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刚出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退一步。
十几个赤身着上半身的男人站在院里,看见温言出来用各种姿势展示他们身上的肌肉。
温言在心里腹诽,“大清早的,这些人在锻炼身体吗?衣服也不穿,大冬天的,也不怕冻死。”
温言转个方向抬腿欲走,担心她阿姐会不会砍死程行知。
那些人也忙跟着转过去。
温言再次转换方向,那些人再次随之移动。
温言冷眼看着挡在她面前赤裸上身的男人们,冷冷道:“让开!”
“我叫小星,十九岁!”
“我是阿阳,二十岁!”
“……”
温言懒得搭理他们在这犯病,“我最后说一次,让开!”
那些人继续跟着温言孔雀开屏,温言忍无可忍……
“唉吆~”
拍拍手,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些人,“早说了,让你们让开了!挡我路了。”
谷山跟出来看到满地哀嚎的男人们,满脸震惊之色,叹了口气摇摇头,跟着温言的身影离开了。
好苡愤怒的看着子昭身后的程行知,“阿昭,我再说一遍,让开!”
子昭仍是挡在程行知身前,“好苡,你冷静一点。”
好苡怒不可遏,“我冷静不了,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让开!”
温言赶过来看到好苡正在跟子昭对峙,手里的砍刀的刀刃正往下滴着血滴,程行知捂着胳膊站在子昭身后。
“阿姐……”
好苡看到温言连衣服都没整理好,着急地披个外衣就过来了,心中怒火瞬间直冲脑门,提着砍刀推开子昭就冲了上去。
温言身形快速移动,挡在程行知身前。
好苡砍刀停在温言额前,“温言!我今天必须砍死他。”
赶过来的谷山,和跟过来的赤身男人们,还有老俞等人一脸懵逼的围观吃瓜。
温言感觉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无奈道,“阿姐,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歌哭着过来抱住好苡,“呜呜……阿姐……你不要砍温言。”
小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着温言,“温言,你还不快给阿姐道歉。”
看着小歌委屈的模样,怎么突然有种罪恶感!
温言脱口而出,“对不起,阿姐。”
不是我为什么要道歉啊?温言觉得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好苡无奈只能放下砍刀,半信半疑,“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温言没有办法,这该怎么解释才能相信呢?
温言突然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让谷山看着小歌,凑到好苡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好苡一脸震惊,“真的?”
温言点头如捣蒜,“真的。”
众人十分好奇,温言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好苡怒火消下去。
其实温言也没说什么,她只是告诉好苡程行知有病,只是个活太监而已。
程行知眼神晦暗,他知道温言这个让他不是很开心的想法。
温言一时激动,居然忘了程行知知道她的想法了!
这个事情一直都是温言的困扰,没有人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天天在想什么!
好苡看了程行知一眼,不确定道:“那你嘴是怎么回事?”
温言揉了揉因为宿醉有些发疼的人太阳穴,“我不是说了……”是不小心磕到了。
没等温言说完程行知语出惊人,“是我。”
温言猛然回头,睁大眼睛看着程行知,两手一把抓住程行知衣领,有点高……
愤怒的凑上去,“你说什么!”
好苡捡起地上的砍刀,“温言,你让开,还是让我砍死他算了!”
又来了,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感受到好苡涌上来的杀意,温言无奈咬牙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打算秋后算账。
于是逼迫自己放开程行知衣领,轻轻抹平,说出一句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句话,“你想亲我就直接说嘛,我又不是不愿意。”
温言靠近程行知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不必偷偷摸摸的!”
没办法,她不这么说只怕好苡真的会砍死他。谁知道程行知会不会为了遵守规则也不反抗就这么被砍死了也说不定。
程行知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没有偷偷摸摸,只是你喝醉了,不记得了。”
又轻飘飘说道:“而且,是你让我亲你的。”
故作伤心震惊道:“你全都忘了吗?”
温言目中愕然,眨眨眼,又眨眨眼。
胡说八道!刀呢!她的刀呢!
对了,她的刀拿来给程行知赎身了,早知如此,还赎个屁的身。
算了算了,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事,一点记忆都没有,肯定是程行知胡说八道。
也不能真让好苡砍死他吧。
温言虽然快要忍不住了,但还是尴尬的一笑,“阿姐,他开玩笑的。”
程行知高傲的扬起头,“我没开玩笑,大丈夫敢作敢当!”
温言大怒,“闭嘴!你是个屁的大丈夫,你是不是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温言这架势颇有糟蹋了良家少男不想负责任的样子。
特别是一众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在看到程行知那委屈的表情,和欲落不落的眼泪时,众人对程行知同情的心情迅速攀升,冲刷着温言的理智。
听着旁边人小声议论着;什么昨天刚买回去今天就要甩了,是不是嫌弃他太老了?这么快就变心了之类的……
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可怜的。
温言快要气死了!可怜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光落了个好色的名声,还落下个负心的形象。
程行知!演技派,你真行!
温言感觉一阵心累,破罐子破摔,失魂落魄的说:“算了,阿姐,想砍就砍吧,给他留口气,别砍死了就行。”
说完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不管身后好苡的愤怒声和子昭拼命阻止她的声音,还有一众吃瓜群众的议论声……
想要在温言面前表现自己的几个人一看程行知被甩了,顿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转身离开这里,朝温言的房间过去了。
程行知透过人群看着温言离开的方向,垂眸沉思;好像真的把人惹生气了。
如果温言可以感受到程行知的情绪,她就会知道在她说程行知是太监的时候,程行知的心情就很不好了。
“砰——”
温言关上房门,把一切噪声隔绝在门外,离开了那个地方,不受那些人情绪的影响,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温言感觉有点困了,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躺在床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心想,爱咋咋地吧,自己非要找挨揍,谁也救不了他。
反正好苡也打不死他,没事。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感觉神清气爽的。
打开门,外面围着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温言感觉饿了,早上那一顿折腾也没顾上吃早饭。
伸了个腰,余光瞥到程行知端着饭正往这边走过来。
老远温言就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味,程行知走近了温言定睛一看,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几个小炒,烧饼和一碗杂粮粥。
温言挑眉,“你做的?”
“嗯。”
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温言没出息的赶紧请程行知进来,“来来来,请坐。”
温言递了一双筷子给程行知,“别客气。”
自己夹了一块排骨,咬了一口,鲜嫩多汁,过了这么多天吃糠咽菜的生活,能吃上一口红烧排骨,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程行知突然道:“温言,对不起。”
温言吃着美食,早就把之前程行知的胡说八道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言嘴里塞着烧饼,含糊不清,“以后不要胡说八道了。”
“我没有胡说八道。”
温言正专心享受美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程行知碗里,“你说什么?愣着干什么啊,吃啊,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
看着温言对他坦率天真,程行知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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