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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婚事波折(1 / 1)

罗巧芬能看出冯昭的寂寞,即便是她小师叔这般惊才绝艳,才貌过人的女子,不同样沉陷于这尘世之中。小师叔看似不在乎名声,却最是自尊自爱。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冯昭问,声音悠远而空灵。

“我不知道小师叔不知道这事,亦不知你与他有着怎样的约定。一直以来,小师叔在我们心里,行事都有原由,有权衡。我怕自己说了,反而多此一举……”罗巧芬没说,“当时不说,也有宽慰自己的意思。腊月时,小师叔去谢家说提前完婚的事,谢家婉拒。腊月二十八,谢征最后一次来湖心馆,他心虚了,我便猜到了结局。

那时候,我告诉自己,小师叔这般如此了得的奇女子都有看走眼时,而我的事算什么?

我又想,但愿那只是误会,他不会这般对小师叔……我不知道,当时就只想着若你问了,我便告诉你,若你不问,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用别人的痛来宽慰自己,罗巧芬纠结了许久,今天说出来,她轻松许多。

冯昭道:“你若放手,我便休!”她骄傲满满地说出这句话,早前的怀疑成为了事实,她相信罗巧芬不会拿这事来骗她。

罗巧芬继续道:“其实与谢征订亲后,我是真的有些喜欢他。只是刚刚有了喜欢,便有了他的放手。那晚出去是想试试,能不能碰到他,若碰到,说明我与他有缘,便与他问一问,是不是真的要放手了。

到今天,我终于明白了结果。

我们罗家大难之后,只剩下我与千斤两个,当年的姨娘们早已失了下落。从皇城流放肃州,一路上,我看到母亲病逝、叔母婶婶们死去,可祖母一直在坚持着,她告诉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后来,我们一行人有许多人染病,就在我以为自己得病活不下去时,师父出现了,他给了押送的官差一百两银子,说剩下的孩子都病了,不如卖给他……”

这样的事,罗巧芬可以肯定,师父不止一次地做过。

“经历过家族大难的人,见过太多的生死,反而不会因男人放弃生命,我只想做一个女道,为枉死的家人

、族人祈福,希望他们能早早进入轮回。”

冯昭并不觉得出家是什么错事,这是一个人的信仰与选择,她尊重罗巧芬的选择。在余氏离逝的时候,冯昭也曾一度想要做女冠,只是冯家不许,朝廷亦不许。

师父说她有尘缘未了,那她便了结这一段尘缘。

这一晚,冯昭与罗巧芬叙话谈心,对于婚姻、爱情反而看淡了。

罗巧芬想弘扬冯昭的工笔画法,她想做一个有才华的女冠,研究道经,行走天下,她会武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冯昭则想着活得风芒万丈,轰轰烈烈,不负此生,没有了婚姻、爱情,她还是她,世界不会因为那人变得灰暗。

第二日,冯昭将陆妈妈与陶嬷嬷唤到身边,说了一句:“从今往后,莫要再谈公子们父亲的事。你们要忘了那人的存在,下次再见,他只是来访客人。见到四皇子殿下要客气、礼敬。”

“是,夫人。”

冯昭给凌烨的信,上一封是二月中浣寄出去,想来北疆的他已经收到。

只是现下,她不想再写信了,却是破天荒地给四皇子写了一封信。

信中寥寥几句,说他若回京,可以来瞧瞧冯旦、冯白,这两个孩子只是冯家人,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亦改变不了他们的身份。而作为他们的母亲,平安、健康远胜于权势富贵,唯愿他们一生做个安分守己的臣民即可。

冯昭给四皇子寄出的信,很快就被人截下来了。

章济亲手将信给了皇帝。

皇帝看着信的内容,“晋国夫人是什么意思?原谅吴王?承认吴王是孩子的父亲?”

章济蒙着脸,这封信很奇怪,冯昭与凌烨是朋友,给凌烨的信中还几次问到四皇子,冯昭是关心四皇子的。

皇帝将信封好,“给吴王寄去罢。”

德弘十年四月初六,冯昭与官媒拜访谢相府,为罗巧芬与谢征退亲。

谢家颇有些心虚,退亲之后,冯昭只淡淡地道:“谢三郎与袁姑娘能议亲,恭喜谢、袁联姻。此事已了,告辞!”

谢相抱拳道:“委实三郎污了袁姑娘名

声,此事是我谢家不是,还请夫人见谅。”

“谢相大人,你们早有悔婚之意,我还以为会在上元佳节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大戏,原来却是四月初一,能延后这么久,其实一直在等晋国府识趣退婚。是我感谢你们坦承,往后就作泛泛之交。”

冯昭说得真诚,这样的谢家,她不想太过深交,就当寻常人家来往便好。

回到晋国府,冯昭开始着手大事:一、番薯、玉米的推广;二、改进农具的推广;三、茶叶生意由谁交接……

她忙乎了几天,看着时间流转,不能再耽误,一大早令红霞等人为自己换上诰命大妆,她随着文武百官,候在玄武门。

大殿外,冯昭看着争论不休,就大司农当在户部还是工部的问题,两部官员互不相让,她神色淡淡地问道:“启禀陛下,几年前封臣妇为三品御史的圣旨还算不算?”

