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不戒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路边顺手救了小猫小狗一般。
“恩公我姓赵,单字一个婉,这是我的侍女小桃,多谢恩公仗义出手,救了我们主仆二人,现如今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赠予恩公,如果恩公信得过小女子...”
不戒摆了摆手,打断了赵婉未说完的话,“现如今两国形势紧张,边境封锁,你们又怎会落到匈奴手里?”
不戒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使团在穿过边境的时候,也受到了严格的检查,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个弱女子是怎么绕过边境的。
“恩公,实不相瞒,早在两个月前还未戒备之时,我们就已经在匈奴境内了,后来听说形势紧张,这才生了回大梁的心思,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匈奴军队的袭击,这才落得如此这般。”
赵婉脸色哀伤,明润的眼睛里隐隐泛起了泪光。
“你们两个月前就来了?来这里做什么?”
卢伟惊异的声音响起,他作为九译官,对匈奴这边的情况再了解不过,除了正常的两国交涉,鲜有大梁人来匈奴。
赵婉吸了吸鼻子,将汹涌而出的哭意咽回去了几分,语气里的哀伤未减半分:“恩公,卢大人,您二位有所不知,我家里有些自己的买卖,本来前些日子有个拍卖会,家父想寻找一些天地灵宝,以此充实拍卖会的内容,故此我主动请缨。”
“原本想着在这里找两件上好物品,回去对家父也有个交待,来了之后才知道,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容易。”
“前些日子,我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件大梁境内罕见的物品,未曾想到,引来了杀身之祸。”
“我们一行十六人,最后就剩了我们四人活着,刚才那两人在我们之间实力最为高深,但是依然敌不过匈奴的铁骑。”
“许是因为队伍中就我们两位女子,所以才把我们留了下来,后面的事,恩公都知道了。”
说完眼中的哀伤越发浓郁,“都怪我,要是听父亲的话,不一意孤行,他们也不会死。”
终是没有忍住,赵婉掩面哭了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桃看到自家小姐伤心欲绝,她也悲从中来,两人抱头痛哭。
哭声引得店里的掌柜和跑堂频频侧目,卢伟似是被两女的情绪感染,眼中也有泪光闪过,脸上流露出几分怜惜的神色。
不戒被哭的有些头大,虽然很不礼貌,但是还是出声打断道:“赵姑娘,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走下去。”
赵婉和小桃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啜泣两声之后,带着浓郁的哭腔,低声地道歉:“恩公见笑了。”
“无妨,这是对于姑娘刚说之事,在下还有些疑惑。”
“恩公但讲无妨,小女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婉接过卢伟递过来的帕子,道了声谢,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回道。
不戒看了一眼殷切的卢伟,“这小子,该不是看上赵婉了吧?”
又看了眼眼圈通红的赵婉,的确是个美人,尤其是刚哭过,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柔弱,让人止不住生出几分怜惜。
“这小子,眼光倒是好。”
不戒心中暗自摇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方才姑娘说拍卖会,可是前些日子在洛阳城举办的万隆拍卖会?”
“正是,家父便是万隆商会的会长。”
赵婉的话让卢伟的身躯一震,瞳孔二震,震惊地说道:“你是万隆商会的三小姐?”
赵婉点点头,“是的。”
“可商会的事,不是你大姐负责的吗?”
赵婉苦笑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是两位大人想听,日后我一一告知。”
“你刚说你们在这边找到了件宝物,是什么宝物?”
不戒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一张兽皮!”
“什么样的兽皮?!”
不戒现在对兽皮很是敏感,连忙追问。
“就是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张残缺的兽皮,与我们一起的鉴宝师说这东西看起来像是张地图,刚好我们也没有寻到好东西,就想着以此作为我们此行的收获,从那个部落的酋长手里换了过来。”
赵婉被不戒急切的语气搞得有些发懵,定了定心神回道。
“你可知这东西被谁劫走了?”
没想到拍卖会上唯二流落在外的兽皮都被不戒遇上了,要是能得到这张兽皮,那传说中的仙人洞府很快就能重现于世了。
赵婉摇了摇头,眼神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这...小女子不知,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从何知道那兽皮在我们手里,又是从何知道我们的行进路线的。”
闻言不戒也有些失望,不过知道了兽皮的现在的位置,总比大海捞针的强。
不戒得到了解除了自己的疑惑,便吩咐卢伟出去为带回来的四人去添些行头,然后安排两女住了下来。
一听要出去买衣服,小桃来了些精神说道:“两位大人,小姐,姑娘家的衣服,卢大人一人独自前去怕是有些不方便,不如我与他一同前去,行事也能快一些。”
有人陪同卢伟自然是高兴的,当下应允了下来,和小桃结伴出去了。
不戒送赵婉到了房门口,正欲离去,赵婉出声喊住了不戒。
“恩公,留步。”
不戒转过身,心中泛起了嘀咕:“怎么现在都讲究房门口说话吗?”
“赵姑娘可还有何吩咐?”
不戒有些奇怪的问道。
赵婉看着不戒棱角分明的脸,白皙的脸蛋上突然爬上一抹羞红。
“恩公,可否进房一叙?”
不戒惊呆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身相许?我这劳苦了小半生,苦尽甘来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嘴上还是出言拒绝道:“我不是那种人。”
完全不是因为客栈里还有圆觉和老孙他们在。
不戒说完,赵婉羞红的脸颊更红了,仿佛要滴出水来。
“恩公,我不是那个意思。”
似是怕不戒误会,声音也大了许多。
“那你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