何春波的魂魄早就离去,
我就算问破脑袋,也只能问个寂寞。
谢亚东让我放心,道理他都懂。
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才来找我帮忙,
就全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我和顾舟,跟着谢亚东走了一趟,
对何春波的尸体进行了一次问灵。
何春波的尸体保存在停尸房的冰柜里。
这是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
死亡和冷冻让皮肤变成了难看的苍灰色,
胸口的可怕创口处已被法医用线缝合,
看上去反而更加触目惊心。
经过一番操作,问灵顺利结束。
好消息是,我与何春波的魂识形成了搭连,问灵成功了。
坏消息是,
这家伙魂识记忆中一片空白,
除了一大丛随风摇曳的紫红色小菊花,
来回闪现,
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以肯定,这一大丛紫红小菊花,
应该是何春波临死前看到过的景物。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何春波遇害的地方,种着这种菊花?
就算如此,
夏天已经过去,入秋后,
全市各地的菊花陆续开放。
单凭菊花,想要找到这么个地方,
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亚东尽管很失望,还是对我的帮忙表示了感谢。
这条非寻常路走不通,
没办法,他只能回到老路子,
继续排查具有医学或者屠宰知识的人员去了。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
谢亚东那边还是没有查出任何眉目。
接连经历风波,
这段时间,我和顾舟在家里安心休养,哪都没去。
我惊喜地发现,顾舟的判断是对的。
再次使用鬼王之力后,
我身体肌肉筋脉都像是经过一番锻造,
变得更加结实有力,内力也更加强劲。
本来,我还在担心自己身体会不会因为无法承受这庞大的鬼王之力而受伤。
现在看来,恰恰相反,
使用这股力量非但没有对我造成任何损伤,
反而具有洗髓伐骨般的作用。
我不禁大喜,这可真是赚大发了!
现在唯一头疼与担心的,
就是如何控制时不时就想窜出来前世性格。
这性格形成的声音,时而在我脑海中叫嚣,
与如今的我,格格不入。
有时候,我与脑海中的声音对话,乃至互骂时,
让我有种自己精分了的感觉。
这天,我刚和脑海中的声音吵完架,终于压制住了它,
就接到了刘浩的电话。
刘浩这家伙,靠刘叔砸钱,上了一家外地的私立大学。
那所大学位于常林市,距离宁州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
刘浩出发去读书前,我还去送过他。
平时与他也时有联系,听他说一些校园里的逸闻趣事。
“浩子,好久不见。
最近怎么样?”接通电话后,我与他寒暄起来。
“平安,我这边出事了,想求你帮忙!”
刘浩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焦急。
“出什么事了?
该不会是你闯什么祸了吧,”
我原本躺在沙发上,一听这话,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唉,别提了,平安。
上周我不是和你说,我们班级马上要组织去秋游吗?”
“对啊,你确实说过。”
“就是这次该死的秋游出了问题!”
“浩子,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好,好,”刘浩做了个深呼吸,稳定了下情绪,继续讲道,
“我们班这次秋游,其实就是组织全班同学,一起到常林市郊区一个景点去爬山。
谁知道,在爬山途中出了事,有个同学死了!”
据刘浩讲,
那天去景区爬山时,
他们一个班级分成六个小组,每一组都有一个组长。
刘浩他们那个组的组长,就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
这家伙别出心裁,
没带这一组的同学走常规路线,
而是选了条陡峭的偏僻路线。
这条路线,一开始还有狭窄的台阶可以顺着往上爬。
可是走了大概三分之一路程后,不仅没有台阶,连土路都没了。
学生们只能攀着树木岩石,一点点往上爬。
有同学当场就提出来,这条路不好走,不想继续往上爬了,想返回去,走景区步道。
可体育委员却坚持说,都走了这么多路了,再返回去,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而且,他打听过了,这条线路,难走的路就这么一小段。
过了这段,后面就是宽敞的步阶,马上就能看到漂亮的大瀑布。
在他的鼓动下,大家咬牙继续往上爬。
再到后来,山势越来越陡峭,攀爬难度越来越高。
根本没有看到所谓的步阶,也没有什么漂亮的瀑布。
这一组七个学生,除了那个身强力壮的体育委员,其他人慢慢都体力不支,跟不上了。
可是这时,大家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原路返回,这么陡的山,
往上爬还相对安全些,
往下爬,很容易失足坠落,摔伤甚至摔死都有可能。
没办法,七个人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往上爬。
可真是祸不单行,
偏偏这个时候,山里突然下起了暴雨,气温一下就降了下来。
情况雪上加霜。
后来,刘浩和其他同学倒是硬撑着爬到了山顶。
他们虽然迷了路,不过运气还好,
找到了个村子,休息了一会。
在村民指引下,
找到别的下山路,顺利回到了景区出发站。
可同组的一个叫柯杰的男生却失踪了。
柯杰落在队伍最后边,
这一组同学爬到山上后,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能等到他出现。
体育委员和刘浩两个,想原路返回去找他。
可山势实在太陡,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就下不去了。
一群学生又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柯杰出现,打手机也无人接听,就赶紧报了警。
警方组织了人员进行搜救,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找到柯杰。
可是,那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警方推断,应该是下雨后山路湿滑,柯杰不小心摔了下去。
受伤后,他腿部骨折,卡在岩石缝里,动弹不得,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最后死于失血和体温过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