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举起牛奶冲他虚空干了一杯。
“有品。”
她早就觉得顾倾房间太花哨了,垃圾桶都得用红木的,还特么雕龙雕凤雕牡丹,在家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为什么不处理掉呢?”卓宇道,“反正你们也分手了,他又不在乎这点东西。”
“怎么处理?卖给你吗?”何禾之前倒是没想过,现在一琢磨,顾倾房间那些稀奇玩意儿应该能卖不少钱。
“茶叶和酒你可以送我,至于其它的,”卓宇想了一下,给她指出一条明路,“你可以问问门口收废品的王大爷。”
何禾切了一声:“送你我还不如自己留着喝。”
“你不是喝腻了吗?”
“我现在又喜欢喝了。”
“那要不开瓶好酒庆祝一下?”卓宇眼前一亮。
何禾眨眨眼:“庆祝什么?”
“庆祝你重新喜欢上喝茶。”
……
顾倾开门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前女友和自己的小叔叔,在他送给前女友的房子里面,坐着自己买的沙发,喝着他珍藏的酒。
甚至把他那红木雕花的艺术品垃圾桶给拿了出来,正放在电子秤上面称重。
卓宇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数字,精准的估出一个价格来:“十块,不能再多了。”
何禾不满意的讨价还价道:“这上面雕花呢,卖个手艺,好歹给个五十吧?”
“你觉得收废品的王大爷会在意你这木头疙瘩上面雕不雕花?”卓宇挑了挑眉。
“有道理,”何禾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拿出另一个,“称称这个,这个雕龙的大一些,应该能卖个二十。”
卓宇称都没称直接道:“这个十五。”
何禾啊了一声:“这么便宜?”
“两个打包价二十。”
“奸商啊!”
“……”
顾倾从里面将门关上,抬手在上面敲了敲。
见这俩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才咬着牙开口道:“你们在玩什么?”
何禾手上的垃圾桶应声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上桌脚才停下。
顾倾看得一阵肉痛,那可是他重金买来的国内大师纯手工雕刻的艺术品啊,虽然是个垃圾桶,但一次也没装过垃圾。
现在却被这个女人当木头疙瘩一样的翻来覆去的摆弄着。
他气的牙根都快咬碎了,尤其是看到他小叔叔嫌滚到桌脚的垃圾桶碍事,一脚又给踢飞出去后。
“顾倾,我都换锁了,你怎么还能进来?”何禾皱着眉看向他。
顾倾抬腿走到他们面前:“因为你脑残,换了锁没有换密码。”
卓宇别过头去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何禾:“……”你礼貌吗?
顾倾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徘徊,看到卓宇脚上的拖鞋和睡乱的发型后,他本来有其它事情找何禾,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很明显,这话是对着卓宇讲的。
卓宇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对啊。”
“你们不是才刚刚认识吗?”顾倾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对啊。”卓宇依旧保持坦然的点头。
得到确切答案的顾倾一时间难以接受,过了好半晌,他才恶狠狠的看向何禾:“真不愧是你,戏弄完我,又对我的小叔叔下手,你就可着我们顾家一家折磨是吧?”
何禾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此刻的表情,何禾很是熟悉:“之前你在医院看到我和楚尧也是这副表情。”
顾倾:“……”
“还有后来我和路生还有你,我们三个在你房间的时候也是。”
顾倾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细数着她的罪行:“顾家,楚家,甚至还有盛家,何禾,你还真是好手段。”
何禾眨巴着眼。
什么手段?她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她能有什么手段?
她最大的手段,就是最多点外卖用个券。
顾倾这边越想越气,虽然已经分手了,但总觉得帽子被人盖了一层又一层,甚至还有一层是他的小叔叔。
何禾观察着他青一阵紫一阵的脸色,心道他八成又展开了什么奇妙的幻想,无奈道:“告诉我,你又用你那五毛钱二十斤的脑袋,想出了什么让全世界唾弃的事?”
顾倾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瞪了她一眼后转头看向卓宇:“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这话何禾可不爱听了,她样貌身材那点差了,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对啊,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卓宇也跟着站起来,“怎么看你小叔叔都是被觊觎的一方吧?”
何禾咋舌,和顾倾一起看向他:“你又是什么意思?”
卓宇摊手满脸的无辜:“只是在阐述事实。”
他的反应让顾倾更加确信两人之间绝对有鬼,说起话来就更没有好气了:“何禾,楚家何盛家你爱跟哪家搞跟哪家搞,别想再打我们顾家的主意。”
“谁特么稀罕你们家啊,”何禾一阵无语,“是他赖在我家不走的好吗?”
这话像是催化剂一般,一下子点着了顾倾,他故意恶心卓宇道:“喜欢这种类型的你早说啊,说不定能凭着咱俩是亲戚这点,我早点带出来给你玩玩。”
“艹,”卓宇见他真急了,也不逗他俩,实话实说道,“臭小子想什么呢?我昨晚睡得是你的房间。”
顾倾气昏头了话都听不清楚,抬高了声音道:“你俩一起在我房间睡的?”
真行啊,玩的挺刺激啊。
卓宇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在他脑袋上砸了一下。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脑子清醒了?”卓宇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倾,犹豫了一会儿从冰箱里拿了冰袋扔给他。
顾倾小心翼翼的敷着头上的包:“你们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好了。”
“不是你一进来就跟捉奸似的乱讲吗?”何禾真想上去把冰袋给他夺过来。
“对啊,”卓宇帮腔道,“而且你们已经分手了,就算叔叔我真的跟她有一腿,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还是说,”卓宇顿了顿,“你对她余情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