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枪声连续响起,左子萱伸手拍拍徐清风。
“清风,清风,快停下来……”
徐清风迟疑了一秒钟,最终还停了下来,转过身去。
贺毅主动冲向对面的人,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的拳脚如风,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
“师丈干掉了八个人,这会儿正在跟剩下的两个人搏斗。”
左子萱趴在徐清风的背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小声的道:“贺毅,一定要小心!”
徐清风将左子萱放了下来,和宋应炎护着她,站在远处看着贺毅打斗。
“师丈好像体力不支,渐渐处于下风了。”
“贺毅!”左子萱忍不住大声呼喊。
贺毅回头看了一眼,大声喊道:
“别管我,你们快走!”
徐清风没有给左子萱讲的是,贺毅直接被打吐了血,受了伤。
他咬了咬牙,将左子萱推给宋应炎,“哥,看好我师傅,我去帮师丈。”
“唉唉唉……,他们都是练家子,你能帮什么忙?”
徐清风没有搭理宋应炎的阻拦,从裤兜里面掏出溶剂捏在手心,冲了出去。
“啊……”
跑近后,飞起来将骑在贺毅身上的男子一脚踢开,快速的转身抬起手,向边上冲着他出拳的男子喷了一下。
男子痛苦的捂着脸蜷缩在地上。
徐清风也捂着肚子弯着腰,他刚才被打中了。
被踢开的男子转头看了一看蜷缩在地上的同伴,有些犹豫,不知道徐清风对他的伙伴做了什么。
有些不敢上前。
贺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徐清风,“伤到哪里了?”
徐清风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男子想趁机偷袭,快速的窜到两人的背后,刚抬起脚,徐清风就迅速的转身,对着男人的眼睛狠狠的喷了一下。
男子应声倒下,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地上直打滚。
徐清风从衣服兜里面拿出一张帕子和一个小瓶子。
将小瓶子里的液体往帕子上面倒。
接着走到两人的面前,拉起他们的头发,直接将帕子捂在两人的口鼻上。
就一下,两个人立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贺毅走过去扒拉了一下躺在地的两个人。
“清风,你给他们弄的啥药?”
“我师傅以前药野猪的加强版迷药。”
“贺毅,清风……”宋应炎扶着左子萱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过来。
贺毅起身捂住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向左子萱跑去。
“媳妇儿……”
“贺毅,你有没有受伤?”左子萱感觉到贺毅扶住了她,伸手颤抖的在他身上到处抚摸。
贺毅一把捏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没有,我没受伤。”
左子萱皱着鼻子闻了闻,“你撒谎。”
她一把捏住贺毅的手腕,片刻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痛哭。
“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贺毅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道:
“我们是夫妻,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师丈,这两个人怎么处理?”徐清风缓过劲来,蹲在地上,用木棍戳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
贺毅转身,被左子萱一把拉住,从挎包里面摸出一瓶药塞到他手里。
“先把这个吃了,五颗。”
贺毅接过药,抱了抱她,将瓶盖拧开,将药倒出来放进嘴里。
他走到徐清风的面前,将药瓶递给他,“你师傅给的,吃吧。”
徐清风接过来,倒了五颗在手心,丢进嘴里。
“将他们丢进河里去吧。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林子到达城镇,拖着他们走不方便。
不带走,等他们醒了,一样会找我们寻仇。
丢进河里,生死有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师丈,我的背包里面有刀。”
“别被肮脏的血,脏了手……
那么高丢下去,存活的几率很小了。
过来搭把手。”
徐清风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站起身来,跟着贺毅一起将人给提起来丢进河里。
“走,过桥。
找个避风的地方过夜,等天亮了再赶路。”
贺毅受了很重的内伤,已经背不起左子萱了。
只有在平坦的地方牵着她慢慢走,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徐清风背一下。
几人走走停停一个小时,找了一个背风的土坎,将就相互依偎着休息。
贺毅几人离开1小时,另一小队寻找他们的人就追了过来。
“八嘎,狡猾的华国人,他们居然敢杀我们的人。
让我逮到他们,非得将他们的人皮剥下来做灯笼。”
“少尉,我们还追不追?”
“还追什么追?地上的尸体都凉了,人早就跑远了。
直接去相州等他们。
去找些柴火过来,把尸体都焚烧了。”
“嗨!”
