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梅回家,就看到梁露怀里抱着祁东明,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看到她立马瞪过来。
祁忠才坐在梁露身边,握着儿子的小手,眼神复杂的看着祁青梅。
祁福生为了哄孙子,刚给孙子两毛钱。
看到祁青梅回来,略责备的问,“青梅,你打明明了?”
祁东明撅着小嘴看着姑姑,脸上还挂着泪痕。
祁青梅看了眼祁东明,撇撇嘴,“他偷看我换衣服。”
“我没有。”祁东明大声说道,“我没有看姑姑换衣服。”他又不是小流氓。
“那我正在换衣服,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祁青梅质问。
祁东明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姑姑那两巴掌,他屁股好疼啊。
“明明,这就是你不对了,以后进姑姑房间要敲门,知道不?”祁福生慈爱的伸手摸了摸孙子的脑袋。
他就说呢,他闺女怎么可能那么坏呢。
原来是误会。
然后不待见的看了眼儿媳妇,一点小事就不依不饶的。
梁露很是憋屈,她正在上工,明明跑到地里抱着她的大腿开始嚎,“娘,姑姑打我……”
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声音大得附近的人都听得到。
这肯定是将明明打疼了,要不然他不会嚎这么大声。
“露露,青梅也不是故意的,她是女孩子,正换衣服明明闯进来,肯定会生气,不就是拍两下屁股么,能有多疼。”祁忠才笑着对梁露说道。
祁东明看了眼爹,委屈的将头埋进娘怀里。
梁露抱紧儿子,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也没用。
她原本以为明明哭得这么伤心,公公和忠才怎么着也要问祁青梅要个说法,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
贾淑玲想说什么,眼里有痛苦,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去灶房做饭。
祁青梅挑了挑眉,去院子里井边洗脸,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恶毒的目光看着她。
她疑惑的回头,只看到梁露正在逗祁东明玩。
当她转回头时,梁露朝她望了过来,冷冷的盯着她的背影。
……
陈粉霞在下午时醒过来,看到沈清荷在,慢慢坐起身。
“三嫂,饿了吧,我去把鸡汤跟疙瘩汤给你热热。”沈清荷刚拿起饭盒,就被蒋春林接过去,“我去吧。”
蒋春林走后,沈清荷给陈粉霞倒了杯水给她。
陈粉霞喝了口水,羡慕的看着沈清荷,“春林对你真好!”
“三嫂,不用羡慕我,三哥对你也不错。”沈清荷笑道,“你不知道,他一直守着你,我看他眼睛都熬红了,就让他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来换我。”
陈粉霞喉咙一紧,垂下头,眼泪吧嗒掉进缸子里,难过的说道,“就是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才愧疚。”
“三嫂,这不是你的错。”沈清荷握住陈粉霞冰冷的手,“医生不是说了么,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陈粉霞苦笑了下。
蒋春林将饭盒拿到医院食堂,给了师傅两分钱,帮忙将鸡汤和疙瘩汤热下。
回来时,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陈粉霞一脸难过,沈清荷情绪也不佳。
看到陈粉霞因为失去孩子这么难过,沈清荷想起爷爷,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爷爷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只有她这一个孙女。
没想到她也死了。
“放心,老子会让你怀上的。”蒋春林压低声音对沈清荷说道,然后将饭盒递给陈粉霞。
本来陷入悲伤的沈清荷,气得瞪了眼蒋春林。
整天就想着弄那事。
蒋春林,“……”他说的正经事,她瞪他干啥。
陈粉霞装作没看到两人的眉来眼去,低头喝鸡汤。
陈粉霞饭还没吃完,贺秀云提着饭盒进来,一脸的汗。
“娘,你咋来了?”陈粉霞诧异的问道。
贺秀云走进来,“我给你送饭。”
看到陈粉霞在喝鸡汤,手一顿,“我给你带的也是鸡汤。”
沈清荷走后,贺秀云怕她在国营饭店买不到鸡汤,想了想还是去村里买了只老母鸡给陈粉霞炖上,炖好后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没事,留着让三嫂晚上喝,多喝多补身体。”沈清荷笑道。
贺秀云点头,是这个理。
转头对蒋春林跟沈清荷说道,“你们俩回去,饭我做好了,你们俩回去吃吧,晚上我来守着粉霞。”
沈清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还没落山,她回去还想办件事就没拒绝。
吃饭的时候,沈清荷对蒋春林说道,“一会陪我去趟余家庄村。”
“干啥?”蒋春林将脸从碗里抬起来。
“找村长办点事。”沈清荷说道。
蒋春林立马就明白沈清荷要干什么,将碗里剩下的饭刨进嘴里,起身拿了个布袋进了他爹的房间。
蒋建国正准备进屋,看到蒋春林从他屋里出来,手里的布袋里飘出熟悉的味道。
“你拿我烟叶子干啥?”
上次为了给沈清荷谋一个轻省事,他几乎将一半的烟叶子都送给祁村长了。
蒋春林脚步不停,“你儿媳妇要。”
本想要回来的蒋建国一听是沈清荷要,摆摆手,“拿走吧,不够了再来拿。”
“没了!”蒋春林话落,人已经进了屋。
蒋建国脚步一个踉跄,急忙进屋翻柜子,他用来装烟叶子的蛇皮袋子成空的了。
周队长正在院里洗脚,看到沈清荷跟蒋春林一起走进来,急忙将脚套进草鞋里,站了起来。
“蒋春林?你们咋来了?”
本来周队长对蒋春林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沈清荷是他村里人,嫁给隔壁桃园村的蒋春林,跟着沈清荷的男人,自然就是蒋春林了。
这个蒋春林在十里八乡有名的很,当年一拳将一头野猪砸死一战成名,想不知道都难。
“周村长,我来看看你。”沈清荷笑眯眯的说道。
周队长心里警铃大作,沈家那不着调的闺女,来找他能有啥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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