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后,鸦青玄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敛尽了所有锋芒,对温言可以说是温柔贴心至极。整日无所事事,陪伴着温言。
对此温言多次劝他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老是跟着她,鸦青玄表示喜欢的事就是和温言在一起。温言对此很无奈,“世间那么大,你何苦将自己困宥于这方小天地里。”
鸦青玄:“我愿意。”
温言不愿意,这样她个人的时间就减少了,感觉自由被剥夺了。
而温言自上次也像变了一个人,她依然会开心的笑,只是那笑意好像从未抵达过眼底。只有和好苡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真诚的笑容
有些东西,有些感觉,变了就是变了,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当初。
时光荏苒,三年已经过去。
整整三年。温言平息了那些暴乱的欲望。或者说她压抑住了它们。
此时的温言身上好像掺杂了一些说不清楚的感觉。或许是疯狂,或许是妥协。只等到某一天,突然就会爆发出来。
而程行知跟整日无所事事的鸦青玄不同,他很忙,忙的经常半个月不见人影。温言觉得如此甚好,互不打扰。
提起程行知温言对这位神人也是拜服了,他和子昭上演了两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一场戏是,子昭自上位以来三年不言,名其曰为守孝三年前。
将朝中大小事宜全权交给朝中大臣——甘盘。子昭只在旁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这位甘盘也是一名厉害人物,在上一任商王小乙在位时他即为大臣,商王小乙快要离世之时,甘盘受遗辅政。
而这么做的目的名其守孝,实则为观人心。朝中大臣一时也不知这位新王为何要这么做,刚开始行事都是谨小慎微,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做的不好,就可能人头不保。
但时间长了,有些人觉得新王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纸老虎,这一结论乃是有次子昭上朝,竟然就这么坐在王位上睡着了。
百官顿时顿足捶胸,觉得这样昏庸无能之辈,如何担以大任。
这样就分出来两个派系,一方忠心耿耿冒死觐言只为大商王朝稳定发展,另一方则生出不臣之心。
这样一来,旁观的子昭忠奸自然分辩出来。甘盘也是不负所托,三年来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
而这第二场戏。
因为程行知这个身份是奴隶,而这个时代奴隶的身份是十分低微的。程行知若要入朝为官,百官难免有所不服气,他们都是自认为身份高贵之人,怎么会愿意和一个奴隶同朝为官呢!
就算商王亲自封造,亦难免人心有所不服。于是子昭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于是在昏昏噩噩了三年后,子昭对着文武百官道:“昨日梦见上天派了一位圣人,此人身怀大才,是为国家栋梁。”
于是画了一幅画像便派人去寻找这位大才的圣人,而这位圣人自然就是等待着被寻找的程行知,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更说明了,这是上天的旨意。
身份低微没关系,上天的旨意,百官又能说什么呢?谁又敢忤逆上天的意思。
凡事交给上天,自有解决之道。子昭深谙此道。
而被找到的程行知,当着百官的说,颇为感动,竟然惊叹道,他也梦到了上天将他赐予大王。此乃天意。
两人一拍即合,于是就在百官目瞪口呆之下,入朝为相,得以和甘盘一起成为商王的左膀右臂。
当然,那些官员自然不信这些鬼话,那个人之前就天天出入王宫,他们又不瞎。可大王说的是上天的旨意,那就只是如此,毕竟谁也不嫌命长。
而子昭突然开悟般的做起了明君,雷厉风行的肃清了朝野。改变了商朝用人制度,之前的唯图任旧人共政,朝政被贵族把持。
子昭改用任人唯贤,将朝政权力把持在了自己手里。
再则是更改祭祀制度。神权对于君王的统治也有很大的影响,商朝尊神尚鬼。可神权被祭司们把持,对帝王有诸多限制。
简单来说祭司说上天是何意那就是何意,祭司所说就代表了上天的意思。
之前混乱的祭祀被子昭删改,任好苡为大祭司。将神权也把持在了自己手里。
那些大难临头的人到此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为时晚矣。
当你不确定形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与其莽撞中出错。不如先什么都不做,看清楚形势才是最好的。
温言对此拍手称绝,好好好,演的一出好戏,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之前温言不知道程行知在这里扮演的是哪个角色,但是现在温言知道了。他们俩上演的这出大戏就非常耳熟啊!敢情程行知在这的身份是那个传说中奴隶出身的贤相“傅说”啊!
程行知忙着自己的事情,温言希望鸦青玄也能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起码不要再跟着她了。
这天,天气晴朗,温言站在阳光下,心情不是很晴朗。
温言不耐烦的回头对鸦青玄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能。”鸦青玄面带温和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
温言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来,“你应该跟程行知学习一下,他多有觉悟。去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温言认真的盯着鸦青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整个人温暖柔和,认真对他说道:“不要做谁的影子,做你自己不好吗?你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只做你自己就好了。只有先自爱才会有爱人和被爱的能力。”
鸦青玄微微偏着头,仿佛在思考温言说的话。
温言露出一个微笑,“不要迷失了自我。去做你自己。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就去多看,多经历。这天下之大,你不想去看看吗?”
鸦青玄认真思考了一下,“天下?”恍然大悟般道:“我想……一统天下。”
温言:“……………………”你是认真的吗?!
“行行行,去吧,随便去干什么。这个问题你可以去秦朝和政哥探讨一下,若你成功了,也算是为那个世界造福了。”温言挥挥手,转身离去,真是多余跟他说话,只留下一句,“我要去找阿姐,不要再跟着我了。”
温言回头瞥了一眼鸦青玄还站在那里,貌似在想些什么。
温言摇摇头快步朝前走去,她觉得觉得自己生命力也是相当的顽强了!这几年她居然没有被鸦青玄吸干精血,还顽强的活了下来。身体甚至适应了,不会晕过去了。
快步来到了好苡的寝殿,一个小团子跑过来抱着温言的腿,奶声奶气的叫着,“温言,你怎么这么慢啊?”
“子跃,怎么可以叫姨母的名字。”
温言抱起来子跃,用脸在他的白嫩的小脸上蹭了蹭,逗的子跃咯咯直笑,“阿姐,没关系的。”
温言不喜欢被叫什么姨母,直接叫名字就挺好的。
好苡看着在温言怀里笑得开心的子跃,埋怨道:“你啊!真的是宠的他们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