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正在沐浴,躺进水温合适的木桶里,柳絮眼尖地发现大小姐身上的青紫都没了,心下暗喜:“太好了,皮肤又恢复如常了,看来药膏真管用。”
意识到柳絮说的是什么,祝久儿先在心里骂了骂萧天洛,这家伙上了榻就和禽兽一样,没轻没重的,尤其爱掐腰,一掐就很重,每次都得留下印子。
上次为了让他卸力才咬了他虎口,不过哪是药膏管用啊,是他最近吃素了。
昨天晚上在客栈看得出来他有几分意动,结果让隔壁惊人的动静吓到了,直接缩了回去。
想想萧天洛的前后反差,祝久儿勾了勾嘴角,柳絮见状笑道:“还是大小姐厉害,一挑就挑中个可心的夫君,起码没让大小姐堵心过。”
除了在榻上受的苦头多,这句话柳絮没敢说。
等到祝久儿从净房出来,萧天洛也进去,再出来时就听说宫里来了人,正在外院等着。
两人都觉得诧异,这对萧天洛来说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能第一次见到实打实宫里的人,还好两人都梳洗了一下,这时候出去见人刚好合适。
进了刚才的正堂,来人反倒是向两人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见过姑爷。”
“柳姑姑!”祝久儿立马上前扶住她:“您怎么来了。”
大楚王宫的宫女二十五岁就可以放出宫,但也有自愿留下来继续留在宫中为奴为婢的,这位柳姑姑就是其中之一,且她们在宫女中的地位不低,新宫女都要经受她们的教导。
姑姑是宫中人对年龄大些、阅历久的宫女的尊称,这位柳姑姑的真实年纪其实不过三十出头,正是最有女性魅力的时候,本人长得大气温婉。
“太后娘娘见大小姐新婚后把她抛在脑后,心急了。”柳姑姑笑着说道:“想请大小姐和姑爷明日入宫见个面,也好看看侯府的新婿。”
柳姑姑刚才就不着痕迹地打量过萧正洛,虽然只有短促的几秒,但萧天洛能感觉得到。
要说这宫里练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言行举止都像用尺子丈量过,连打量人时眼神与神情也不会有太多内容,就让你猜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那便明日便进宫见太皇娘娘,我也想她了。”祝久儿撒娇道。
看祝久儿气色似乎比从前好看不少,柳姑姑由衷地说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小姐成婚后果然色气好看许多,太后娘娘看到了定感欣慰。”
“那我就更要入宫了,对了,我前几日画了幅画,先请姑姑帮我带给太后娘娘。”
拿到画,柳姑姑惊讶道:“这是江南的秋景图。”
“正是。”
“还是大小姐懂太后娘娘的心思。”柳姑姑感叹道。
世人皆道江南春景独美,当今太后却最喜欢江南的秋景,太皇未出嫁时就被家里养在江南,江南秋色是她一生难忘的美景,等嫁进宫成了皇后、太后,却再难以返回养大她的地方。
萧天洛心道大小姐果然慧质兰心,把太皇喜好捉摸得这么清楚,这不就投其所好了。
送走了柳姑姑,祝久儿的脑壳仁开始疼,突然拽着萧天洛回自己院里,四处翻找,找出一柄短刀拍到桌上,想了想又道:“麻烦,入宫也不能带这个。”
“大小姐这话说得像是宫里有猛兽,有如那狼潭虎穴。”萧天洛故意逗她。
祝久儿神色凝重,萧天洛赶紧收了笑意,说道:“不若然,大小姐给我一份入宫避雷手册,以让我少走弯路。”
“避雷手册?”祝久儿像是在听天书,纳闷道:“我上哪儿给你弄来这东西,闻所未闻。”
“这还不简单,寻常的手段都写下来,我能防的防,能避的避,实在躲不了,命也。”
祝久儿扶着脑门,良久才长叹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宫中处处是险,你可知?”
“请大小姐指教一二。”
“好,便说这第一便是礼数要过关,若是姿容礼仪出错,便是宣武侯武门第之屈。”
“这第二需得管得住嘴,一来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要讲,不得不说的时候,得学会岔开话题,这第二嘛,是入嘴的吃的喝的需得当心。”
“长者赐,不敢辞,尊者赐,不敢辞,这可怎么办?入宫哪个不是咱们的头头?”
面对萧天洛这疑惑,祝久儿说道:“太后宫中好办,你随我的节奏,太后本是极喜自由的人,为了先帝才甘愿入宫,你我越随意,她越开心,宫里吃的喝的也可靠。”
反过来一理,就是出了太后的宫殿以后就是步步惊心了呗。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你顶着宣武侯府女婿的头衔,要你的命不太可能,否则祖父与祖母定会入宫让他们好好喝一壶,民间他们也难交代,就怕有别的损招。”
萧天洛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感受一把真实的甄嬛传和宫心计,这是实打实的呀,此刻他只想到文松的经典名言——刺激!
“另外嘛,这宫里有一处地方是万万不能去的——松慈宫,那里是开朝皇帝与皇后的居所,当年大楚建朝,夫妇入宫后为节省开支同住一宫,被奉为佳话。”
“之后便被封存,后世帝王与其皇后、嫔妃不得居住,也唯有皇帝及皇后能入宫祭拜。”
原来如此,萧天洛把这所有的细节记在心里,这避雷手册虽然是口述的,干货也不算太多,但对初次进宫的他来说也就勉强够用,到时候主打一个随机应变。
看着如此严正交代入宫避雷事项的小媳妇,萧天洛突然想到自己还曾经在心里放过话,要是找到那个下药的得剥了她的皮,结果没成想啊,元凶竟是枕边人。
现在皮是剥不得了,就想着夜夜扒衣裳,结果让她休息了好几天,这可不太行。
这么一想,昨天压下去的邪火又冒了出来,正好祝久儿刚才就把柳叶他们打发走,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萧天洛冷不丁地站起来:“不行,想白日宣淫。”
祝久儿花容失色,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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