“若算,陛下是不是当赐臣妇官袍?”

“臣妇即便为官,不乱祖宗国法,只在议政殿外,有事时会在大朝会出现,无事不来碍文武百官与陛下的眼。今日之事议定,陛下请派人入晋国府交接事务。臣妇告退!”

她慎重地行了一个大礼,跪拜完毕,大摇大摆地走了。

果然是晋国夫人冯昭的风格,有事说事,说完就走。

满殿的君臣的注目下,看着那一抹紫裙,将讨官说得这般轻淡,还让群臣不能指责。“三品御史的圣旨算不算?臣不乱祖宗国法……”

她讨官是为大周天下,亦是为民,你拒绝人家,自冯昭执掌晋国府,做了多少有益于天下、黎民的事。

百姓们可不管女子当不当官,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替百姓说话的就是好官,是男是女不在乎,管你黑猫白猫,抓得着老鼠便是好猫。

冯昭在清流眼里,是一个高人形象,即便说女子不得干政的老迂腐也不愿指责。上了年纪的老臣依稀亦知那个批命、预言。冯昭只想造福天下,对权势富贵概不在意。

志贤庄的事换任何一人一族,绝不会轻浅地说一句“交给朝廷”,志贤庄是冯公弟子,但更是天下人的志

贤庄、朝廷的志贤庄,非一家一族的志贤庄,这等气概与魄力,令人敬重与动容。

在皇帝心里,晋国夫人是不一样的存在。

三皇子、五皇子亦从不说她坏话。

冯昭回到晋国府时,罗巧芬带着一个半大的丫头候在二门上,远远看到她,对她盈盈一拜,迎了过来:“小师叔,花族老她们要回江南百花庄,我想同她们去看看美景。”

罗巧芬主仆二人已换了装束,依然是一袭女冠袍服,任谁一看都晓得她们是道姑,而她身侧的小丫头并不是之前的大丫头。

她剪短了自己的发,只略比披肩发长一点,头上挽了道髻,插了女冠的头纱,在应天府、奉天府、皇城时不时能看到这种打扮的女道姑,年纪有大有小。

冯昭道:“已经想好了?”

“是,这是我收的弟子灵鸢。”

罗巧芬与身边的丫头侍女说了自己要出家为道,唯有这个跑腿的丫头站出来说愿意陪着她,昔日罗巧芬添置侍女,只是第一个从人牙子里买了她。那时候,罗巧芬莫名地忆起冯昭曾说汪琴像极曾经的自己,她觉得灵鸢亦像曾经年幼的她,一样的无助,一样的盼着有个归路。

今天她问话时,灵鸢站出来了,她毫不犹豫地收了她为弟子,说要带她去看外面的世界,她已经想好了,用自己的画笔记录所见所闻,活出不一样的精彩。

谢家忌讳她罪臣之后的身份,她亦不在乎了,没有姻缘,她可以有其他。

冯昭道:“有人作伴就好,待你从江南回来,陶余观就该建好了,去罢,想好了就去做。世间的女子,不该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路,随心行事,更得品性高洁,以德服人。”

“小师叔的话,巧芬终身不忘。”

翌日一早,天刚亮,罗巧芬带着灵鸢,随花族老一行数人启程去江南。

冯昭令冯禄在城外选址建造陶余观,不到半月,买地、选址俱已完成,离皇城约有六里路,依山傍水,离皇城冯氏祭田、祭庄颇近,嫡脉冯家所在的祭田、祭庄名为大冯庄,副支一脉又建有小冯庄,位于大冯庄之北;东面

有志贤庄,南山再建陶余观。

一眼望去,一大片良田,麦苗生长得郁郁葱葱,山上花香阵阵,鸟语声声,仿若一处世外桃源。

罗巧芬离开的第二天,冯昭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大冯庄乡下居住。她想在外头散散心,故作不在乎,但凌烨的事深深地伤到了她。

有些人终是要忘去,那一场只有短暂半月的夫妻,就像是一场梦,又像是一段露水情缘,她需要疗伤。

曹素雪随程训在江南任上,有时候冯昭会想,素雪会不会与巧芬在江南相遇,说一些皇城的人与事。

九月,冯旦、冯白满周岁了,冯昭弄了一次抓周宴,只请了副支、属支的太太们来参加。朝廷已接掌了志贤庄,三皇子、五皇子互不相让,三皇子抓志贤庄农具改进,五皇子抓粮种改良与种植技术。

