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片鸡飞狗跳,都在准备打电话的当口。
那位瘦高的眼镜男振业终于说话了。
他的脸色铁青,眼睛一直在我身上和舒总的身上转来转去。
如果说,上一次只是个巧合的话,那么,这一次,又是这小子到场,这就有些不对劲了吧?
他用一种冰冷的声音看向舒总,然后眼中寒流直冒地问她:“你,和这小子,到底什么关系?”
舒总慢慢地看转过头来看着他,一直看着。
边上的几个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相对比争吵而言,这个问题,就是个超级大问题了。
争吵,矛盾,意见不合,性格不合,都只能算是内部矛盾。
但是,如果我,这个小年青,和她有什么其它关系,那就不是内部矛盾这么简单了。
这得上升到社会问题,法制问题了。
你别说啊,这个家伙,看起来瘦弱之极的样子,问的问题,却是相当的犀利和直接。
舒总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直到他神情有些慌乱,架不住这种直视,将眼睛视线偏向一边时,她才轻轻以叹息。
“振业,我们结婚五年,恋爱时间也有三年,前前后后,都有八年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在你心里,是这么的不堪??我是水性扬花的人?”
这话相当犀利。
这个时候,我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生怕坏了她的气场和路数。
振业哑了半分钟,才勉强开口。
“如果是半年前,我是不可能会有任何怀疑你的。但是,这半年来,你自己看看变化多大?不回家,自己住公寓,还有这个人,上一次就是他出现在公寓里,这一次,又是他,难道,他和你的关系会简单和清白?”
我靠,我心里那股火有点压不住了。
本来,这一大帮子人过来欺负舒总,我心里就相当不舒服,上午几件事加起来,更是让我火上火。
欺负她也就算了,毕竟是她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一个下
面的员工,是不好插手和可不可能插手的。
但是,他后面这几句话,把我给扯进去了,这我就有点忍不住了。
看样子,他对她的不满意,或是这半年,一直对她没有其它的突破口时,我刚好闯了进来,然后,我成了导火索了。
“你说什么呢你??舒总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没比数吗?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怒了,完全没压制住的怒。
大姐听我开声,马上叉腰接话:“哎呀,还说没什么关系?他们两夫妻在说话,你激动什么?如果清清白白的,怎么哪都有你?如果清清白白的,你抢着出什么头?”
我大怒,我有点想直接扇她。这里没有江,不好沉。
舒总一把拉住我:“江宁,不要冲动。不然,有理变没理了。”
她一句话,就把我的火给降温了。
刚刚气晕了头,确实有点想动手的意思。
就眼前这几个娘们,加几个怂汉子,我一个人收拾他们都有富余的。
我没犹豫,将往前冲的身体停滞了下来。
她说的是对的,如果我真动起手来,打倒几个先不论,但我这只要打下去,就肯定是个大错。
不仅仅我要被法制了,还会牵连舒总。
本来她和他家里人,已经水火不容了,再给我这么整一下的话,后果难料啊。
行,我打定了主意,一是我不动手,二是我不能让他们伤到舒总。
至于他们家事,我尽量不插嘴。
这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的格局突然比以前大了一点。
我心里笑了一下,要不是舒总,我也没可能在半个多月时间里,碰到如果多的事情,也没可能在处理这些事情当中,学习和领悟到如此之多。
反倒是我,一直以来,都经常处于麻烦和旋涡当中。
像体育馆事件,伍波事件,齐公子事件,钟扬事件,老蔡等等,甚至眼前的她家里人的事,都有我的身影。
我刚开始以为她是我的灾星,原来他娘的,我才是她的
灾星吗?
上哪说理去?
她可能也没想到我这一次,这么听她的话,愣了一小下。
嘴角微微上扬,心说,这小子,这么老实?不正常啊。
可不是,一直以为,我在她心目中,就基本是个不太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按平时,她肯定是要调笑我几句的,但现在,肯定不是时候。
“振业,叫姐姐还有侄子们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们自己谈吧。”
靠,原来那两个小年青,是他姐的小孩。
怪不得看上去,两个年青货,也是傻愣愣的。
大姐直接不干了:“不行,不能你们自己谈。这么久了,振业是个什么脾气性格,你摸得清楚,他自己在这里,怎么可能谈得过你。不行,我们必须在场。”
舒总看一下振业,他没表情,也没其它反应。
再看一下三个姐,两个侄子,都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轻轻拍我一下:“江宁,你在一边先坐下吧。她们不动手,你就坐着。”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信。
这个意思,就是,如果她们再乱动东西,我可以直接上手阻止的意思?
我答应一声,找了个稍边一点的沙发坐了下来。
也不看着她们,只看着窗外,但是,耳朵却是完全竖了起来,细细地听着她们的动静。
她们要谈些什么,老实说,我是没多少兴趣的,毕竟是她的家事。
但舒总的底线在那里,怎么谈没事,但不能再动手了。
双方沉默了好一阵。
仍然是舒总先开的口。
“振业,我搬出来住的事,你不会不清楚的吧?需要我重新再说一次吗?”
振业的嘴动了一下,想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大姐又忍不住了:“还不是嫌振业现在赚钱没你多啊。能有什么?”
舒总惊讶地看向振业,似乎没想到,她们会这么说?难不成,他一点实情都没有告诉过她们?
“振业,你既然选择不说实情,又纵容她们上来闹
事,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大姐睁圆了双眼:“我说,你怎么把错都扯到振业头上了?太不地道了吧?”
舒总冷着脸转向她:“今天还叫你一声大姐,那是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如果你们再不分清红皂白地乱闹一通,别怪我不给脸了。”
这一通话,说得振业脸上阵青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