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也不是初为人事的小姑娘,和萧天洛胡天海地这么久也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纵然萧天洛爱在榻上逞凶,也没有留下这么狠的痕迹。
方芸娘抹去眼角的泪水,颤颤巍巍地说道:“请大小姐救小女子一命吧……”
祝久儿一摆手,柳叶和柳絮迅速帮方芸娘系上肚兜,迅速穿好衣衫,发现她仍在发抖。
“方姑娘先坐下,”祝久儿上前牵着她的手,示意送上热茶,看着她抱着茶杯瑟瑟发抖的样子,祝久儿很不是滋味:“是何人所为?”
方芸娘抬头望进祝久儿眼里,只看到满目慈悲,没有半分不屑,一时间泪如泉涌。
“大小姐,我不是故意过来给你们添堵的……”方芸娘开口便哽咽了:“天洛哥哥对我没有别的情谊,是我一厢情愿,我知道的。”
柳叶和柳絮对视一眼,方芸娘闭上眼睛,她真的很绝望啊,儿时的一点好感一直维持到现在,她接触过男人里只有萧天洛让她萌生了情意。
她靠着这点萌动一直视他为心上人,因为父母瞧不起他,更让她生了逆反心。
萧天洛做了上门女婿,娘子还是侯府大小姐,容貌像天仙一样,见了一回心就死了。
父母说要给她说亲,她也同意,虽然心中有憾,总是神情怏怏,其实早就认命。
“我本以为会像如常女子嫁个夫君,生儿育女,没想到上回出去被一位公子瞧上,他死缠烂打让我给他做妾,我不同意,他就被人俘了我……”
方芸娘重提噩梦,身子不停地抖,她醒来时身上青紫一片,身下还有血迹。
就算以前没有经验,长在市井没少听些混话,也知道自己被侮辱了,而昨天夜里的折磨是货真价实的,全部留在了身上。
“那人说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坏了名节,婚前失贞再不能做正妻,只能乖乖给他做妾。”
“要是不识抬举,他只能把我养在外面,做个外室!”
柳叶和柳絮听得直咬牙,哪有正经女子愿意给人做妾的,这外室,更惨,连妾都不如!
院子里,林通扑通给萧天洛跪下了,啪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大哥,对不起!”
他脑子发热,一看方芸娘的惨状就起了同情心,二话不说把人带进来,等看到大小姐脸色大变才知道自己犯了蠢。
“你有同情心、心软是人性本善,但多余的同情心如果放错地方,用在错误的人身上,只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麻烦,幸好,方芸娘是真的受了苦。”
林通咽了咽口水,头顶传来萧天洛的声音:“知道今天的事哪里办得不对吗?”
“我,我应该先进府呈明情况,由大小姐和大哥来决定要不要请她入府。”林通咬牙道。
萧天洛闷哼一声:“如果这人是外面的人设计陷害侯府,你二话不说带进府,会如何?”
林通惊得汗都下来了!
砰砰砰,林通直接嗑了三个响头:“大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如果我改不了这个毛病,回去当护卫。”
“说到做到,就这么定了。”
他萧天洛不需要人伺候,带林通是看在两人的情谊上,但要是不适合,不如换个地方。
林通此刻后悔莫及,自己改不了短视的毛病,考虑问题也不够全面。
他现在悟到了,如果不知道怎么做或是纠结的时候别下决定,先想想再做事,实在想不明白,上面还有大哥和大小姐,就算是问过柳叶和柳絮也行。
此时,侯府的后门,一名贼兮兮的男人登上马车:“公子,人进了宣武侯府,怎么办?”
“娘的。”这穿着锦衣的公子一脚踹向男人的心口:“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看着还能让那个小娘们跑了?”
“小的也没有想到这女人能偷跑出来,还进了宣武侯府的大门,公子,要不然算了吧。”
锦衣公子咬了咬牙,手背上还有一道醒目的抓痕,那豆腐小西施也是够辣的,死活不肯屈服,但越是小辣椒越有味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没劲。
“给我查,查那个娘们和宣武侯府是什么关系,我就不信了,一个落魄的宣武侯府我还应付不了。”这锦衣公子冷笑道:“小爷我就要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他们还能拦着?”
就在这辆马车离开的同时,宣武侯府的后门也有一辆不带侯府家徽的马车悄然驶离。
方芸娘被柳叶和柳絮带去净房,并迅速熬了避子汤让她喝下去。
“谢谢姑娘。”方芸娘二话不说接过来喝得干干净净。
看她急得嘴角都溢出来药液,柳絮心里发疼。
方芸娘喝完了苦笑一声,眼神凄楚:“要是还怀上那个恶人的孩子,我就不想活了。”
柳叶的眉毛扬起,呸了一声:“做错事的是那个狗男人,你寻死觅活做什么,还有,就算要死,也得拉着那贱男人一起死。”
“你若是死了,不过普通的烟尘一溅,没了,他该怎么作恶还是怎么作恶。”
柳絮的话要温柔很多,顺便给她一颗梅子糖:“压一压嘴里的味。”
避子药他们以前备过,但大小姐此前不易受孕,也就没有派上用处,倒是让芸娘先喝了。
姐妹俩对芸娘的感觉很复杂,她俩是幼时进府,虽不是家生子,和大小姐一起长大。
她们无条件地维护大小姐,对爱慕姑爷的方芸娘自然抱着敌意。
人心都是肉长的,同为女子,看到方芸娘因为姿色好就让人祸害成这样,也是真心心疼。
方芸娘喝了药,上了药,换了衣服这才出去,萧天洛和林通也进来了。
林通低着头,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把眼睛放在方芸娘身上不挪开,眼神坚定了许多。
萧天洛站到祝久儿身边,冲她点点头:“我派人过去了,和芸娘父母通个气,那两老虽然势利眼了些,但心疼女儿,肯定知道怎么做。”
方芸娘也点头道:“我爹娘只想让我嫁个好人家,少吃点苦头,绝不是卖女求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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