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音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她轻声对方氏说道:“姨母,这宫中危机四伏,到处都是耳目,您说话时可要留神啊。陆怡深得太后宠爱,我又怎能与她相提并论呢?您这些话以后切不可再说了,倘若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惹得太后不悦,那我们岂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打回从前?
这是方氏和婉音最惧怕的事情。
方氏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自从婉音搬到太后宫中居住后,她的身份也随之扶摇直上。
出门时,那些太监宫女们都对她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这种受人尊崇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仿佛置身于云端。
她实在不愿再回到从前那受苦受难的日子。
方氏为婉音披上一件外衣,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好,我以后一定注意,绝不再提了。”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疼惜和关切,仿佛在告诉婉音,自己会小心谨慎,不再给她带来麻烦。
婉音看着姨母,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原本想要责备姨母的话,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毕竟,姨母是将自己养大的人,无论她做了什么,这份养育之恩都是无法抹去的。
生恩不及养恩大,姨母,是她生命中的恩人。
没过多久,天盛帝和镇国公一同来到了太后的宫中。
太后凝视着詹硕,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
他们二人是亲生兄妹的秘密,鲜有人知,而且詹硕还帮着自己养育了儿子,她着实难以用严厉的话语斥责詹硕。
她只用淡淡的眼神,瞄了一眼天盛帝和詹硕,平静地说道:“叫你们来,是有件误会需要解开。”
陆怡心想,这难道仅仅只是误会吗?这可是攸关生死的大事!
天盛帝望见陆怡的样子,不禁诧异地问道:“母后,陆怡这是怎么回事?”
陆怡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中夹杂着恐惧与委屈:“皇上,臣妇是被火烧的,昨晚,镇国公他意欲杀我!”
然而,詹硕却毫无畏惧之色,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妹妹之所以看重陆怡,不过是看在詹世宣的情分上。
然而,在关键时刻,她必定会为了詹世宣的未来着想。
天盛帝瞧了一眼詹硕,说道:“镇国公,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詹硕回应道:“这个陆怡,不守妇道,趁我儿子不在家,竟私下相会……啊!”
陆怡听到詹硕这番话,怒不可遏,完全忘却了此刻身在皇宫,也忘却了詹硕乃是武艺高强的武将,一跃而起,便是一拳,重重打在詹硕的脸上:“我让你胡说!我打死你!”
詹硕捂住疼痛难耐的左脸,呆愣在原地。
他惊愕于自己竟然未能躲开陆怡的拳头,甚至在陆怡扑过来时都来不及反应。
这个陆怡,身手竟然如此之快!
陆怡自己同样未曾料到会如此,她指着詹硕怒斥道:“叫你乱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放肆!”
天盛帝高声呵斥。
陆怡心中不服,仍旧跳上前又给了詹硕一拳,才悻悻然退后。
此时的陆怡,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她的眼眶湿润,嘴唇微微颤抖着,胸脯因气愤而起伏不定。
而詹硕则一脸的惊愕和恼怒,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瞪得浑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打中。
天盛帝的脸上则浮现出一丝惊讶和不满,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着。
陆尘一介文官,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儿来?
太后适时的出来说道:“今日就由哀家做主,让陆怡和詹世均和离吧,皇帝,哀家下懿旨,还是你下圣旨?”
天盛帝说道:“母后,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世均不在京城,也要问问他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