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带着作品飞往国外,参加一场时装大秀。
秀上有风格迥异的设计,饶是如此,她的设计依旧从其中脱颖而出。
当许多设计师争抢着想与她认识时,裴嫣已经悄悄离了场。
她买了第二天早上回去的机票,现在时间也还不晚,却也不会在外面多待,她回了酒店。
刚进房间,关上房门,正要开灯的她感觉到黑暗中仿若有一道目光在盯着她。
这里,有其他人。
裴嫣现在并没有太多慌乱,她的脑海里在快速思考,怎样离开才能不惊动房间里的人。
她不知他的具体位置,不知自己在他追上之前打开门跑掉的概率有多高。
她学过防身术,但对方显然身手不一般,不然也不能轻易摆脱酒店的巡逻进入这个房间。
这时,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给我找,他肯定在这里。”
裴嫣的背贴在门上,她听见那声音愈发近了,背在身后的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她在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
门外的人在她的房间门口停下。
“您好,这边有危险分子进入酒店,还请您将门打开让我们检查一番,好确保您的安全。”
她正要开门,就察觉到有冰凉的触感贴近了自己的脖子,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别动。”
低沉嘶哑的男声响起,那匕首又贴近两分。
裴嫣:她是不敢动了,不然保不准他会不会想嘎了她。
“让他们走。”
裴嫣哪能有不答应的。
“你保证,不伤害我。”
她听见身后传来低笑,那人在黑暗中应道:“嗯。”
莫名有些熟悉怎么回事?
她压下那抹熟悉感,对着门外,假装被打扰到的语气。
“不需要,你们去别的地方。”
“劳烦小姐您开个门,我们也是为了保证您的安全,就怕那个危险分子藏在您房间做些不好的事。”
“我说了不要,听不懂话吗?还是需要我打电话向酒店方投诉?”
她的语调充斥着富家千金被打扰到的不愉,这也让门外的人顿了一顿,却还是不死心。
但考虑到酒店的管理方,他们也不好大肆在这边闹事,因此就算再想要破门而入,也只能吩咐几个人守在门外。
裴嫣当然知道门外人没走完。
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被收回,她被那力道带着向后靠去。
他拉着她坐到沙发旁。
裴嫣不懂他要做什么,心中还很是警惕。
“帮我包扎。”
他让自己这个被“胁迫”的人来包扎?裴嫣默了一瞬。
一盏台灯亮起,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白色鬼魅面具覆盖住他的整张脸。
那双瞳孔,泛着赤红颜色。
只一眼,裴嫣就收回视线,她怕瞧得多了,他会不耐烦对自己动手。
鬼魅面具男:他是这么恶劣的人?
裴嫣想说自己不太会处理伤口,从小到大磕着碰着,一般她都不会太管,而且也不会有太多受伤的机会。
她眼瞅着鬼魅面具男解开他身上的黑色衬衫,露出衬衫包裹下的…八块腹肌。
好吧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紧实有力的身躯上遍布着数道伤痕,其中有一道位于腰腹位置,如今正流着血。
她不怕血,却不知如何下手。
鬼魅面具男却道:“开始吧。”
嗓音淡淡的,却隐藏着一丝压迫。
酒店的房间有自备医药箱,以防客人磕着碰着。其中基础的纱布、酒精这些都有。
裴嫣也知道此时不是能拒绝的时候。
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用酒精先给伤处消毒。
手下的身躯僵硬了一下,她想:估摸着是疼?
她有考虑下狠手让他疼的追不上她,又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假若她下手不够狠,惹怒他吃亏的还是她。
再说这人,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好像内心里有点不太愿意对他动手。
见鬼。
她不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不可能。
将伤口消过毒包扎好,她的动作还是很细心的,不过这只是简单的处理伤口,这个伤最好还是去医院。
考虑到他的“身份”,裴嫣觉得干嘛要说。
她以为空气就会这样静默下去,结果猝不及防被拉住了手腕。
裴嫣:?
鬼魅面具男的喉结滚了滚,想起刚才无意瞥见的美好,他的心底燃起些热。
“坐我旁边。”
裴嫣心中暗骂,但迫于对方是危险分子身份,暂时还没有惹怒对方的打算。
她坐在他身边,两个人之间至少还能坐下两个人,这让鬼魅面具的眼中闪过暗沉。
“坐过来点。”
裴嫣:…(稍稍挪了点位置)
鬼魅面具男眉眼沉沉,却不想多为难她。
呼吸之中,他闻见鼻尖霜雪般干净的气息,眉眼柔和了许多。
只是那表情隐藏于面具之下,叫人窥不清全貌。
她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在逐渐远去,也不知道人是真走了还是假走了。
不过身边这家伙倒还没走。
裴嫣一颗心紧绷着,时刻在提防身边的人。
不多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敲门声响了三声即停止。
鬼魅面具男起身,裴嫣心想:要走了是吗。
却见鬼魅面具男倾身凑近她。
她的手握紧,心想如果他要做些什么,她一定会让他好看。
结果他只是拿走她身边没用完的纱布,将他们整理到医药箱中。
他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裴嫣望着他的背影,他终于要走了。
不期然间撞入他的眸光。
“后会有期。”
裴嫣:嗯?
裴嫣:不想再见。
她想,下次再出国,得带个保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