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师弟,莫要失了礼数!”
徐达皱眉,扬声喝止,又对卫临歉意道“风真人莫怪,我这师弟幼年遭仇人追杀,与其父躲在仙泣谷附近长达数十年,直到后来仇人身死,其父方才带着他回到仙羽门,对仙泣谷,他再熟悉不过。”
乔杰深吸口气,平复激动的心绪,道“贫道与家父沿着仙泣谷边缘,每过几年便会换一处地址,几十年来,几乎将仙泣谷沿边住了个遍,从未见过有通往北面的道路出现。”
云梨不以为意,反问道“仙泣谷是几十年就能了解清楚的么?”
老人语塞,仙泣谷这等地方,别说几十年,便是世世代代居住于此,也不敢说完全了解,除非深入内部探索。
想了想,他道“我不能说对仙泣谷足够了解,但是我们几十年来,确实从未看见有路出现,不仅是我們没看见,沧澜大陆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记载。”
云梨耸耸肩,指着卫临道“他通过那条路成功穿越了仙泣谷,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有许月卿的经历,都说明路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幻觉。现在的问题是,那条路因何出现,又因何消失?”
乔杰斜了眼卫临,满面怀疑“数万年来,只有他们两人看到,谁知道是真是假。”
云梨没好气“这有什么好撒谎的,骗你进去送死啊。”
“你——”
乔杰气了个仰倒,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结丹多年,又是仙羽门的客卿长老,受人敬仰,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说话这么不客气。
偏偏云梨是太一宗弟子,年纪轻轻便已结丹,前途不可限量,他招惹不起。
“行了。”
卫临开口,打断他们的争论,将话题拉回战事讨论,仙泣谷横贯东西,延绵万里,战线会拉得很长,最终决定仙羽门众人分为两路,从东西两个方向赶往北部,以节省时间。
晚风习习,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热闹了一整天的山新镇恢复了宁静,人们唇角含笑,有条不紊在城中穿梭。
议事厅旁的小院内,篝火在风中燃笑,火舌舔舐着油脂,浓郁的肉香飘满小院。
云梨咔咔将骨头上的肉啃干净,扔掉骨头,拍了拍肚子,发出满足的喟叹“舒服!好久没有吃这么饱啦!”
接下来又是无尽的战事,她得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吃饱睡好,养精蓄锐。
卫临熄了火,喝口水解了解腻,道“得亏他们的储物袋里有妖兽肉,否则你只能喝西北风了。”
巫蛊人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不仅是人,妖兽同样被蛊化,云梨刚晋升便被派去汾水城,很多物资都未来得及补充,灵餐吃食已经耗尽,若不是缴获了一众变异巫蛊人的储物袋,她怕是要被饿死。
想起那一堆储物袋,云梨止不住的开心,发财啦!九位金丹期杀手的储物袋全部归他们俩,还有筑基期杀手的储物袋,他们也分了大头。
仙羽门的人虽然眼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们二人才是剿灭巫蛊人的主力军,有太一宗背景在,他们也不敢生出别的心思。
她乐呵呵道“有空把东西归整归整,等中山系危机解除,让夜初辰帮忙卖个好价钱。”
“这些事情不着急,吃饱了就去睡觉。”卫临收起工具,催促道。
谷萸 云梨摸出颗灵果啃了一口,口齿不清道“不急,还得给掌教去封信,报告一下战事。”
理了理思绪,她咔嚓咔嚓啃完灵果,拿出一张传音符,将这边战况总结陈词。
汇报完毕,看着卫临,她蓦然想起临别时扶岳的话,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轻叹口气,说道“此次风绝道友的《忘情》曲帮了大忙,只是弟子观他言行,似有离去之意。”
“也能理解,他一介散修,没有宗门支持,什么都得靠自己,自然是赚灵石,提升自己的修为比较重要。只是他一走,人手越发不足,弟子请求以宗门的名义,号召附近各门派世家派人前来支援。”
卫临……
几天后,这道传音符便到了清河谷外的扶岳手中,前面的内容听得他倍感欣慰,虽说云梨没有严格按照他的指示,去中洲城救援夜萧两家,但她一举消灭掉十位金丹期巫蛊杀手及一众巫蛊大军,这无疑破坏了残夜阁围魏救赵的计划。
接下来又即将联合仙羽门、卓家堡、连云观的力量将战线北推,学会《忘情》曲的修士越来越多,后面的围剿只会更加容易。
加上夜萧两家的力量,相信用不了多久,中山系的危机便会解除,届时夜萧两家修士会重回清河谷。
听到温明月一的消息,他眉心立刻打结,心中越发警惕,巫蛊门余孽果真难缠,这样的围攻下,竟然还送走了三名核心弟子,难道还有秘密通道没发现?
听到最后,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眸中顷刻升腾起浓厚的寒意,那小子已经察觉到了?
不,若是已经察觉,便该找机会离去才是。
难道真是拐着弯讨要灵石?
他垂眸盯着地面某处,慢慢转动手中的白玉茶盏,理着思绪拿出《忘情》对付巫蛊人,是他叛出了残夜阁,还是这是残夜阁阴谋?
思绪良久,他缓缓吐出口气,无论哪种情况,如今他们要做的,是稳住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清河谷内的星冶,也收到了温明三人的传讯,得知战况,星冶手中的杯子“彭”得化为齑粉。
他眸若寒冰,面露狰狞地咆哮道“又是他们!又是他们!早知这俩祸害,当初就该掐死了事!”
说话间,他一拍桌子,又是粉灰四起。
感受到头顶狂风暴雨般的怒气,送来传音符的春十七趴在地上,暗叹倒霉,又是他来顶。
还一会儿,星冶的怒火才平息下来,扬声道“去叫副阁主来。”
闻言,春十七如蒙大赦,利索地爬起来,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屋内。
约么一盏茶时间,议事厅的门被推开,屋内的星冶周身怒气敛得干干净净,他静静站在窗前,风吹起他的衣袂,划出优雅的弧度。
“二哥,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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