宋瑜与十公主、柳蕙的爱情故事在皇城上演得轰轰烈烈。

柳蕙寻死觅活想嫁宋瑜。

宋瑜以她虚伪为由,不再搭理,自此与十公主出双入对。皇帝更为一双璧人赐婚,只待宋瑜会试榜上有名后便将十公主下嫁。

柳蕙想着早前宋瑜是喜欢她的,几番去白泽书院纠缠,终于惹恼十公主,在谢相府的芙蓉宴上,十公主带着宗室贵女们对柳蕙进行了一番羞辱。

柳蕙失去天人一般的宋瑜,原就不想活,在这犀厉的羞辱下,回家便要悬梁自尽。

九月初九是重阳节,朝廷放假,柳相夫人便因这事寻到了大冯庄。

冯昭早前几日便听红霞几个说了宋瑜的事。

柳相夫人难掩哀伤,只说是宋瑜始乱终弃。

冯昭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宋瑜始乱终弃,这话你敢当着皇家说吗?”

也就是在她面前胡说八道一通。

柳相确有些本事,可对柳家的门风,冯昭自来不喜。

柳相夫人道:“他早前明明喜欢我女儿……”

冯昭摇了摇头,“宋瑜、十公主已得陛下赐婚,宋瑜与你女儿一无媒妁之言,二无长辈之命,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说了几回话。与他说过话的人多了去,若说了几句话就算始

乱终弃,那你们柳家儿女的罪名可大了。”

柳相夫人面上讪讪。

冯昭道:“人贵自知,宋瑜是欣赏平民女儿的柳蕙,他的欣赏建立于对方的率真。柳蕙隐瞒身份,欺骗于他时,柳蕙的率真便彻底在他心里没有了。柳蕙骗他在前,在得知她是柳相之女后,既然要在权贵之女中挑一个,那他就挑一个待他最真,不会骗他的女子。

现在,他喜欢的是率真的十公主。喜欢率真姑娘这一点上,以前未变,现在未变。变的是你的女儿,欺骗的也是你的女儿。

如今木已成舟,我虽是宋瑜的小师叔,他有权力决定一生的幸福。若非他同意,陛下就不会赐婚。”

柳家还真以为事到如今,宋瑜还会娶柳蕙。

在公主与丞相之女间,难不成柳蕙能比公主更尊贵。

如果不是冯昭那番告诫宋瑜的话,冯昭敢说,柳相满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瑜依旧会报复柳家,但却用了另一种方式。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柳蕙,偏柳蕙认定曾经相爱过,寻死觅活地闹。可她不知道,男人的心一旦离开,十头牛都拉不回,何况对方从未喜欢过。

柳相夫人想到柳蕙不吃不喝,这半年活得凄惨,哭过、闹过、醉过、自尽过,就连梦里唤的亦是宋瑜之名。柳相夫人甚至与她相看了同样英俊的少年,可人是好看,才华却无宋瑜一二成;才华有了,人的相貌又太普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柳蕙每多见一个,不由自己地将那些人与宋瑜比,就越是痛苦得不能自己。

因她纠缠宋瑜,十公主已经怒了,宋瑜还为十公主绘了画像,写过情诗,现在更是皇城公认的一对璧人。

要说十公主最恨谁,自是恨柳蕙,一则因为柳蕙是宋瑜的“初恋”,要不是宋瑜喜欢率真、良善的姑娘,十公主也不会得了宋瑜的心。偏偏伪率真的十公主,恨会演戏的柳蕙牙痒,同一类型的人更是了解对方,十公主怕失去宋瑜,对所有觊觎的贵女都不喜。

不喜便罢了,柳相夫人为了女儿还跑到宫里去求太后,说柳蕙愿意做宋瑜的贵

妾。

十公主听了后,只觉得柳家上下全都没脸没皮,她还没大婚,就有人打她驸马的主意。

十公主到底是太后的孙女,她哪能就应了,自是拒绝了柳相夫人。

柳相夫人在太后那儿被拒,就想到了冯昭。

“夫人也是母亲。”

“但我不会让儿女如此没有尊严。”

为了爱一个人胡闹便罢,人家都放手了,她还在纠缠,这般有意思?跟个疯子似的,现在十公主与宋瑜的事已成定局,还不肯放手,还能逼得自己的母亲四下求人,做不成嫡妻,连妾也要做。

