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其的身材就继承了其父亲,乌元昌又是大齐人,本就生得高大威武,如今人到中年也依旧身材健实,如雨后初蕊一般的阮樱在他身侧显得妩媚可人。
这一对糙汉加美娇娘的组合让萧天洛觉得眼熟,略一想,擦,这不是翻版的他和大小姐?
他们是青年组,这一对就是中年组!
因为这先入为主的观念,萧天洛看这两人居然觉得有几分顺眼,只是看这位阮夫人的神情,显然不自在了极点,尤其当着他们这帮小辈的面前,恨不得头都扎进地底下。
元宸虽然没开过荤,但在宫里什么没有见过,见此情形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就冲到乌元昌面前轰出一拳:“你敢碰我娘亲?!”
乌元昌不避不让,双臂架起,狠狠地卸掉元宸的力道,反倒是笑道:“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臭小子,若不是我乌家,你早就被宁华公主盯上!”
“放屁,与你何干?你乌家娶了宁华公主,就是沆瀣一气,你这个老不休的,还敢对娘下手,你有妻有儿,凭什么如此?”
“宸儿……”阮樱匆忙起身站在两人中间,面露难色:“住手。”
元宸余怒未消,站在母亲面前又强行忍耐住,退后一步,圣懿公主一个眼色,萧天洛让林通三人先行离开,这才说道:“乌总兵请我们前来,不如开门见山。”
乌元昌说道:“诸位都是有心之人,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护住大齐三皇子和大齐皇妃,实在是了不起,也敢作敢为,冲这一点,我乌某佩服!”
“乌总兵此言差矣,三皇子能在大楚落脚是得陛下应允,此事不宜声张,但您是大齐旧臣,识得三皇子不算什么,而阮姨是从大齐逃亡至此,阴差阳错与我们相逢。”
“不知乌总兵为何要对曾经的旧主如此相待?又为何邀我们前来,是敌是友,还请乌总兵给个痛快。”萧天洛说道。
乌元昌突然伸手揽住阮樱的纤腰,道:“阮樱入宫以前本该是我的妻,大齐皇帝强夺臣妻,害我子无母,偏偏得到又不珍惜,我以为她陨命,在大楚街道遇上如何不激动?”
元宸身形一晃,什么叫原本是他的妻,又什么叫他害他的儿子没有母亲?
乌元昌的儿子不就是乌云其,娶了宁华公主的那个?
“我乌家为何答应娶宁华公主,其实是她自上门举荐,她暗示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捉拿三皇子殿下,看在他是樱儿所出的份上,我护上一程,娶了便是。”
“反正满城千金也无人愿意嫁入我叛臣之家,既能替樱儿的儿子解决麻烦,有何不可?”
乌元昌看着阮樱,说道:“爱屋及乌罢了。”
元宸被这番话说得头晕脑胀,萧天洛倒是听得明白了,祝久儿也一样。
祝久儿原本就觉得奇怪,她见过乌夫人,那样的姿色与气度不像能生出乌云其这般出色外貌和风姿之人,果然,只是,这结果也太令人骇然。
以前听说大齐民风开放,果然不像大齐一般,别人的女人也要硬抢出宫,怪不得乌元昌要背叛大齐,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所以,乌元昌是元宸同母异父的哥哥,为了他忍耐着娶了宁华公主?
萧天洛的嘴角直抽抽,娘的,这什么狗血大戏,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以前在史书里见到过嫁给父子三人的四大美女之一王昭君,有先后跟过父子二人的杨贵妃。
但是像他们这么复杂的,萧天洛还是头回见,皇帝抢臣子的未婚妻,那婉妃没入宫前还给未婚夫生了一个孩子,就这样皇帝还非要抢进宫,又生下一名皇子。
这和皇帝同媳妇是种什么感受?萧天洛都想采访一下乌元昌了。
不过被抢的人就是苦主,不然也不会愤然背叛大齐,现在好了,失去的媳妇又在大楚遇见,虽说身边还有大齐皇帝的拖油瓶,但人家总兵说了——爱屋及乌!
“母亲,他所说难道是真的?”元宸始终不信,转身看向阮樱:“父皇是强抢臣妻,那乌云其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
阮樱面露涩意,这段经历她实在不愿意提及,见母亲点头,元宸如哽在喉:“怎会!”
乌元昌此时大言不惭道:“我与你母亲本就是一对,不过是被你父皇拆散,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其后并没有娶妻,现在的乌夫人只是我找来应付外人的,随时可以退位。”
“我即将返回东海,你母亲,我必须带走。”乌元昌毫不犹豫地说道。
元宸正欲开口,乌元昌说道:“你母亲毕竟是大齐逃妃,知道她真实身份的除了你们,还有宁华公主,好在她不在乌家,只待在自己的公主府里,但这样并不保险。”
“她的前半生活在皇宫,给予你和你父皇,但她欠我们父子俩的,她要用余生来补。”
“我带她走,她在东海尚能过得自在,不用呆在都城提心吊胆,日后她久留东海,过得逍遥,而你,既然在陛下那里过了明面,继续呆在都城就可,只是要提防那宁华公主。”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萧天洛都挑不出理来。
阮樱听着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是啊,她的确是欠乌家父子的,当年她有她的苦衷,大齐皇帝一是贪图美色,二是为了阮家的宝贝,要将阮家握于股掌之中。
大楚不似大楚这般重伦理道,终是造成了这场笑话,她生有二子,对长子却只有生恩。
现在乌元昌要讨债,她只字难言!
“还有,那宁华公主分明是个西贝货,我见过儿时的本尊,相貌或许可以说是年纪渐长而大变,但性情举止怎么变,她分明是个冒牌的,三皇子说呢?”
元宸一怔:“的确。”
“可这么一个西贝货却敢进入我乌府直言要嫁进乌家,只因为他知晓我与阮樱的过去,对皇帝夺臣妻一事清清楚楚,仗着我想保下阮樱的儿子不得不屈服。”
“你们说,她会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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