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主业一个月工资多少？”何禾乐颠颠的帮着她收拾。
“3500。”
主业一个月3500，副业一朵花卖5块，业余爱好4995一次算一卦……何禾认真看着她：“您确定不考虑把业余爱好发展成主业吗？”
老奶奶不开口，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条抹布，开始擦拭花瓶。
何禾快步跟上去：“这花瓶挺干净的啊。”
老奶奶瞥了她一眼：“摸鱼懂吗？”
何禾愣了几秒，表示理解肯定并支持。
于是两人围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古董花瓶交谈起来。
“上次请您算的事，”何禾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的结局到底是be，还是he啊？”
老奶奶灵活走位，让自己隐藏于花瓶和墙面的交接处，她的身材矮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她从口袋里拿出珠串，闭上眼睛，放在手中念念有词，珠子被盘的嗒嗒作响，过了须臾，老奶奶睁开眼，将珠串放回口袋。
何禾按耐不住的问道：“怎么样？”
“行有行规，我这一行只算事业姻缘还有财运，不算命数。”
何禾瞪大眼睛：“那你还整的跟真的似的？”
老奶奶摇头道：“你不懂，我刚刚是在问我信奉的神灵。”
“问他我的结局是be还是he？”
老奶奶继续摇头道：“我问他我能不能赚点外快。”
“……他说什么？”
“他说我佛不渡铁憨憨。”家人们，点题了。
……
何禾好半晌才重新组织起语言：“我那4995能退吗？”
“行有行规，我这一行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款。”
“可我总得见到货吧？”
老奶奶从花瓶后面钻出来：“我这不回答你了吗？”
何禾咬牙道：“你回答我什么了？”
“我回答你，我回答不了啊，”老奶奶摊手，“这怎么不算是回答呢？”
这不妥妥的老赖吗？？？
何禾咬了咬牙，掏出手机。
老奶奶将抹布翻了一面，问道：“你要干嘛？”
“查一下起诉你要用多少钱。”
老奶奶擦花瓶的手一顿，慢慢转移到何禾的手腕上：“害，你说这话可就生分了，我们这一行不讲钱……”
说完神秘兮兮的往何禾这边凑近了些：“讲缘。”
何禾拧着眉：“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在珠宝行。”
“然后呢？”
“被她们坑走了我攒了五年的存款。”
老奶奶热情道：“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信你把存款转过来试试。”
何禾重新捧起手机：“不知道安安他们有没有什么律师朋友……”
老奶奶收敛了表情再次阻止道：“行行行，给你破个例，你随便说个事情，我给你免费算一卦。”
什么叫免费算一卦，何禾在心里吐槽，她明明花了4995的好嘛。
老奶奶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快点问吧，待会儿船沉了就来不及。”
何禾心里咯噔一下，一改刚刚的不屑，激动的握着她的手：“大师！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大师可不是白叫的，”老奶奶笑了笑，脸上的褶皱争先恐后的挤在一起，一层叠着一层，“快问吧，待会儿老板上来看到我没干活要扣工资了。”
“我想知道今天死的人是谁？”
老奶奶眉头一皱：“说了不算命数。”
“我问的是死的人是谁，又没问那个人什么时候死，”何禾道，“这怎么能叫算命数呢？”
老奶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两眼一闭开始盘珠串。
过了一会儿，她正睁眼看向何禾，表情微微诧异道：“玩文字陷阱居然也行。”
何禾直勾勾的看着她：“神灵说了吗？”
老奶奶点头：“说了。”
何禾急忙问道：“是谁？”
“卓宇。”
何禾眨眨眼，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道：“卓宇？！”
“叫我干嘛？”
“额……”
何禾僵硬的转过头，不远处卓宇正挽着一位年龄稍长但气质绝佳的女士向她走来。
真是说曹操卓宇就到啊。
老奶奶似乎很忌讳看到警察这类角色，尽管这次卓宇穿的是高定礼服，她远远的瞅着心里也发毛。
脚底抹油，又要溜走。
积攒了上次的经验，何禾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的衣角：“大师，留步。”
她还有问题没问完。
老奶奶从垃圾袋里摸出朵已经干枯的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她的禁锢，将她往她怀里一扔，人转头消失在楼梯拐角。
卓宇和那位韵味十足的女士交谈了几句，等女士走开了，才继续往何禾这边走。
稍稍靠近些，就看到何禾手上的花。
“……不会又是送我的吧？”
何禾捏着没有生气的菊花，还没从震惊中缓和出来。
难怪卓宇这号人物在原文中从来没有提起过。
原来早在文章前半段就被作者给写死了。
连个名字都没有。
这才是顶级炮灰啊！
何禾同情的抬头看着他，默默将花递了过去。
卓宇坦然接受，捏着干瘪的花梗问道：“这次又是为什么送花？愚人节已经过去了吧？”
何禾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清明节快乐。”
“……”卓宇捏着花的手指一下顿住了，“这个节日有快乐的必要吗？”
下一秒又反应过来：“不是，你觉得我有过这个节日的必要吗？”
何禾想了想待会儿要发生的意外，心里默道，还真就有必要。
卓宇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也并不忌讳这种玩笑，于是随手将菊花放进了上衣口袋。
何禾默默看了一眼，得，更像出殡的样子了。
正惋惜着，一抬眼发现刚才被卓宇支开的女士正一边和别人交谈，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
何禾被她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问向卓宇：“那个人是谁？”
卓宇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与女士对上眼神后相视一笑，又转回头来慢悠悠道：“你觉得她是我的谁？”
他有意强调‘我的’两个字。
何禾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射，最后恍然大悟道：“你小子行啊，年纪轻轻就不用努力了，少走了多少年弯路啊。”
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