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福生松了口气。
“嘴上说没用,要写保证书。”周主任看向祁福生,“你给他拿纸和笔,让他写一份保证书,以后他要是再打媳妇,就给他办离婚!”
周主任也看出李铁柱是捡软柿子捏。
回头他们走了,他要是再打周月兰,他们也不能天天往这里跑。
既然他管这事了,那就要管彻底!
他不是怕被抛弃吗?那就拿这事拿捏他。
祁福生应了声,看到李大宝,对他喊道,“赶紧的。”
李大宝忙去找纸和笔。
李铁柱的睡屋被周月兰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异味,但人多都挤在这也不是那么回事。
祁福生看着周主任提议道,“周主任,要不然我们坐在堂屋等着?”
“也行。”周主任点头,转身朝外走。
沈清荷用托盘端着泡好的茶走进来,笑眯眯的放在大方桌上,将碗递到每个领导手里。
“各位领导,这是村长特意让我从他家里拿来的茶叶招待你们,李家没有茶缸子,只有碗,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祁福生赞赏的看了眼沈清荷,蒋春林这小子真有福气,娶这婆娘不仅会挣钱,还会来事。
有些后悔他早年咋没慧眼识珠,把沈家这闺女给他当儿媳妇呢。
想到沈清荷的娘,浑身打了个寒颤,也只有蒋春林这个村霸能镇住。
不然沈清荷不管嫁给谁,都会被她娘搅得鸡犬不宁!
李铁柱听话的写了保证书,错别字一堆,周主任看了半晌才看明白他的意思。
怕他日后利用错别字反悔,一个字一个字的给他改过来,让他再誊抄一份。
李铁柱不敢不听,乖乖的又誊抄一份,签下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指印。
祁福生将保证书装进自己口袋里,警告的对李铁柱说道,“这事公社都记着,你要是再犯诨,谁也救不了你!”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铁柱急忙说道。
自此后,李铁柱再也不敢动周月兰一根手指头。
夫妻一场,周月兰也心甘情愿的继续伺候着李铁柱,直到两年后李铁柱去世。
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送走周主任一行人后,祁福生悠悠看着沈清荷,“你能耐不小啊。”
沈清荷眨眨眼,拍着马屁,“我再有本事,也没村长本事大,看你把李铁柱收拾的,量他以后再也不敢打周婶子。”
祁福生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主任今天当着社员的面没少夸他,这件事最终受益的是他,他是里子面子都有了。
……
周婶子的事解决了,沈清荷回家后就忙自己的事。
贺秀云也替周婶子高兴,蒋春林昨晚回来提了一吊五花肉,她就剁馅包饺子。
饺子煮好后,她喊沈清荷吃饭,看着她欲言又止。
“娘,怎么了?”沈清荷坐在灶房吃饭的小桌前,学着当地人说话的口吻打趣道,“咱娘俩有啥事不能说的。”
贺秀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清荷,就算李铁柱腿没断前,月兰跟着他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今天算是她好日子的开始,我想给她端盘饺子,你看行不?”
肉是蒋春林买的,她跟蒋建国跟着老四两口子没少吃肉。
她再心疼周月兰,这事也得跟清荷说一声。
她要是不同意,她也理解,毕竟肉馅饺子一年才吃几回。
沈清荷失笑,“娘,你想送就送,咱家不缺肉。
你是我娘,送别人一盘饺子不用跟我商量,你想送谁就送谁。”
贺秀云被沈清荷说的心里热呼呼的,她这辈子没闺女,就算有闺女,也不一定有沈清荷贴心。
“诶,娘替月兰谢谢你。”
沈清荷笑了笑,见饺子多,就让贺秀云多端了一盘。
叮嘱道,“娘,这两盘饺子一盘给周婶子吃,一盘给她儿子吃,不给李铁柱吃。”
“我喂咱家猪也不给他吃。”贺秀云说道。
沈清荷笑了笑,跟蒋建国坐在桌前吃饭。
贺秀云端着两盘子饺子笑眯眯的去了李家。
蒋建国吃了几个白白胖胖的饺子,看了眼老四媳妇。
今天清荷干的事,轰动了全村,明天估计附近几个村子都知道了。
可真是给他们老蒋家长脸了。
“清荷,你干的好!”蒋建国笑眯眯的看着儿媳妇说道。
沈清荷一怔,过了几秒才明白蒋建国说的是什么。
她笑道,“我就是给周婶子讨个公道,她不应该被李铁柱那样对待。”
“谁说不是呢。”蒋建国叹气,“这李老汉不惜福啊!”
像他,一辈子听贺秀云的话,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白天伺候他吃喝,晚上伺候他睡觉,又给他生了四个胖儿子。
多美的日子!
李老汉就是想不明白这点,都成残废了还敢打周月兰,也就是欺负周月兰老实。
要是换成贺秀云,有的是法子治他。
想到早年间他作,贺秀云给他饭里下泻药,他往厕所跑了一晚上。
之后,再也不敢作妖!
让他干啥就干啥的,乖的跟孙子似的。
贺秀云回来,一边吃饺子一边得意的说道。
“我让月兰跟大宝就站在李铁柱面前吃饺子,馋的他直流口水,就是不给他吃一口,
气的他干瞪眼却敢怒不敢言,别说打月兰了,骂都不敢再骂一句,看着真解气!
也就是月兰老实,换成我不听话一天打他八百遍,反正又动不了,怕他干啥。”
蒋建国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腿,以后干活得悠着点,可别折了。
沈清荷将蒋建国的表情看在眼里,强忍着笑。
贺秀云吃了会饺子,才想起来问沈清荷,“春林咋还没回来?”
“估计加班吧。”沈清荷看了眼腕间手表,已经下班快一个小时了。
贺秀云点头,“还有饺子没煮,我给他放着,等他回来再给他煮,饺子要现煮的好吃。”
沈清荷吃了饭就去忙自己的事。
刘红梅跟陈粉霞吃了饭也过来了。
沈清荷拿了一件剪裁好的衣服,让两人看着她做。
陈粉霞做过衣服,虽六七年没摸过缝纫机,本就心灵手巧,一看就会了。
刘红梅还是一脑袋浆糊。
“二嫂,慢慢来,我教你。”陈粉霞鼓励道。
刘红梅苦笑了下,同样是人,她咋就这么笨呢。
沈清荷没再管两人,自己去堂屋剪裁衣服。
一直到晚上九点,蒋春林才回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蒋春林正准备说话,看到刘红梅跟陈粉霞在就没说。
刘陈梅跟陈粉霞都很有眼色,和沈清荷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清荷看着蒋春林问道。
蒋春林点头,看着沈清荷蹙眉道,“是出事了,还跟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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