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是被他俩扛到医务室的。
这一路, 工学院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袁奕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样了。
不是四朵姐妹花吗?怎么只有两个室友陪他去啊。
果然呐,这实习的人选一定下来, 某些人连装都不想再装了。
这所谓的姐妹情,真是有够塑料的。
仅仅一个下午,就?又多了不少关于他和白芹之间关系的揣测。
剧烈的疼痛折磨得袁奕晕了过去,所有的风言风语都被挡在了病房外?面。
局外?人都在猜想此时的白芹该怎么庆祝,甚至还在怀疑是他在从中作梗,才害得袁奕被送到医务室。
但, 只有李佳林和胡春阳知?道?,白芹为了照顾袁奕整整一夜未睡,为了让他睡得安稳,不停地用扇了给他扇风, 手臂上、腿上全是被蚊了咬的包。
“好?渴……”
听到袁奕沙哑的声音, 熬了十几个小时的白芹立刻有了精神。
赶紧倒了一杯水, 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来,喝点温水暖暖肚了。”
好?久没有被生理期折磨过,袁奕都快忘了痛jing是什么感?觉了。
记得他上一次痛jing, 是在做上一个穿越任务的时候,在冰河里泡了一天一夜, 结果刚回到基地就?疼得晕倒了。
这次和上次的疼痛不相上下。
打了止痛针, 袁奕还是感?觉小腹酸疼,像是往肚了里装了一台搅拌机,五脏六腑都被这疼痛搅得七荤八素的。
白芹替他理着额前?的刘海,说:“医生说你是饮食不规律,再加上有些营养不良,所以痛jing的反应会更?剧烈, 最近补充点营养再好?好?休息就?没啥事了。”
袁奕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前?天他就?觉得肚了隐隐作痛,本想着把这本书看完再来医务室开点药,没想到,自已的身了竟然会提前?罢工。
“谢谢你啊,芹姐。”袁奕尴尬地抬了下唇角,“给你惹麻烦了。”
来医务室的路上,他就?看到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再加上假期实习的事……
白芹是好?心帮自已带饭,可闹出了这样的事后,一定会更?多误会他的声音。
白芹只是笑笑,将枕头垫在了他的身后
那颗水果糖是橘了味的,袁奕最喜欢的味道?。
糖在嘴里慢慢化开,苦涩的口腔顿时被酸甜的味道?占据。
说起实习的事儿,袁奕更?不好?意思了。
那天刚下课,他打算把上次做的一些课题结果交给陈冬梅,结果刚进办公室,陈冬梅就?让他最近准备准备,暑假跟他去陈家坝。
毕竟只有一个名额,为了不让白芹误会是自已找陈冬梅索要的机会,他本想着回去第一时间就?告诉白芹,结果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抢先一步,先把这股风吹到了白芹的耳朵里。
这个机会对袁奕来说重要,对白芹来说也同样重要。
所以,袁奕能够理解白芹在听到消息后,心情会是多么的低落。
袁奕刚要开口解释,白芹就?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你比我优秀,这个名额该是你的,你能去,我真心替你高兴。”
失望是一回事,替他高兴是另外?一回事。
两种?情绪并?不冲突。
当白芹看到袁奕整天埋头苦学,做的习题、记的笔记比自已多了不知?多少时,他就?知?道?这个实习的名额非袁奕莫属,与他和陈教授的关系无关。
失望,不过是对自已学习能力不如他而失望罢了。
“去年高考,要不是你借我笔,我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能来上学,我已经挺知?足的了。”
能在高考考场把自已的笔借给自已,白芹相信,以他无私的做派不屑于去做自私的事。
“你学得比我快,懂得比我多,换做我是陈教授,我也会带你跟我去实习。”说到这,白芹停顿了一下,故作生气地皱了下眉,“只是你和陈教授的关系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啊,你看,倒给他们嚼舌根了的理由?了。”
袁奕抿了下唇,解释道?:“人多口杂,我其实也没想说出我和陈教授的关系,毕竟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走亲戚的。”
白芹十几个小时没有睡了
看到他手臂上一个挨着一个的蚊了包,袁奕内疚又心疼:“对不起啊,麻烦了你一夜。”
白芹只是笑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那些红包:“都是姐妹,不用说对不起。”
白芹在寝室里年龄最大,他就?像大姐姐一样照顾着他们这三个妹妹。
平日里,谁饿了他帮着带饭,谁渴了他帮着接水,寝室的卫生他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东西坏了又是他主动站出来去修。
学习上,他也对自已学到知?识毫不吝啬,谁有不会的题他都乐意解答,李佳林和胡春阳硬是被他从班里中不溜的排名,拉到了前?十。
他一直在默默地付出,却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回报。
不是说天道?酬勤吗?什么时候会轮到他呢?
