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胸口中枪还在拼命拦着金发男子,手里拿着抢过来漆黑的手枪,转头抛给温言,
“快跑!”
温言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瞳孔微微扩散了一下。
接过被扔过来的枪,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站在那里,怔怔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
扔给她也没用啊!她不会用啊!
她反应转头就跑,身后传来一阵阵沉闷踹打身体皮肉的声音。
她顿了一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没事,他死不了的!
身后持续响起无法忍耐的痛呼和踢打声,温言闭了闭眼睛,握紧了拳头,掉头跑了回去。怒吼一声:
“住手!”
气势汹汹地拿枪举着他们,“都滚!”
“小甜心,不是这么用的,枪需要上膛。”
温言扯了一下嘴角,快速上前几步,枪在手里转了一圈,狠狠击在了金发男子的脖颈动脉处。
“谁说不能这么用了?”
男子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温言宛如困兽,猩红的双目瞪着他们,撂倒了几个围着江聿踢打的黑衣男子,捡起地上的砍刀,站在江聿身前,气势凌厉的指着他们。
“滚!”
‘江聿’气息有些虚弱,“你怎么不跑?”
温言咬了咬牙,回头看他,“鸦青玄,你每次都来这么一出,能不能换个新鲜的套路!”
‘江聿’无奈地咧了一下嘴,平复了一下微乱的气息,
“我只会这一招。”
温言警惕地看着围着她虎视眈眈的众人,“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江聿试图站起来,努力起身还没站起来就又倒了下去。
“咳咳……我也没有想到这副身体居然这么弱,看来平日里没少纵欲。”
“不用管我,你快跑吧!”
那些人有些忌惮温言,一时没有妄动。
温言拿着刀划破了手臂,蹲在‘江聿’身边,举起被划破流出鲜血的手臂到他面前。
“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开这种玩笑了。一起走。”
‘江聿’没有动,静静看她一眼。
她的血可以暂时让鸦青玄凝聚一副身体。
温言蹙了蹙眉,疑惑的看着他。
“没用的,我被锁在了这具身体里。”
“什么意思?”
“这副身体的灵魂没有被欲望完全侵染,我……”
温言打断了他的话,“他要是死了呢?你会怎么样?”
鸦青玄没有回答。
江聿的腹部不停的往外渗着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温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答案不言而喻。她抿紧了唇,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陡然升起凛冽寒意,站起身目光凶神恶煞地看向那些围着她的人。
“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玩了,谁想找死,就来吧,没有都给我滚!”
有几人冲着温言冲了过去,温言这一次没有再手下留情,身形极速闪现了几下,几人缓缓倒下。
刀刃寒芒闪烁,血液一滴滴的顺着滑落,温言抬起杀意凛然的眼眸,“还有谁?”
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人再上前,也无人离开。
温言不再跟他们废话,弯腰扶起地上的‘江聿’,把他放到最近的一辆车上,转身去出租车上拿回了自己的包。
引擎嗡鸣一声,车子迅速起步,驶离了这里。
夜幕里,一辆黑色的车子宛若幽灵一样,温言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忽视已经超过150的仪表盘,眼睛直视前方。
“你坚持一下,江聿的证件在身上吗?”
没有得到回答,温言没有回头去看后座的人,紧咬着唇默默加快了速度。
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找到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了。
“爸……”
晨曦来临,天边浮现一层青色的微光。
手术室门口,温言坐在冰凉的联排椅子上,眼底布满了血丝,一夜未眠。
“言言,是我不好,不该带你离国。”
温时之在机场没有等到温言,等来的却是温言一通出事的电话。
“爸,我没事。”
温时之赶来的时候,温言已经取出了子弹,强大的身体恢复能力除了还有些疼,已经无大碍了。
所以她也没有告诉父亲她中枪的事,只是江聿有些麻烦。
父亲也不知道她和江聿之间的恩怨,温言只说江聿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
一夜了,抢救手术还没有结束。
温时之看着温言发红的眼睛,“我在这看着,你去休息一下吧!”
“没事,我不困。”
手术室灯光灭了,门打开来,一位身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温言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手术成功。”
温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医生又交代了一下术后应该注意事项,以及还要在这里观察几天。
看来暂时回不去了。
温言看向同样是一夜未眠的父亲。
“爸,既然没事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就回国吧。我晚几天再回去。”
“我们一起回去,你一个人在这不安全。江家会派人来照顾。”
温言沉吟了一下,毕竟他们家跟江家关系也说不上是好,而且现在江家这种情况,也不适合跟江家扯上关系。
“那我等江家来人了就回去。”
跟江家扯上关系不好,但是现在这里面的江聿已经不是江聿了,温言觉得还是不能把鸦青玄自己放在这里。
看父亲还是不放心,温言劝慰道:
“爸,你先回去,妈在家肯定担心了,我就在医院里,哪也不去。江家很快就来人了,之后我就回去。”
温时之确实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温言执意要留下,他没办法想着江家应该也很快就派人来了,他就先回去了。
温言送父亲到医院门口,抬头就看到了程行知。
若无其事当做看不见他,送父亲上了车之后转脸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
程行知看向温言疲惫的脸色,略显歉意:“我来晚了。”
温言在心中叹息一声,这事也确实不能埋怨他,他也没有义务和责任保护自己。
来了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句歉意的来晚了。
“是我没有告诉你。”
温言边向医院里走,边跟程行知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
江聿转到了病房里,做完手术还没有醒过来。
程行知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聿,“你还管他干什么?”
温言按了按额角,“我不是跟你说了,他是鸦青玄吗?”
程行知:“……”
江聿手指轻微动了一下,慢慢张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床边的两个人。
一天一夜没有说话喝水,嗓子沙哑无比,看清了床边站着的是谁之后有些震惊:“温言?你没事?!”
他记得温言要逃跑,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帮她挡了一枪,还被那些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醒来就躺在这里了。
动了动身体,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虚弱的竟然无法坐起身。
温言奇怪的看着他,“江聿?”
江聿也奇怪的看着温言,怎么?她失忆了吗?
转眼看到了温言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是谁?”
程行知:“……”
温言:“……”
温言看了看迷茫的江聿,又看了看无语的程行知,
“这是怎么回事?”
程行知盯着江聿看了片刻,感叹道:“不知道,鸦青玄不会是死了吧?”
温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