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洗完澡路过那间卧室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难道程行知已经走了吗?
想及此处走过去带上了门,管他走没走呢!
温言只是简单吹了一下头顶的头发,发梢还滴着水,边擦着头发边打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
卧室里灯亮着,她淡淡瞥了一眼坐在床边几近赤裸的程行知,刚才只是突然被吓了一跳,所以才不敢看他。
就温言而言,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就算他真的光着站在她面前,温言内心也毫无波澜。
温言对这种身体上的欲望可以说是几乎为零,若不是生理的自然反应,她可以说的上是一个性冷淡的人。
她甚至怀疑过自己真的是个人吗?特别是遇到程行知和鸦青玄之后,她还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这是幻境?梦境?还是真实的世界?
不过这种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便释怀了,是什么无所谓,当下的感受才是最真实,身处其中之时,谁又能分的清虚幻和真实呢?
就算是梦,那也应该做一场美梦。
温言坐在床尾的柔软的小沙发里,继续擦着头发,眼波微动,平静的说道:“有什么事就简单点的说。”
时间沉寂了几分钟,程行知未答话,温言也没再问。
温言低头认真擦着头发,白皙修长的脖颈,宽松的睡衣下锁骨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程行知漆黑的眼睛微眯着眼睛看着她。
窗外路灯下斑驳的树影婆娑,蠹虫低鸣。
“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认真的语气。
程行知打破了沉默。
温言将干发巾随手一丢,拨了拨半干的长发,随意拢在耳后。
“我可以拒绝吗?”
程行知将问题抛了回去,“你会拒绝吗?”
温言想说当然会拒绝啊!但她有拒绝的机会吗?
她敛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摊了摊手,没有什么情绪:“如果你坚持的话。”
这个回答可以说有点牵强了,虽然是肯定的语气,但也有些无奈掺杂其中。
好像是程行知逼迫她必须同意。虽然对于她来说,也确实是如此。
“我坚持。”程行知也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好,你要在这睡?”
温言朝床扬了扬下巴问他。程行知没回答,她站起身,准备去另一间卧室。
温言刚准备出去,程行知打开了门要出去,被她一把拉了回来。反手关上了门。
忍着烦躁低声质问他,“你要干什么?这个样子出去,被人看到了,我怎么解释?”
程行知指了指她未干的头发,“吹风机。”
温言:“……”
用他多管闲事!
“不吹干明天头会不舒服。”
“……………………”
温言奇怪地看向他,真是邪了门了,今天他是演的哪门子深情?
只是头发没干而已,之前他把自己扔到湖里差点淹死的时候难道他忘了吗?
他对自己做的那些好事与之相比,这算什么?
“不用麻烦了,明天我就剪了去。”
程行知:“……”
温言想要睡觉了,歪头问他,“你还有事吗?”
“……”程行知欲言又止。他想问温言,想要怎么和他一起生活。
“不说话就是没事了。晚安。”
温言直接打开卧室门走了,接着敲响了乔仪的卧室。
“今晚和你睡。”
“………………”明天可能不出太阳了。
无视震惊的乔仪,温言直接挤了进去。
乔仪关上门,跟在温言身后,“言言,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别吓我。”
温言直接到卧室内的浴室了继续吹她的头发。
“我怎么了?”
“你不是得了绝症了吧!”
乔仪的脸耷拉了下来,完了,肯定是的,要不然温言怎么突然性情大变了呢!肯定是没有几天了,来跟她告别来了。
温言白了一眼泫然欲泣的乔仪,“你不能想我点好吗?”
“言言,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
乔仪一瞪眼睛,气势汹汹,“你肯定有。”
“我健康的很。”温言吹完了头发,抬眸看到乔仪头发也没干,将吹风机递给她,“吹干了再睡觉。”
乔仪:“…………”太诡异了,明天不会是世界末日吧!
等乔仪吹干头发出去的时候,温言已经半躺在了床上,手里捧着平板滑动着。
“你真的要在这睡?”
温言挑眉看她,这还不明显吗?程行知不知道又犯什么神经,她觉得还是找个人陪她比较好。
放下了平板,温言话锋一转,“那个江聿,你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本来也没搭理他。”
乔仪上了床靠在温言旁边,看向屏幕还未关闭的平板,上面是温言在搜索的历史文献。
她好奇的问道:“你现在怎么对历史感兴趣了?你要穿越啊?”
“没事就随便看看。”温言将话题拉回到了江聿身上,看向乔仪认真道:“今天的酒有问题,你以后要多留个心眼。那么晚了就不要一个人出去了。”
乔仪一下子跪坐了起来,“有什么问题?!”
温言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如实道:“下了催情的药了。”
“什么!这个混蛋!”乔仪紧张的凑到温言面前,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啊?”
怪不得她感觉温言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呢!还以为她是喝醉了。
温言无语地看着她,深深的体会到了当年好苡担心自己会被骗是什么感觉了。
“没事,我抗药性强。总之你以后多留个心眼就是了。”
温言从小吃的那些治疗心理的药物,不计其数,所以她说自己耐药性高。
乔仪低下了头,满眼自责与愤怒。
若不是温言帮她挡了酒,中招的就是自己了,江聿!太过分了!
温言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不是没事吗?”
经过这事,能让乔仪看清江聿的为人,温言觉得也不亏。
乔仪声音闷闷不乐,“言言,对不起,都怪我非要带你去那里,才会这样。”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看你自责的,我只是担心你,想让你好好保护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
乔仪不说话,兀自捏紧了手。
江聿!这笔账,得好好算!真当她好欺负是吧!
温言收了平板放到床头,“快睡觉吧,要不明天起不来了。”
灯光熄灭,微弱的月光从缝隙处洒进来。
温言有些睡不着,她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害怕明天醒过来,这一切都是梦,她根本就没有回来。
她还在商朝,身边是虎视眈眈的程行知。战乱的战场,连天的厮杀。
想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青光。
很快,朝阳升起,洒满人间。
温言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太好了,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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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仪已经收拾好了要去学校了,站在门口有些不舍的看向温言,“我今天晚上要在宿舍住了,你自己可以吗?”
“放心吧。”
“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温言站在门口看着乔仪进了电梯,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早。”
程行知不知在哪找了一件睡衣穿上,正靠着餐台笑意盈盈地看着温言。
“早。”
温言有些无精打采的,他怎么还没走啊?
“你自己玩吧,我要去睡个回笼觉了。别来打扰我。”说着转身进了卧室,还顺手反锁了门。
程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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