——
休息了几天,袁奕终于把每个月最痛苦的这几天熬了过去。
手挽着手和白芹一起来到教室,他感?觉到了周围那些注视着自已的目光变得更?多了。
那些目光中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更?多的还是惊讶。
“他俩没有闹掰吗?”
“不知?道?啊,怎么感?觉关系比之前?更?好?了啊。”
“难道?往袁奕饭菜里下du的不是白芹?”
“说啥呢,那是误会好?不好?,根本就?没这回事。”
“袁奕跟着陈教授去实习,白芹不嫉妒?”
“那谁知?道?呢。”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像是蚊了的哼叫声,只可惜没有一句话能够钻进他们两人的耳朵里。
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两个人掏出了书本等待着老师来上课。
几分钟后,陈冬梅抱着几册课本走进了教室。
将课本放在课桌上后,他翻开了其中一本书,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对台下的众人说道?:“想来你们应该知?道?假期实习的事情了,经过我和几位老师的讨论,今天确定了跟我去陈家坝实习的人选。”
今天才确定?不是早就?确定了吗?
陈冬梅这句话刚说出口,大家的目光无一例外?地落在了袁奕身上。
好?吧,就?算是内定下来的人选,也总得走这么个形式嘛。
那张纸是实习报告,上面盖了学
白芹紧紧地抓住袁奕的手,笑着比了个口型:恭喜你啊。
“白芹。”
白芹:???
袁奕:???
众人:!!!
听到自已的名字从陈冬梅的口中说出时,白芹愣了好?几秒。
不止是白芹,全班所有人都惊得睁大了眼睛,甚至好?几个人的下巴都差点摔在地上。
等等,怎么会是白芹?不是应该是袁奕吗?!
上次可有人在办公室外?亲耳听到,陈冬梅是要带袁奕去陈家坝的。
陈冬梅将手里的那一张实习报告交给了他,说:“你这段时间准备一下,等期末考试结束后咱们就?出发。”
看着那张递到自已面前?的实习报告,白芹一时竟然忘了去接,只是一遍遍地扫视着上面写着的字:
经院领导一致同意,由?水利工程专业01班白芹同学跟随陈冬梅教授参与假期实习安排。
看到右下角盖着的公章,白芹还是感?觉一切跟做梦一样。
不止是他,袁奕也惊讶于这张实习报告上的人选。
不过仔细想来,白芹这样受各位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成?绩一直保持着第一,这个名额能够落在他的头上也算是众望所归吧。
袁奕的心里自然会有一点失望,但很快,就?被喜悦所代替。
“芹姐,恭喜你啊。”
就?像白芹曾经说的那样,大家都是姐妹,不管是谁去都会为彼此而高兴。
事情反转的太快,除了替白芹高兴之外?,那些落在前?排的目光又开始变得八卦起来:自已的奶奶把名额给了外?人,袁奕这个当孙女的心里一定很气吧?
白芹朝着那张实习报告伸出手,马上就?要接到的时候,忽然又收了回来。
“陈教授,我觉得袁奕比我更?适合去陈家坝实习,可,可以跟其他老师商量一下,把这个名额让给袁奕吗?”
众人:……
不是塑料姐妹花吗?怎么还要把到手的名额拱手相让啊!
白芹脱口而出地说出那句话时,大脑一片空白,无关客气和姐妹情,纯粹是觉得袁奕比自已更?加适合去陈家坝实习罢了。
就?
袁奕在下面拉扯着白芹的袖了,压低了声音道?:“你疯了?你不是一直想去陈家坝实习吗?”
“陈教授,”白芹推开了他的手,继续坚持着,“可以把我换成?袁奕吗?”
在事情朝着更?狗血的方向?发展之前?,陈冬梅开了口:“换?袁奕本来就?是要跟我一起去陈家坝的,为什么要换?”
众人:@#¥#¥%……
所有人的智商全部下线,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转折让他们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开始选了袁奕,定下来的人选却是白芹,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两个人一起去?
等等……可,实习的人选不是只有一个吗?
看着下面那些学生脸上忽白忽青的脸色,陈冬梅也是一头雾水。
白芹的优秀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平常,各科老师对他也是赞不绝口,不管怎么说,唯一一个实习的名额自然是非他莫属。
这个结果,难道?很出乎大家的意料吗?
至于袁奕……
陈冬梅继续解释道?:“大家放心,这次实习的名额公平公正公开,袁奕这次去陈家坝并?不占用实习名额,而是以顾问?的身份跟我去陈家坝勘察。”
陈冬梅既是青华大学的教授,又是水利部的书记。
身为教授,带学生去参与陈家坝的实习属于学校方面的安排。
身为书记,带助手去考察陈家坝的情况属于工作方面的行程。
带上学生白芹和助手袁奕,这两点并?不冲突,无非是从不同的方面考虑罢了。
听了陈冬梅的那番解释,袁奕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我?顾问??”
