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马儿跑,就得草喂饱。
这个道理,韩千儿还是明白的。
“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池雨想起了她之前用来当坐骑的纸鹤。
“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导师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韩千儿并未说明,有些不耐烦了,“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师兄妹对视一眼,最终由大的那个发言:“干!”
“痛快!我果然没看错人!”
韩千儿一脸欣慰地看了看两人,站起身说,“那么,这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光荣吗?
不觉得。
艰巨吗?
肯定的!
“那我家师姐咋办?”池雨指了指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白某人问。
“你们只管去,家里就放心交给我。”
说话间,韩千儿将两套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从那缺了条腿的柜子里翻了出来,并附赠路线图一张。
“这是导师为你们规划好的路线图,按照上面的路线走,保证安全得很。”
池雨看着递到眼前那皱巴巴的夜行衣,不由眉头紧皱:“咋一股子馊味?你腌酸菜坛子里了?”
“咳~二手的,将就一下。”
池雨:“……”这怕是将就不了一点。
就这股子味儿,估计还没到目的地,就先把自个儿给熏晕了。
“算了,也不是非要穿夜行衣。”
从储物袋中找出深色调的衣裳换上,师兄妹二人趁着夜色开始了行动。
看着头顶那被乌云遮蔽的月亮,翟雷紧了紧身上衣裳,
嘀咕起来:“我记得我们不是来太极玄宫进修学习的吗?现在又算怎么个事?”
画风貌似有点偏了啊。
池雨想了想,强行解释:“你也可以理解为课外活动。”
能不能说服别人不重要,关键是得先说服自己。
曾经有位名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只要心里有光,不论做什么,它都不脏。
很明显,自己就是心中有光的那个人。
*
藏经阁距离此地不算太远。
二人按照韩千儿提供的路线图,很是轻松地来到了藏经阁斜对面的一片小树林。
此时夜已经深了。
藏经阁内漆黑一片。
两名守阁弟子正靠着门打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怎么说?”翟雷似乎有些紧张,两条腿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池雨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抬头观察一番,低声道:“根据我的观察,我们似乎可以从二楼窗户进入。”
接着把翟雷往前一推:“上吧!别耽搁时间,找到之后拓印一份就跑。”
“不是,我……我上啊?”翟雷面露难色,“我都没经验的,要不还是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池雨柳眉一挑,有些不高兴了,“谁还不是第一次了?”
“你啊!我清晰地记得,你上次还和六师妹还偷圣姑丹药来着……”翟雷小声嘀咕起来。
靠!我自己都忘了,他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池雨一脸无奈,干脆使出了钞能力:“你上,我给你五十灵石,现给。”
“那不行!”
翟雷立马开始讨价还价,“至少得五万。”
“五万?你是不当家,不知道灵石来得有多不容易是吧?就五十,你到底干不干?”尽管身怀巨款,池雨依旧不愿多出血。
毕竟,这灵石给了他,基本就等同于打水漂。
这货哪次不输个精光。
“不是,小师妹你听我说……”
翟雷还想争取,池雨却把手塞住了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说五十,就五十,多不了一点。”
“哎!行,五十就五十!”最终翟雷还是选择了妥协。
交易完成后,他屏息凝神,噌一下从黑暗中蹿出。
利用花坛、树木、假山等做掩护,时不时还来个匍匐前进、野狗打滚等高难度动作,显得十分专业。
池雨看得眼前一亮:这家伙,貌似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翟雷愣是花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到达窗台下方时,后背已经湿漉漉一片。
“我太紧张了!嗯……就当是进赌坊了。”翟雷双手合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见不远处的池雨不停在朝自己使眼色,他深吸一口气,双脚轻轻一点,跃起的瞬间,一把抓住了房檐。
又一个漂亮的凌空翻滚,稳稳落在窗台前。
本以为开窗还得费一番功夫,不曾想窗户压根儿就没锁。
轻轻将其推开,成功潜入藏经阁内。
“艾玛~什么情况,这里面咋这么冷?”藏经阁内的温度,与外面彷如两个世界。
落地的一瞬间,翟雷不由浑身一颤。
面前,成百上千个书架,有序地排列,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籍,看得他眼花缭乱。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翟雷心中暗暗叫苦。
但没办法,来都已经来了,只得硬着头皮寻找下去。
浑然没有发觉,被打开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自动关了过来。
一道血色的影子倒悬在房梁上,漆黑的双眸,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
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收获的翟雷,有些着急了。
就在此时,窗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响声,紧接着一道人影轻飘飘落地。
“不是吧?这还能遇上同行?”
翟雷心中一惊,赶紧躲到角落的盆栽后,偷偷伸出半个脑袋出来观察。
只见来人穿着紧身夜行衣,只露出一对眼睛在外,脚步轻盈,几乎不带半点声响。
从身形上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此人会是谁?
看背影,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熟悉。
他并未轻举妄动,就这么暗暗观察着对方的动静
女子动作很快,一边查看着架子上的书籍,小嘴还在碎碎念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在与谁说话。
最终,她在角落的一个书架前停了下来。
抬头凝望着上方的一枚古老卷轴,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很明显,卷轴便是她的目的所在。
见此情形,翟雷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目标不一致,不然还得出手抢夺。
女子显然是早有准备,卷轴上的禁制被她悄无声息轻松破除。
但她得手之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原地伫立研究起了卷轴。
“脑子有毛病是吧?就非得在这儿研究,拿回去看要死啊!”翟雷在心中暗骂不已。
这一蹲,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他的双腿已经麻木,那人还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手里的卷轴。
又过了一会儿,翟雷实在是忍不住偷偷伸脚活动了下筋骨,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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