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宁溶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两个小家伙仰着头看向宁溶。
嗯?鼻孔怎么那么大?双下巴怎么那么厚?
乔清宇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溶姨姨?”
这个问号的音调是几个意思?
“才二十几天你们就不认识我了?”宁溶低头,看向两个孩子。
(⊙?⊙)“哎哟,还真是溶姨姨?
溶姨姨的鼻孔怎么那么大,双下巴都起层了。
原来是刚才眼花了……”
“你们该不会是在内涵我吧?两个兔崽子,果然跟着你们干妈妈学坏了……”
乔清宇赶紧拉着小胖墩从左子萱的身上跳下来,对着宁溶弯腰九十度行礼,恭恭敬敬的道:“溶姨姨好……”
宁溶:……
倒也不用行此大礼,搞得不意思意思,好像显得自己也太没风度了。
她从兜里拿出两个五毛塞给两人,“行了,自己去买糖吃吧。”
转身出门将自己的行李费劲的拖进来。
打开大麻袋,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几乎全是吃的,还有就是宁师长让她带给贺爷爷烟酒。
最后,她神秘兮兮的从最底下,拿出三瓶橘子汽水放在桌子上。
“你们看,这是最近泽都特别流行的一种饮料,老好喝了。
我昨天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排队在百货大楼买到的。
尝尝?”
二十分钟后,宁溶握着装有可乐的杯子,看向自己带过来的那几瓶橘子汽水,欲哭无泪。
早知道这里有汽车,自己还拼命的去整什么自行车?
“溶溶姐,我听说溶溶姐来了……”
贺楚风风火火的跑进左子萱的房间。
没看到一脸苦逼的宁溶,倒是看到桌上黄灿灿的橘子汽水。
“萱萱,你又研制新品……了?”
“嗷……,这是失败品吗?
怎么放那么多糖,比先前你做的那可乐难喝多了。”
贺楚抬着橘子汽水喝了一口,挑着眉,咋咋呼呼的喊道。
“这可不是我做的,是你溶溶姐从泽都带过来的稀罕货。”左子萱耸肩摊手,有些憋笑的道。
刚才自己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齁死。
一老股工业糖精加色素,再加香精的味儿。
就是她出生的那个年代,都没有喝过那么劣质的饮料。
也是难为宁溶还排了老长时间的队才买到。
“溶溶姐?她人呢?”贺楚一脸好奇的到处找人。
大家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贺楚,伸手指了指坐在她边上的宁溶。
宁溶:……
自己的存在感真的有那么低吗?
贺楚低头看向自己身侧,尴尬的一把搂住宁溶,“溶溶姐,两年没有见到了,你越长越标致,我一时没认出来……”
其实不是没有认出来,是因为角度问题,她没有看到。
果然,又一个跟左子萱学坏了的家伙。油嘴滑舌,欲盖弥彰。
宁溶住在了贺凡的隔壁,两人的卧室只隔了一道墙。
贺凡从宁溶来了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这会儿宁溶住在他隔壁,他这心脏那是蹦跶得更欢了。
中午,左子萱如了两个小家伙的愿,做了肉末呛面,没做汤,就喝的可乐。
宁溶时隔二十多天,再吃左子萱做的吃食,激动得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哎妈呀,还是那个味儿。
她十分确定及肯定,自己是真的离不开左子萱的这一口饭了。
她准备回去劝说自己爸妈,让自己认贺家父母做干爹干妈,这样她就能合理的长期留在左子萱的身边蹭饭了。
“对了,萱萱。
你最近可不准再上山采药了。
西山那边出事了……”贺楚端着碗,鼓着嘴含糊不清的道。
左子萱听到“西山”两个字,顿住了,“西山怎么了?”
“昨天晚上,红牛队有两个知青,听说前段时间咱们上山猎到了野猪,昨晚就想上山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其它生物,抓来打打牙祭。”
“结果这两人一夜未归。
队里左等右等,一直不见人回来,就安排人去山上找。
结果在西山半山腰将人找到了。
人虽说是找回来了,但疯疯癫癫的,问啥都不知道,这会儿被红牛队的村长,给送到岛上的医院去了。
治疗来看,要是这两三天好不了,就准备通知他们家人,过来将人接回去。
这事儿,顿时就传开了,说这两人去西山上撞邪了。”
“所以,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为了安全,最近还是少往山上跑。”
贺楚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贺妈妈也在旁边赶紧帮腔,“是呀是呀,萱萱听话啊!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最近都别往山上跑了。
需要什么药,你给妈说,妈找不到,我让你在京都的大舅去找。
京都毕竟是首都,药材品种肯定更全面些,一定能找到的。”
左子萱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爸今天回来吗?”