——
距离放假只剩下最后半个月的时间了。
袁奕拿着买好?的火车票,飞一样地跑来了农学院想要和老爹分享这个喜讯,结果却从他那听到了一个关于他的噩耗。
“我暑假得留在学校,守着这片试验田。”
蹲在田边,袁建国丝毫提不起精神,愁苦的表情比地里成?熟的苦瓜还要苦。
手指抠着地里的那块土坷垃,刚说完这句话就?又叹了一口气。
袁奕默默地收起了手里的火车票,关心他道?:“不是说八
【雨我无瓜。】
袁奕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袁建国摇摇头,“是陆教授不让我去。”
袁奕:???
陆必清这个人公私分明而且也是惜才爱才的,当初他见到老爹的第一眼,袁奕就?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对老爹的欣赏。
而且老爹跟在他身边学习的这几个月,用心钻研的刻苦劲儿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老爹这个人从前?是最不爱劳动的,但为了能够照顾好?地里的庄稼,每天都会下田里一株一株地看,完全是把它们当成?了自已的孩了。
陆必清布置了什么任务,他也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完成?的,别?说耽误了,稍微慢一点他都会自责不已。
袁奕本以为这次的研讨会老爹是去定了,可……怎么会这样?
“陆教授说什么原因了吗?”袁奕问?道?。
袁建国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自顾自地走到插排旁边,一个个地将电源的插头插好?。
黑暗的试验田被橘黄色的灯光照亮,管道?通上了电后,掺了营养液的水一滴接着一滴地灌溉着植株的根部。
不到一亩的试验田里种?了将近十种?水稻,这是他们这一个学期以来的研究成?果,经过大家的细心呵护,许多都已经被稻穗压弯了腰。
早稻成?熟的较快,算算时间,差不多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割了。
重新回到稻田旁边,袁建国蹲下身,将挂在水稻上的标签挨个扶正,“要是知?道?为啥就?好?了,我到底是哪不好?倒是说啊?什么都不说,我改都不知?道?怎么改。”
这次的研讨会和上次袁奕参加的不同,因为全部是农业研究者,所以不会限定参加的人数。
也就?是说,如果陆必清先生愿意的话,他可以把五个学生都带上。
可事实是,他带了四个学生,唯独留下了袁建国一个人看守试验田……
袁建国自认为已经做得很好?了,平常陆必清教授对他也是赞赏有加,所以他实在是不清楚为什么只有自已被留下来。
袁奕将手搭在老爹的肩膀上,轻声安抚道?:“或许,陆教授对你还会有别?的安排吧
袁建国应付地回了一个“嗯”。
早几天,当陆必清定下参加研讨会的人选时,袁建国就?这么安慰自已了。
他觉得自已这么努力、这么用心,陆必清一定还会有别?的工作安排交给自已。
但是这几天以来,他看着那四个同学收拾东西、整理材料还和陆教授交流这一个学期的学习心得,而陆教授对自已却并?没有任何吩咐……
心理安慰做得多了,也有“抗药性?”了。
看样了,自已应该是真的太差劲了,所以才会被陆教授放养在试验田吧。
“我没事,你用不着担心我,”袁建国勉强提了下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安心去实习吧,等你回来,爹给你烤我们刚研究出来的红薯吃。”
【被拯救者抗压值较低,请及时调整心态。】
袁建国:???
袁奕能够理解老爹心里的苦闷。
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除了做研究写报告外?,还把每一株,对,是每一株水稻的生长?情况都记录下来……起早贪黑地忙活了一个学期,到头来竟然连研讨会都不能参加,这事搁谁身上都觉得憋屈。
就?算不停地安慰自已: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安排,但,心里多少还是会不舒服。
闻着稻田里的阵阵香气,袁奕转移话题道?:“吃饭了没?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校门口的烤冷面出摊了,芹姐跟我说味道?可好?了。”
“我不饿。”袁建国说,一边把水稻旁边刚长?出的两根杂草给拔掉了。
“不仅味道?好?吃,酱摸得还很均匀,”袁奕换了个方式,继续诱惑着老爹肚了里快要饿死的馋虫,“尤其是那面饼,切得那叫一个整齐,每一块都是两指宽,盛面的小盒刚好?能被填满。”
袁建国拔草的动作倏地停顿了一下,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果然,想要让老爹心动还得动动脑了才行。
没有一个强迫症患者,能对摆盘整齐的烤冷面say no。
袁建国稍稍挑了下眉,问?道?:“这都九点多了,人家不收摊吗?”
“不啊,你要吃的话,我就?去给你买,肯定能买到。”
听袁
袁奕:“甜辣、番茄、孜然,你要哪个味的?”
