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行知好像真的没事,谷山也就放心离去了。
出门的时候还在不住感叹:“厉害!非同寻常!”
他都产生了要试一试那碗鱼汤是不是真的可以喝的作死念头,不过这个可怖的念头被他压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程行知那般神奇的消化功能!
“阿姐,陪我去玩。”小歌眼中闪着期冀的光芒。
温言本就不舒服,刚才一顿忙活现在觉得竟然有些头晕,敷衍了小歌去找谷山,就打算回去睡觉。
但是转念一想,程行知鱼汤都喝完了,是不是就不生气了,趁热打铁,再道个歉,此事也就翻篇了,吧?
温言正欲张口,谁料程行知先开口了:“做的不错,下次别做了 ”
“……?”
温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的手背一片烫红,疼也没觉着多疼,毕竟她现在浑身哪哪都不舒服,不差这一处了。
突然程行知拂上她的额头,略一触碰,眉头便皱起。
发热了。
温言抬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还好啊,不是很热。
她当然摸不出来,因为用的是烫伤的那只手的手背。
“程行知,我为上次的事道歉,对不起。”温言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显得很真诚,就差给他鞠个躬了,如果需要,她也不是不可以。
但那仅仅是她想象中的自己,实际是她因发热而脸颊红润,唇色嫣红一张一合,眸中泛起水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程行知的目光看的温言心中发毛,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好了,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我的,就这样,不必相送,我先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蒙起头来,温言睡了个昏天黑地。
转眼冬去春来。
冰雪消融,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种子蓄满了能量,从泥土里冒出来,大地披上了一层勃勃生机的绿色衣裳,花儿争奇斗艳争相开放。
柳絮纷飞,北燕南归,在天空划过自由的痕迹…………
柔和的春风吹着温言平静的脸庞,吹乱了额前的头发,打在温言眼睛里,有些痒,雪色衣袂翻飞。
这一天,还是来到了。
三月初十。好日子。
温言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心中复杂难当。
子昭上禀商王娶亲,商王忙于朝政,大手一挥,随意。
于是,就在这阳春三月艳阳天,欢天喜地的迎亲来了。
虽说好苡实际与温言而言,并无血缘关系。
但她对温言的照顾和关心每日都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每日朝夕相处,早已亲如姐妹。
温言之所以忧虑,是因为她知道历史记载子昭会成为商朝第二十三位国主,商朝鼎盛时期被称为高宗的这位商王武丁什么都好,运筹帷幄,励精图治,前所未有的扩大了商朝的疆域。
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盛世。
但是这位商王武丁据说一生前前后后娶了六十多位女子,六十多位啊!简直颠覆了她这个现世之人的认知。
温言无法言说心中之震惊,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得不服气其身体素质之强悍。其实身体好不好倒是次要的,只是阿姐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会幸福就奇怪了!如果子昭只是一个闲散王子,也许他们会白首偕老。温言想:哪怕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行啊!
甚至在心中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历史真的不能被改变吗?
温言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可如何要她眼睁睁看着阿姐往火坑里跳!
于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迎亲队伍里的程行知身上,她一定要好好问问到底有没有办法。
刚才还斗志昂扬的温言转头就抱着好苡不舍得撒手:“阿姐,你一定要……”
“要幸福!你已经说了十几遍了。”好苡轻轻拍了拍挂在自己身上温言的背,“好了。”
温言放开好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可怜。
“我们不是还能在一起吗?”
国君指了一处钟灵毓秀之地作为好苡成亲的宅邸,属于好苡的宅邸很大,前前后后占地几十间房屋。
而‘顽劣’的温言也被安排了过去,继续接受好苡的管教,但对于温言来说,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嗯,阿姐今天很好看,很漂亮。”好苡一身白衣,人比花娇,脸上浮现出娇羞之色。沉浸在幸福里的人啊!
“吉时已到。”
屋外响起一声高昂的声音,打开房门,温言扶着好苡,子昭已站在门口等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商人尚白,所以一众服饰用品皆为白色,倒是添了一丝庄严肃穆之意。
拜别了国君,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启程前往好苡新居去了。
道路两侧,挤满了前来祝贺的百姓,侍卫威武的持戈开道,浩浩荡荡的队伍延绵数里……
“公主,新婚大吉……”
“公主,早生贵子啊!”
“公主 真漂亮啊!”
……
前来祝贺的百姓,或欢欣鼓舞,或情绪激动,掷出各色花瓣,是对好苡真诚的祝福。
数匹马拉着一座豪华的车架,好苡正端坐其中,目光柔和的注视着白色大马上威风凛凛的男子,嘴角扬起幸福甜蜜的弧度。
子昭春风得意的骑着一匹白色的马匹走在前端,气宇轩昂,好不威风。
温言觉得其实抛开历史不谈,子昭也不失为一位好郎君。样貌,人品皆为上等。
一番热闹非凡的宴席过后。
好苡寝殿里,烛影交错,氛围旖旎。
温言趴在窗外偷偷看着正在喝合卺酒的二人,好苡面色羞红,里面两人心中幸福甜蜜的感觉冲击的她晕乎乎的。
突然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
温言抬肘猛地向后袭去,被那人紧紧抓住胳膊,捂住眼睛的手下移转而捂住温言正要喊叫的嘴巴。
“春宵一刻值千金,嘘。不要打扰别人。”程行知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满身酒气。
然后就带着温言回到了房间。
温言挣扎开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了,你就不要看了。”
“你懂什么画面,正打算走的,没有那个偷窥的癖好。”温言只是想看看阿姐。
温言捂住鼻子,嫌弃地挥手驱散着酒味:“你这是喝了多少?人家成亲你激动什么?”
程行知目光柔和注视着她:“温言,成亲好吗?”
温言手扶着胳膊手指摸着下巴认真的想着:“好不好我也不知道,阿姐觉得开心就好了。”
“我说,成亲好吗?”
温言摊手,无奈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知道,但是阿姐和阿昭心里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不对啊!他不是能感受到吗?
程行知又重复了一遍:“成亲好吗?”
温言懒得理他,莫不是喝醉了吧!不是都说了不知道了吗?
温言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眉尾,思索着莫不是难道今天人太多,情绪复杂又影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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