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题萧天洛会,虽然喝得有些多,脑子还没有彻底乱掉,就拿唐朝来说,三百多年的时间,开科取士两百六十八次,所招录的进士七千四百多人。
这是什么概念呢?
平均每一次招录的进士,只有二十七名,录取人数最多的,是唐玄宗天宝12年,这一年录取了五十六名进士。
“他们就算得中进士,获得了做官的资格,但除了状元、榜眼和探花能直接进入翰林院并授予官职,而其他进士则需要通过朝考的等级来决定他们的官职分配。”祝久儿说道。
“朝考,这是朝廷选拔官员的考试?”萧天洛说道:“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为三甲,只有前三甲才能直接入仕翰林院,不用操心后面的朝试。”
“按大楚以往的经验,大多进去是七品,比起从零开始可强了不少,不然那么多学子都盼着得中三甲呢?”祝久儿说道:“而且进士的分配不仅仅包括都城,还包括地方的职务。”
“比如知县那些?”萧天洛说道:“都说都城的官儿才有意思,但都城也不愁官儿,普通小民摔个跟头都能摔到七品官面前,这地方上的官员说起来也是差了一截。”
要说这人生无止境呢,首先要中进士,然后就想着得中前三甲,三甲中不了,就得想着能通过朝考留在都城做官儿,实在不行,那能分配到地方也行呀。
“但进士排名有先后,排名在前者定然有更好的机会,不然要这名次有何用?”
祝久儿眨巴着眼睛说道:“凡事都有三六九等,进士也是一样,根据成绩高低分为一甲、二甲、三甲这三等,一甲的第一名是状元,第二名是榜眼,第三名是探花。”
“这三人赐进士及第,二甲则有若干人,赐进士出身,其次为三甲,同进士出身,大楚今次春闱有近六千人参加,只取三百人。”
萧天洛一听就算上了,也就是说上岸率只有5%?!
“六部的侍郎及个别司的郎中、员外郎甚至主事都要求必须进士出身才能授予,进士可比举人好使,”祝久儿叹道:“所以就算不入三甲,也要拿到进士的名头。”
“那六千人才中三百人,剩下的人依旧是举人,他们怎么办?”萧天洛一想到就头皮发麻,95%不中,这个占比可大了去了。
“有一部分人自然会选择再战,毕竟两者身份相差甚大,前途了也不一样,但其实还有另外一条道可以走,高相上任以来,一直主张纳贤,不分出身,不分地位。”
“高相与陛下及众臣几番博弈后终于改革出一项新策——针对举人的捡选制。”
“举人会试落第后,只要是想入仕,就可以按照到吏部报名,考授推官,比如地方上的通判、知县等职。这就是所谓的拣选。”
这法子倒是给落榜的举人们一个入仕的机会,有些遗珠也可上岸。
“可惜,僧多粥少,这拣选也只有极少数人有机会,”萧天洛对高相还是有些佩服:“在举贤这一块,高相的确付出不少,他自己的谋士也大多来自民间。”
走群众路线肯定是没有错的,只有来自民间的声音才最真实。
有那么一瞬间,萧天洛觉得高相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这脑子的新奇观念不少,推行的制度也挺先进,掐算一下时间,今年的放榜应该是在三月份。
“到时候就知道去处了,今日春闱结束就是一番众生像,等到放榜之时又是一番景象,听说还有不少人榜下捉婿,我也想瞧瞧。”
萧天洛以前真没凑过这种热闹,忙着在这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再等等就来了,现在起要开始批卷了。”祝久儿又想到贺延年:“表兄他未考就先下场,今年算是结束了,唯愿他认清楚自己不是科举这块料子,别投出路。”
萧天洛一细品,是说有举人的拣选制度,但仅仅针对春闱落选的举人,考都没有考,何来的落第之说,贺延年是连拣选的资格也失去了。
要是这样还在都城不走,萧天洛都真心佩服他们的勇气。
两人说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衫就连成了一片,祝久儿在马车里待得也很舒服。
柳叶他们用心,林通现在赶车更是小心,尽量不颠簸,小道是绝对不走的,只有官道最平坦,现在马车就不急不缓地驶回侯府。
祝久儿现在还没有感觉到疲累,她的身体状况何止不弱,一切都只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自打在斗场用珍珠救下萧天洛,她才恍然自己真正的面目。
可惜,这些还不能和萧天洛道出,谁让他对自己也有秘密呢,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绝不是他一时兴起,分明很成熟,他到底从何而知?
大楚也有从无到有的发明创造,但岂有这么快的。
这么想着,本来躺靠在萧天洛怀里的祝久儿抬头看着这男人的侧脸,伸手摸向他的下巴。
大楚还没有以须为美的习惯,男人也会刮胡子,但会留下乌青的一片痕迹,也有人以须为美,还给自己的胡子打理造型,比如几位皇子的带教老师,就有一把美须。
不过萧天洛习惯性地刮胡子,用的器具传统,刮得没那么干净,胡碴子明显。
偏偏是这样,在祝久儿看来男人味十足,软嫩的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下巴,微微撇嘴。
自打祝久儿有孕,晚上萧天洛只能抱着她睡,结果折磨的不是自己,碰又碰不得。
萧天洛开荤也没有多久现在就要禁欲,这丫头也不是个好的,他就不信她不晓得自己挨不得她,一挨着就有想法,他反手捉住她的手,没好气地说道:“非要惹是不是?”
祝久儿的嘴撇得更狠了,萧天洛在她嘴巴上狠狠地亲上一口,离开的时候故意轻咬。
“今天晚上得想想法子了。”他干完坏事后意犹未尽,盯着她红红的嘴唇,手指朝她嘴巴上一抹:“给你俩选择……”
听完男人在她耳边上的说话,祝久儿的脸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拳捶到他胸口。
“你脑子里尽想些邪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