贺毅睡得迷迷糊糊的,睁眼突然看到对面山头有浓烟冒出,眯眼想了想,看来抓他们的还有第三波人。
怕是这趟相州之行危机重重了。
不过他不明白,小本子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抓左子萱回岛国去。
难道他们那边有什么事情,只有左子萱才能解决得了的?
他伸手将依偎在胸口的左子萱,往怀里紧了紧。
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自己都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洒下,阵阵鸟儿的叫声在上空盘旋。
晶莹的露珠,微风轻拂,滴落下来钻进泥土。
大家起来随便收拾了一下,吃了点儿干粮,准备赶路。
贺毅将左子萱拉起来,牵着她慢慢的走,他突然发现,左子萱额头手心都是汗,脸色有些发白。
他着急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媳妇儿,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左子萱摇摇头,面上一脸轻松的道:
“没有呀,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
我们赶紧走,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贺毅点点头,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见她走路有点儿跛。
他皱着眉头停了下来,弯腰蹲在左子萱的脚边,轻轻伸手撩起她的裤腿。
顿时就红了眼眶。
他站起身,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来,“脚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左子萱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抿着嘴不讲话。
贺毅将她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单膝跪地,将她的腿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看着已经肿得比馒头还要高的脚,把他给心疼坏了。
黑色的小牛皮鞋上的鞋盘,都已经陷到肉里面去了。
可想而知,昨天晚上走的那一个小时,她得多疼。
贺毅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鞋盘解下来,将袜子脱掉。
白白的小嫩脚,这会儿又红又肿。
“我去,师傅,昨晚走了一个小时,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昨天走的时候不疼,今早才疼的。”
其实左子萱撒谎了,她的脚踝是在铁路边上就受伤了的。
只是大家都在逃命,她没有说罢了。
头天晚上,处理了那几个敌人后,贺毅受了很重的内伤,徐清风虽然伤得不重,但体力也早就透支了。
宋应炎一个人背着所有人的行李。
她只能咬着牙,忍着每落一次脚,那钻心的疼痛,跟着大家慢慢的走。
自己跌跌撞撞的走不稳,因为天黑,大家也只当她是失明看不见,才走不稳的。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贺毅向徐清风伸手,“清风,跌打药给我。”
“哦……”徐清风低着头在自己的小背包里面翻找,拿出一个褐色小瓶子放到贺毅的手上。
贺毅将药倒在手心,轻轻的往左子萱的脚上涂抹。
昨天晚上咬着牙,忍着痛走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吱一声。
这会儿贺毅帮她上药,明明很轻,她却疼得直掉眼泪。
贺毅心疼得很,干脆将药递给徐清风,起身将人抱到怀里哄,“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要是拖严重了怎么办?”
徐清风接过药,认命的蹲下给左子萱搽药,然后拿出一小卷绷带给她把脚给缠住。
上完药,考虑到贺毅受了内伤,徐清风把小背包拿给宋应炎,弯腰准备背左子萱,被贺毅拒绝了。
“我来背,背不动了,你再来跟我换手。”
“可是,你……”
“没有可是,昨天是有敌人在后面追,跑得急。
今天可以慢慢走。
昨晚吃了药,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背个一两公里没问题的。”
徐清风就那么看着贺毅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自己昨晚挨了一拳,比贺毅伤得轻多了,吃了药,今天都还疼得厉害。
他没有揭穿贺毅,知道他是不想让左子萱担心。
“行,也别一公里两公里了,感觉不行了,就换我来。”
贺毅点点头。
一路上,贺毅和徐清风两人,就那么走走停停的换着背左子萱走了一路。
好在走了十来公里,就遇到了一个村子。
村子不大,全是茅草土坯房。
几人进到村里,看到村里人的穿着,心里感慨,这个村子是真穷。
不管大人孩子,各个都瘦得跟竹竿似的,比宋应炎还要瘦。
初春的天气,感觉穿得比夏天还薄。
个别孩子连裤子都没得穿,光着个屁股,流着鼻涕站在墙根边上。
鼻涕要流到嘴边了也不擦,直接伸舌头一舔就完事儿。
贺毅准备找个人问村长家的位置,打算在村长家里借宿一晚上。
村里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个陌生人,村民们见到贺毅他们都很害怕。
见他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立刻一脸惊慌的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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