冯昭觉得这柳蕙还真是疯了。

柳相夫人求冯昭不成,只得回转皇城。

冯昭虽然感动柳相夫人为了女儿所做的努力,但她绝不赞同柳相夫人的行事作风。

孟氏亦疼女儿,冯晓作天作地,一心想嫁宋瑜,今年八月,冯晓还是嫁了,因为她知道嫁不成宋瑜,宋瑜是十公主的。成婚之后,倒没再闹腾,倒是安安分分地与丈夫过日子,但婚前那一场闹剧,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若不是冯晓的未婚夫需要冯家的推荐帖进白泽书院,也许他不会娶冯晓,二人成婚后,倒是相敬如宾,想要抹去那件事的影响不可能,如何过日子就看冯晓会不会做人。

十一月,冯昭听到冯白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娘”,喜极而泣,她拥住儿子欢喜得热泪盈眶,待得腊月时,冯白已经会说好多话,可冯旦还是不开口,但冯旦能站能立,已经能摇摇走上几步。

一个先说话,一个先走路,亦是差不多。

两个孩子已经不再吃母乳了,依旧吃羊奶、骆驼奶。

时光在静静地流淌,冯昭带着两个儿子居住在乡下,而皇城府里一切都好,大小事又有族老们分担,各尽其职。

闲下来时,冯昭继续练字、绘画,偶尔还会打座练习,只是修为一点也没有长进。

冬去春天,百花盛开,陶余观已建成,道观里供奉三清,亦供奉了陶氏、余氏的塑像,设计与规模与太原府的陶余庵颇为相似,有左右香客院,有前院

的神殿,后院的悟道院、修行院、藏书阁等。

当会试来临时,罗巧芬带着灵鸢从江南回来,与她同来的还有师徒三人的女道姑。女道长约有四十多岁,两个女弟子近三十岁模样,他们在陶余观住了下来,办理了文书,成为陶余观内真正的女道。

皇城之中,名为女道观,实做皮色生意者不知泛几,而罗巧芬是真正的想修道,带回了好些不错的画作,请冯昭给予点评。

冯昭颇是向往,心下一动,她决定带着两个儿子远行。

德弘十一年了,还有四年天下将会有大变,她不相信安康长公主会按捺得住。

罗巧芬听说冯昭要远行,颇是意外地道:“小师叔也要将两个小师弟带上?”

“小孩子多见识一下外头的世界也有益处,出门多备些药材便是。我身边还有蓉蓉和傲雪。”

“我与小师叔一道,我们一起走,会更热闹些。”

“铁蛋和面团到底太小,且再等等,我得将他们的身子调理好。”

德弘十一年春,会试之后的殿试,德弘帝钦点三甲,宋瑜为状元,萧澈为榜眼,海琼琚为探花,周淮为第四名,白泽书院甲班弟子在进士榜中占据八成,整个甲班不是进士便是同进士,消息传出,白泽书院名声震动天下。

考入白泽书院就意味着得中进士的机率大大提升。

冯昭接到了冯祥的来信,说宋瑜、周淮已经定亲,她得回皇城为二人预备婚事,宋瑜娶十公主,海宁王已派官媒来与周淮、莲湖郡主提亲。

两日后,她带着一双已经学会走路,会唤娘亲,亦会说一些简单话语的儿子返回京城。

马车摇摇,进入皇城,冯昭撩起车帘的一角,听到一阵熟悉的“吁”她打起车帘,却见凌烨带着数名亲兵自车前走过。

她看着他,他亦看到了她,明明近在咫尺,而他们却仿佛相隔了千里、万里。

凌烨想说什么,只听前方传来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凌大哥,凌大哥,我在这里,凌大哥……”

冯昭挑起车帘,凌烨似有挣扎,她记得他的容貌,却没有这般寻

常,他的五官像极了高祖,可现在的他只是清秀,很显然是戴了面具,但那眼神,那背影,冯昭却是认得的。

银花抱着冯白,低声道:“夫人,那边的女子是安康长公主的外孙女柳怀安罢?听说已与平远候世子凌烨将军订亲。”

陆妈妈伸着脖子望去,眼里掠过迷茫之色。她记忆里的凌烨不应该是那个样子,与夫人成亲的半月,他们很恩爱,可最近一年多,夫人不再给凌烨写信,凌烨虽写了信来,夫人便令人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她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仿佛那一场成亲,那一段恩爱的过往都被抹去了。

冯昭道:“待办完这里的事,我们去江南住一阵子,巧芬很喜欢那里。我们可以去百花庄,花族老一定会很高兴。”

大街上,凌烨走近了立在点心铺前的柳怀安。

冯昭坐在马车,心头已是巨浪冲天,他不会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可能,错肩而去,他不由自己地望着马车,期盼再看一眼她,又或是孩子,看到的却是她的漠然。

他的事,她到底是知道了。

柳怀安看着车队,问身后的侍女道:“这是晋国府的马车?”

“姑娘,正是晋国府的,晋国夫人从乡下回来了,许是回来给宋公子、周公子办婚事的。”

凌烨这次回来,亦准备与柳怀安完婚。

夜里,他得去找她一次。

凌烨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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