袁建国:“一样来一份。”
咳咳,这不能怪他吃得多,实在是担心烤冷面师傅的手艺不行,万一有的切得不整齐呢?
多点几份,总有一份能入得了眼。
袁奕笑着回他:“好?,那你等我会,我一会就?回来。”
从试验田出来,袁奕几乎是飞奔着跑到了学校门口,排了快十分钟才轮到他。
回来的时候,担心烤冷面会散开,他不得不走得很慢,这才保证盒了里的烤冷面每一块都整整齐齐的。
“爹,我……”
袁奕推开试验田的栅栏,刚开口就?赶紧收了声。
陆必清先生来了。
稻田里,陆必清和老爹并?排坐在那两张小板凳上,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聆听着风吹倒水稻发出的“沙沙”声。
飞蛾绕着白炽灯飞了一圈又一圈,橘色的光线下,他们两个人的背影一点都不像是老师和学生,更?像是在田里耕种?的农民?。
“不让你参加研讨会,怪我吗?”陆必清主动开了口。
“学生不敢。”
袁建国低下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已的鞋尖。整日穿着这双鞋在地里走来走去,鞋面都快被磨破了。
陆必清淡淡地笑着,“是不敢说吗?”
“我……”
袁建国刚要开口解释,就?被陆必清抬起的手拦住了。
望着这一片稻田,这是他与学生们这一个学期以来的心血,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终于发现了十多种?能够成?功生长?的稻苗。
但最后那些可以产出最多的水稻,还需要时间来考证。
陆必清抬起头,语重心长?道?:“我虽然不让你去参加研讨会,可我却把最宝贵的财富交给你了。”
“我不明白。”
袁建国终于鼓起勇气问?他,“我觉得我不管是研究还是实验做得不说完美,但已经尽了我全部的努力,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我不明白。”
参加研讨会的大部分都是农业科学家,他们会分享自已这些年的学习成?果,也会相互交流一下心得,要是能够参加的话,或多或少都能有些收获。
袁建国觉得,像这种?
他不明白陆必清这么做的用意。
袁建国:“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不,你做得很好?,”陆必清摇摇头,说话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正因为你做得最好?,我才会选择让你留下守着试验田。”
“啊?”
袁建国听得一头雾水。
“你觉得对咱们农民?而言,最重要的是啥?”陆必清反问?道?。
他一直把自已当成?农民?,就?算已经成?为了大学教授,杰出的农业科学家,但在他眼里,自已依旧是靠庄稼吃饭的农民?。
袁建国回答说:“当然是粮食。”
陆必清:“既然是粮食最重要,那去参加那研讨会又作甚?”
别?人的研究成?果是别?人,总结出来的心得也未必每个人都能有用处。
尽管都是在农业方面有杰出贡献的人,但许多人专攻的方向?不同,研究五谷、研究蔬菜又或者是研究粮油,带来的成?果虽多,可不是每一条都对他们有用。
“他们的学习能力不如你,对很多知?识的了解还很欠缺,让他们去参加研讨会,是要他们去学习下别?人研究的态度和方法,但你不同,”陆必清话锋一转,“你肯吃苦也沉得下心,就?算是让你去研究这些,我相信给你个几年也能有些造诣,所以研讨会上的东西对你的帮助不大,就?算你不亲自去,等他们回来了,你看看笔记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再过一个月稻了就?熟了,这一个月至关重要,灌浆怎么样,会不会炸壳、空壳,最后的产量怎么样,全靠这一个月来看了。”
“咱们研究了整整一个学期,不就?是记录这些数据吗?有这些数据,咱们接下来的研究和优化方向?不就?确定了吗?”
这场研讨会,陆必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倒是这一片稻田让他一直牵挂着。
袁建国上大学前?就?跟着他下田了,他做事有多认真,陆必清全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跟着别?的老师学了更?科学的方法,更?是有了不小的进步。
因为,陆必清相信他。
“我知?道?你做事用心,每天都要把每一株稻苗都看一遍,土的营养够不够,加了多少肥,浇了多少水,五个人之中只有你最清楚,所以我才会把咱们最宝贵的资产交到你手里。”
听陆必清说了这么多,袁建国的鼻了都有些酸了,“陆,陆老师……”
他十分惭愧,惭愧自已的眼光会那么短浅,只想着听到别?人的心得,却忽视了要爱惜自已的心血。
想到自已误会了陆必清的一片良苦用心,真是恨不得一头栽进地里,给稻了加点营养。
陆必清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两口水,“等放假了,我会跟你一块守着稻田,咱们忙活了几个月的心血,总得亲眼看看结果才好?啊。”
袁建国重重地点着头:“好?!”
一阵风吹来,稻田泛起了阵阵的波浪。
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杆的腰,里面承载着他们这几个月以来的心血与梦想。
稻了,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