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颜真真的问话,夜凌也放下了心中杂念,点着头说道:
“我只知道那是席卷整个大陆的毁灭之战,天烬在其中似乎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但很多古籍也只有只言片语,不是很详尽。”
颜真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说道:
“那是因为有势力在有意的抹去那段历史,那时的天烬还被叫做苍烬帝国,寂灭之战前,它曾是这方大陆唯一的帝国,真正的无尽霸主。”
夜凌骇然,他只是模糊的知道天烬以前似乎很是强大,但没想到居然是这片大陆的主宰者,可现在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只听颜真真接着说道:
“寂灭之战后,各大势力的高手几乎损失殆尽,天烬为最强大的帝国,也最为惨烈,几乎打到断层,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天烬中依然有高手坐镇,只要休养生息千百年,依然可以再次主宰这方地界,但就在此后百十年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导致天烬陨落,被迫迁徙祖地自保。”
“奇怪的事?”夜凌疑惑的问道。
“没错,就是奇怪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天烬剩余的守护者在一夜之间全不见了,至今都未找到答案,甚至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那一年也被称为天落之年,自此后天烬帝国迅速走向衰败,至于为何会衰败,夜公子应该能猜到几分?”
夜凌颔着首,说道:“天烬掌握如此巨大的资源,却没有高手坐镇,其他势力又怎会看着这块大蛋糕无动于衷!”
“没错,正是如此,虽然天烬起初自己放弃绝大多数资源和领地,但人的贪婪又怎会有尽,在试探了很多次后,发现那些守护者真的都不在,自此各大势力皆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如此才烽烟又起。”
夜凌听到这里却又有疑惑:
“那按理说,天烬应该不复存在才是,我可不信那些势力会如此好心,留天烬一条活路。”
颜真真轻笑着,似乎早知他会有这么一问,又说道:
“作为曾经的帝国,怎么可能一点手段都没有,当年天烬还遗留了一件帝器,名为乾坤日月罩,那是真正的镇国之器,帝器一出,笼罩方圆百万里,锻星境修为以上尽皆齐齐被削。”
听着这里夜凌有些瞠目结舌,直接将人修为削掉,这是何等的天威。
“但诡异的是,谁也不知道天烬是如何催动这件帝器的,只知道在那之后天烬的龙脉便被人斩断了,皇室呼延一族也承受了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
“而其诅咒,便是天烬皇室后世之人尽皆活不到百岁,只要年限一到,功散人亡,说来那一代天烬,定有一人魂修天赋无与伦比,不然帝器不可能无故被催动。”
过了许久,夜凌才慢慢从震撼中缓过神来,他能感觉到,那一代天烬之人是何等的悲哀与无助。
心情也默然有些沉重的说道:“想来,天烬的危机便是出在这帝器上了吧。”
“没错,帝器之力已在慢慢消退,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帝器便会卸下天幕,那时以现在天烬的实力,必亡,你战王府也首当其冲,必死无疑,所以你该知道,我天源阁能保你无恙,已然是不容易了。”
夜凌这时才明白了回京那日,那杀阁之人所说之话了,但他也心生奇怪,为何在各大古籍中都找不到天烬的历史呢,当下也是问了出来。
颜真真认真的看了夜凌一眼,回道:
“五千年来,天烬想尽了办法自救,甚至愿意自断历史痕迹,以保周全,但尽皆于事无补,斩草除根的道理,谁都明白,更何况那些顶级的势力。”
“他们甚至害怕当年那些消失的守护者,还未死去,毕竟真正的大修士活过万年的,也不是没有。”
“居然能活万年吗?”夜凌有些惊讶。
颜真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如果你能助我破开自身之劫,天烬的危机,你可无需担心,只要不是核心之人,我天源阁保几个人,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夜凌苦笑了声,未做答应,心情有些沉重。
若是前世的他孑然一身,或许不难选择,偏偏如今的他,心态已悄然发生了变化,他承受的恩情太多了,战王府与皇室都待他不薄,他已然做不到明哲保身。
他欠着皇室的恩,同样也欠着战王府的情,哪怕他不是原来那人,可他违背不了自己的内心。
一时的思绪纷乱,让他也无心再待下去,匆匆告辞后便离开而去。
......
在路过死斗场时,余光无意间瞥到了场外的洛君浩,好奇的驻停了脚步,向着场中看去。
只见场上一个年龄不是很大的少年,正拼命嘶吼着向对手冲去,起初他以为此少年是洛王府培养的人才,便向着管事问了过去。
“那少年是洛家的人?”
“那少年哪是什么洛王府的人,是洛府的人要杀他而已,若不是在这死斗场内,早就没命了,也是一苦命人罢了。”管事回道。
夜凌轻哦了一声,一时来了兴趣。
“如此少年,何以能犯死罪?”
“害,得罪洛家一远亲罢了,据说差点杀了那洛家之人,但这小子也是真傻,哪里不好逃,偏偏跑来帝都,去其他地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是。“
”这不,刚刚进城门就被镇天司的抓住了,本来都已判死刑了,又恰好碰上我天源阁要买死囚,这小子知道自己在牢里必死,便硬要来这死斗场。”
"他赢了多少场了?"夜凌好奇的问道。
“十来场吧,得亏他是后天八重,要是先天,早就死了,死斗也有规矩,不到本境界巅峰不能跨一个大境界安排对手,这才让他苟延残喘活下来了。”
“你看那小子现在压着境界,根本不敢晋级,他知道晋级的后果是啥,他如果晋级后天九重就要面对先天的对手,活命的几率有几何?他自己明白。”
夜凌点了点头,就在这说话功夫,场上也已经打完了,那少年虽然赢了,但自身也伤势极重。
可对方的打法却让他颇为赞赏,招招狠厉无比,只要能杀了对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但也仅限于此,他并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和洛王府动干戈。
就在他放下心中杂念,准备抬步离开之时,余光之中无意之间扫到那少年脖颈上的狼牙吊坠,瞬间愣了楞神。
双眼的瞳孔蓦然开始放大,脸色惊变。
“青木师父?这...这不可能!可是这吊坠的雕刻手法为何如此相像。”
他回忆起穿越之前,师傅青木确实喜欢雕刻些小玩意,为此他还经常嘲笑过对方,一男子喜欢雕刻,他自信自己不会记错,因为这种雕刻手法极为特别,他只在青木身上见过。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吊坠,内心泛起惊涛骇浪,直到少年被抬走之后,他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青木难道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