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啦,只是素心今年都十九了,她小时候就和表哥定亲了,再陪我进府确实不太合适。”
富察琅嬅说:“至于素练,她头脑不灵光还喜欢自作主张,仗着是我的贴身婢女,经常打着我的旗号欺负府里的人。”
对于素练上辈子的所作所为,富察琅嬅那是深恶痛绝。
从来都是奴婢替主子背锅,原主倒好,成了第一个替奴婢背锅的主子,想想都可笑。
原主还一直觉得素练忠心耿耿呢,却不想她的忠心从来都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富察家。
所以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这样的奴婢,她可不敢要。
“她在咱们自己家这样也就算了,要是带进府里,指不定还要惹出什么麻烦呢,说不定最后还得连累我。”
富察琅嬅语气里的厌恶,马奇两兄弟自然听得出来,所以也不勉强。
马奇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身边的人,就算不能替你分忧,也绝对不能拖你后腿。”
“大哥说得对,只是一下子要找到两个合适的人,恐怕不太容易啊。”
李荣保有些发愁,忠心的丫头好找,富察家的家生子,很多都是祖祖辈辈在富察家为奴,忠心自然不用说。
可是既要机灵,又要有点本事,还要忠心耿耿的奴婢,就没那么好找了。
“这事儿你就别担心了,我让你大伯母去办,肯定让你满意。”马奇说道。
富察琅嬅听了,就放心了,大伯母出身瓜尔佳氏,和大伯父夫妻恩爱,从来没有争执。
她自打嫁入富察家,就开始掌管家中事务,将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妯娌宗族之间也相处融洽,这一晃,都三十多年了。族里人谁提起她,都得赞一句贤良淑德。
可富察琅嬅心里清楚,她这位大伯母可精明着呢,手段也高,连大伯父有时都会跟她讨论朝廷大事。
大伯母把家里的内院也管得跟铁桶似的,那些妾室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所以,琅嬅很放心把婢女的事交给大伯母。
没过几天,大伯母就带着一个嬷嬷和四个婢女来了。
“琅嬅呀,按照你的要求,我从咱家的家生子里选了这几个,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要是都不喜欢,大伯母再给你挑挑!”
瓜尔佳氏五十来岁,虽然容貌不再,但举止优雅,一颦一笑都别有风情。
“谢谢大伯母!”琅嬅感激地行了个礼。
四个丫头分别叫绿云、红袖、冬青、兰英。
琅嬅仔细问了她们的情况,比如家里有几口人,都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进府当差的,之前在哪里做事,都会些什么。
最后,她选了冬青和兰英。
兰英是富察家的家生子,她娘是大伯母的陪嫁丫头,后来嫁给了府里的一个小管事。
兰英今年才十六岁,三年前就开始在府里做事了,因为做事靠谱,又细心大胆,还不多嘴,所以很得大伯母器重,现在已经是大伯母院里的二等丫头了。
至于冬青,会医术是她被选中的原因。
话说这冬青啊,原则上可不算富察家的奴婢。她爹是个有点名气的大夫,家里在北街上还开了间小药铺。
后来遭同行打压,不但铺子赔了个精光,她爹还被气到归西。
可怜当时的冬青才十岁,为了安葬父亲,只能把自己给卖了。
冬青长得清秀,年纪虽小,但也能看出以后是个小家碧玉。有些青楼楚馆就想把她买走。
好在富察琅嬅的大堂哥路过,救了她一命,还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办葬礼。
这小姑娘也挺有骨气,打听到大堂哥的身份后,就直接找上门,签了卖身契,进府做奴婢了。
瓜尔佳氏看她年纪小,也没指望她干啥,知道她跟她爹学过医,就让她跟着府里的医生当学徒。
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如今四年过去了,她的医术虽说不怎么精妙,但一些平常的病痛根本难不倒她。
这次琅嬅要挑婢女,瓜尔佳氏就把她送过来了。
再说说那个嬷嬷,五十来岁,一脸严肃。以前在宫里侍候过先帝太妃,后来太妃过世,先帝开恩放她出宫嫁人。
谁知道好景不长,村里发大水,她家人大多都被洪水冲走了,只留下个年幼的孙子相依为命。
没办法,她只能卖身进府当奴婢。因为以前在宫里侍候过贵人,就一直在府里教一些奴婢规矩。
“琅嬅,这陈嬷嬷进府才两年,有她孙子在,肯定会忠心于你,你就放心吧!”
瓜尔佳氏见富察琅嬅一直盯着陈嬷嬷不说话,以为她担心陈嬷嬷会变心,便爽直地说道。
琅嬅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夜里,琅嬅将三人叫到身边,坦率地说:“想必你们都晓得,我这次选人是为了啥。”
“奴婢知道。”三人齐声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再认真地问你们一遍,你们可愿随我进府?”琅嬅紧紧地盯着她们,不放过任何表情。
“奴婢愿意。”三人答道。
“你们也别急着回答,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琅嬅不紧不慢地说。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愿意跟我,那从今往后,你们的眼里心里就只能有我这一个主子,我好了,你们才有好日子过。”
琅嬅说到这里,眼神一冷,接着说:“要是谁敢有二心,或者借着为我好的名义在我背后搞事情,那我肯定让你,还有你们的家人都没好果子吃,谁也救不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三人闻言皆吓了一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停地说:“奴婢誓死效忠主子。”
琅嬅要的就是她们这句话,趁她们三人心神不定的时候,直接拿出三张忠心符打进了她们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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