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知眼神暗了暗,掐着温言的下巴吻了上去。
温言瞪大了眼睛,身体僵在床上,虽然他们成亲了半年了,程行知从来没有碰过她。
当然,那是因为温言知道。不能拿凡人的视角去看待程行知。她也从未把程行知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
这也是温言同意跟程行知成亲最重要的原因。省心省事,各取所需。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不妙了!
温言在这个吻下渐渐感觉身体燥热发软。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就算温言不是禁欲之人,也还算清心寡欲。可是这股燥热的感觉随着程行知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越来越难受,像是要把她燃烧殆尽,且有越来越凶猛的感觉。
这个感觉就好像是上次中了春情之毒的感觉一样,甚至比那个感觉更汹涌。温言努力平复着这个感觉,脑袋有些不清楚。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温言脑海中炸起;程行知,能控制别人的欲望!
温言对自己欲望把控很有信心,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
温言觉得自己错了,她一直没把程行知当成个正常的人类来看,可程行知一直以来就想做个人类。
感受着抵在自己身上的程行知,温言才明白,正常人类该有的东西,他都有!
上次在老俞的房子那里,温言就曾感受到这股燥热的感觉,当时以为是口渴所致,现在看来并不是。还有上次程行知抵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也不是错觉。
他是一个人,起码是拥有人类的身体。还是个男人!
温言眼中漫上了薄薄的泪雾,伸手去推程行知,被他抓住两只手按在头顶,程行知的气息喷洒在温言敏感的脖子上,引起她一阵颤栗。气息有些凌乱。
程行知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不用那么麻烦去找别人的孩子。还有,再不许提和离。”
“不……唔。”程行知堵住了温言拒绝的话。
不是那样的!她才不想要什么孩子,程行知还能生孩子吗?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情,温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温言怎么都挣不脱程行知的禁锢,突然温言放弃了挣扎,像个木偶般的躺在他身下。
“唉……”温言的叹息在程行知脑海响起,程行知动作顿了一瞬,继续胡乱吻着温言,从脖子到肩膀。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我以为我们都明白彼此之间应该有个界限。”程行知脑海里回荡着温言绝望而悲怆的声音,低缓的刺痛着程行知的心,“程行知,若是破坏了这层界限,我就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对温言来说,无论程行知是想要她的心还是灵魂,温言都告诉自己,那只是他想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所必须的。就像是生命对于人类而言一样重要。是想要生存下去的意志。
这个温言可以接受,她自己也是渴望活下去,彼此就这么维持着平衡,多活一天温言都感觉是幸运的。
但程行知若是想违背她的意志对她做些什么,那就不是生存的意志了,那是对温言的侮辱。
而这个侮辱对于温言来说,只有两种结果,对方死或者自己死。她会拼尽全力置对方于死地,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为止!
这就是温言心底的界限。温言觉得这种事情可以有,但必须是自己自愿的。
一旦违背了个人意志,打破了这个界限,温言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温言曾说过,无自由,毋宁死!如果连身体都不能自己做主了,那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程行知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停下了动作,吻掉了温言自眼眶里麻木的流下来的眼泪,不去看温言空洞黯淡的眼睛,将温言的衣服重新系好。
程行知紧紧抱着温言,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对不起。”
温言感觉自己慢慢平复了下来,他果然可以控制别人的欲望啊!
多讽刺啊!作为欲的化身,可以控制别人,却控制不了自己。
“我累了。”温言语气透露着无尽的疲惫。
程行知亲了亲温言的额头,脸上有愧疚的感觉,把温言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和温言一起和衣而卧,“睡吧!在你没有同意之前,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
你最好是!本就说好的只是形式主义。温言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但自己这条命,还是能够做主的!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也要分遇到了什么事!
温言不会愚蠢到自杀,她会选择跟对方拼命!
温言往里挪了挪,缩到床的最里侧,离程行知远远的,也不想跟他争论些什么睡床睡榻的问题,知道说了也没用。
程行知伸臂将温言捞了回来,锁在怀里,“说了什么都不会做,就不会做。躲那么远干什么?又不是没睡过。”
温言:“……”
温言感觉内心无比别扭,以前只当程行知是个没有性别之分的神奇物种,此后怕是再也没有办法不把他当做男子看待了。
温言僵硬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感觉浑身哪哪都不得劲,再也无法坦荡的面对他了。内心在流泪,悲惨如自己,早知如此,打死也不成什么亲了!
温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程行知的身影了,收拾了一下心情就起床了,日子还得过不是。
还得去王宫继续喝那个苦涩无比的汤药,温言不知道那玩意喝多了会不会上火。
温言再不敢提给程行知再娶一位和孩子的事情了,别说汤药了,毒死她都可以,只要能离程行知远远的。
不过她好像是毒不死的,这还得感谢鸦青玄。说到鸦青玄温言自上次他刺杀完程行知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温言也去不了无何有之境,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没事吧!好歹也算是帮了自己不少。
只要是别人的善意,温言都倍感珍惜,很多时候人能够独善其身不伤害他人就很不容易了,若是还能对他人心怀善意,那是很珍贵的。
温言捏着鼻子喝完了汤药,没想到她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阿姐,太难喝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喝了!”
“再说了,你不是帮我检查过了,不是没问题吗?”
好苡扫了一眼见底的汤碗,淡淡道:“那就是程行知的问题了。”
“……”温言现在哪敢说是程行知的问题啊!不惹他都快混不下去了,“阿姐,你就放过我吧!”
好苡拿了一大包分装好得草药塞给温言,“带回去。让他喝。毕竟年纪那么大了!好好补补。”
“……”这要是让程行知听见,温言吃不了,兜着走,“阿姐……”
这难道是所有家长的通病吗?子嗣真的那么重要吗?温言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面临不孕不育的问题。真的是有口难言啊!
好苡忍住了要数落温言的冲动,当时就说了,他年纪太大了,不同意。现在好了吧!
温言酝酿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阿姐,我想搬回来王宫住。”
“为什么?吵架了?是不是程行知欺负你了?!”好苡眉毛怒横,这是温言第二次提出来要搬回来住了,好苡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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