贺妈妈没在意,只当她是在岔开话题,随意的回答道:
“你爸这几天不回来,部队搞演习。”
左子萱淡淡的点头,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她带着宁溶去了田寡妇家里。
“田嫂子,今晚我有点事儿,你们下午到家里去,咱们提前把点滴打了,行吗?”
田寡妇有些为难,这大白天的,自己跟王顺一起去贺家,这被多嘴的看到,又得胡说八道了。
自己倒是不打紧,就怕影响王顺和贺家的名声。
“田嫂子,别担心,我带你从后门进去。
王大哥那里,一会儿我让贺凡以买菜的借口去找他,将他带回去。”
田寡妇没说话,抿着嘴点点头。
“田嫂子,既然你已经跟王大哥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去把证给扯了,这样能堵住那些话多的,也更加安全一些。”
田寡妇脸红到了耳根子后面,小声的道:“我们……,我们有证……”
“有证?有证你们还偷偷摸摸的干啥?”左子萱疑惑不解的问道。
田寡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五年前的一天傍晚,我从港口回家,路过九弯子,遇上了岛上几个流氓。
王顺那天正好从泽都肉联厂,调到我们广泽岛的肉联销售点上。
他原本是要去员工宿舍的,但第一次来广泽岛不熟悉路,迷路了。
天色又已经擦黑,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他也找不到地方问路,就东走西串的正好走到了九弯子这边。
见到有流氓欺负我,便出手救了我。
之后,我跟他就那么有了联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才知道,他也是个命苦的,他媳妇跟他结婚两年,因为难产一尸两命,他成了鳏夫。
相处了三年,我们两个可怜人,也就那么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
“但扯证之前,我们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有发生过,就连手都没有牵过。”
“扯证之后,他想办两桌,公开我们的关系,但被我拒绝了。
我的名声在广泽岛实在太臭了,我怕公开后,对他的工作有影响,连累到他。
他起先不愿意,想公开了,趁着两人年轻要两个孩子。
我只有安抚他,等怀上了就公开。
但这老天也是捉弄人,我俩扯了证,在一起都快两年了,办法用了不少,就是怀不上。
我都想,再试一年,要是再怀不上,我也不耽误他了,准备跟他离了。让他去找其他女人结婚生子,过正常的日子。
免得跟我这整天偷偷摸摸的,跟偷人似的……”
“那你俩的事情村长是知道的?”左子萱问道。
扯证必须要村里出证明才行,村里的公章都是村长保管,这证明不管是不是村长出的,都必须要经过他的手盖章。
田寡妇点点头,“他知道,我让他帮我瞒着的,我怕影响王顺。
也亏得我让村长一直瞒着没有公开,要是我这一直怀不上,后面跟王顺离了,又要影响他的名声了。”
嘭……
巨大的推门声,把屋内的三人吓了一跳。
“田芳梅,我是很想要孩子,但我并没有说非要不可。
我要不是今天回来送东西,还不知道你这心里的打算。
一年后怀不上,你就准备跟我离婚?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原来一直不愿意公开,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离婚?想都不要想,我现在就去公开我们的关系……”
王顺眼眶通红的拎着两条排骨,站在门口。
他将排骨丢在桌上,转身就往外跑。
田寡妇赶紧起身将她拦住,“顺子……,顺子……”
“你听我说行吗?”
“我不想听你再说什么,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就是想着后面好跟我离婚。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跟我还有一段婚姻了是吗?”
明明有证,每天还偷偷摸摸的,本来就很憋屈了,没想到她还想跟自己离婚。
当初两人扯证,他就给田寡妇说了要办喜酒,公开两人的事情。
田寡妇说这个年代对他们这种人的包容性很小,不能因为两人结婚的事情,影响到工作,和收入,他这才同意的。
王顺情绪相当激动,有些崩溃的感觉。
“啧啧啧,田嫂子这你就不对了。
王大哥,我支持你。
要我说,这事儿就该公开……”
左子萱为正义发声道。
宁溶在旁边帮腔,“可不就是该公开吗?这对人家王大哥不公平……”
王顺听到左子萱和宁溶站在自己这边,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也渐渐平复下来。
田寡妇有些蒙圈的看着左子萱和宁溶,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哪一伙的?
刚才听故事的时候,对自己还一脸的同情和认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怎么就倒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