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哑然失笑,不过林通这话说得没错,对方开的筹码很重,人活在世谁不是为了几两银劳劳碌碌,不劳而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小的当时想断然拒绝的,可转念一想,他们既然起了这个念头,势必不会罢休,与其让他们去找别人,还不如找小的呢,小的能和姑爷互通有无。”
“他们和小说了,若是能将配方弄出去,就交房契交给小的,”林通指着那张银票说道:“这一千两仅仅是订金。”
“呸!这帮无耻小人!斗不过天香阁就想玩花招!”柳叶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朝林通说道:“今日你可是功臣,恩惠面前没有昏了头脑。”
“这一千两你就收着吧,不要白不要,留着娶媳妇也好。”萧天洛哈哈一笑,顺手就将银票扔进他怀里:“去兑成现银,以防万一,别到嘴的肉给飞了。”
“啊?”林通也算是乍富,有些反应不过来:“小的,小的收着?”
“不就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祝久儿这会儿已经知道萧天洛肚子里藏着的主意。
就连大小姐也这么说,林通是真的相信这千两银票要归自己,而且一边的柳叶和柳絮都反应过来了,柳絮低声说道:“大小姐和姑爷可是想顺水推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他们既然把手伸向我的身边人,谁还要与他们客气?”
萧天洛说道:“你就当自己收了好处,先吊一下他们的胃口,再将方子给他们,至于那套宅子,若是能弄到手最好,也归你所有。”
林通的下巴险些跌落,但幸好他比以前聪明许多:“所以,给个……”
“我自会给你准备好,你就放心吧。”萧天洛一想到那李凡生和陆东成的贪婪之状,嘴角勾起:“不让他们遭受反噬,我这颗心可落不下。”
看着姑爷眼底的精光,林通彻底心安,这真是什么事啊,他就是出去一趟还捡了银子。
萧天洛冲林通招招手,林通俯身过去,萧天洛贴着他的耳朵一番交代,林通瞪大了眼睛。
祝久儿倒是一点也不好奇萧天洛怎么玩儿,她现在就跟萧天洛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不文雅地说,现在只要萧天洛一撅屁股,她就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另一头,陆东成和李凡生收到回报——“会长,那林通初开始死活不收,后面看清楚是千两银票后就有所迟疑,小的也把条件都摆出来了,还许诺了一套宅子。”
“依小的看,这天底下就没有不贪心的人,这林通一直跟在萧天洛身边,不少事情都是他在张罗,他是知道得最多的人,但据我们所知,他的月银并不高,还是下人的待遇。”
“那萧天洛与林通原本起点一样,都是侯府的护卫,他亲眼看着萧天洛鸡犬升天,自己还要贴身伺候他,小的觉得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重金引诱再加一些挑拨,林通就把银票收下了,如今咱们的计谋也算开了个好头。”
李凡生听得哈哈大笑:“这银票就是最好的敲门砖,哪有人不动心的,这萧天洛光顾得自己发财,也不带带曾经的小兄弟,如今一个天,一个地,换谁都受不了。”
身为商会会长,李凡生见多了为了名利撕破脸的所谓好兄弟,别说只是相交,就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又怎么样,照样能拼得你死我活。
这名手下说得好,萧天洛不是生来就是贵胄,与林通是同一起点,甚至比起林通来更惨。
同样起点的人最看不得的是彼此间拉开差距,他不信林通能心甘情愿地当萧天洛的狗!
一边的陆东成笑而不语,只是在送走了李凡后生,他立马唤来手下:“找到人了没有?”
“没有,姬老板和她手下的那帮人是一个也找不见,老大,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这名属下战战兢兢地说道:“最近城中查了好多倭国的间人,就连意香楼都被端了。”
“万一这姬月娘真是倭国隐门的的人,咱们会不会遭到连累?”
这正是陆东成日夜难安的原因,那姬月娘有副好身子,出手也大方,他也是被迷了眼。
想到以前头脑不清醒,替姬月娘介绍了多少人脉,他现在就有多头痛!
这人脉里有许多是他交好的官员!
刚掏了三十万两保了平安,听说范曾一家的下场后他夜夜噩梦,就怕再被牵累进去。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毫不慌张,他故意与李凡生同进同出。
原因无它,这样显示自己只是商人之间的掮客,成日与商人打交道,给外界留下印象。
可是在以往时,他骨子里是瞧不起这帮满身铜臭的商人,更乐于与官员结交,如今也是迫于时事,和这个眼皮子浅的李凡生打成一片,何人能知道他的苦!
“这世间,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陆东成微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只是姬月娘若是倭国隐门,我被扣下一顶通敌的帽子,多少银子也救不了!”
“可是,那萧天洛和宣武侯府不是也和姬月娘做过生意?”
“你懂个屁,”陆东成烦闷地按按眉心:“他们仅做过一次生意,且两人发生过冲突,多少人亲眼目睹,姬月娘又曾经被拦在侯府外,你说,皇帝会信他们有勾结?”
“那萧天洛只是为了利罢了,两人没有深交,可是你老板我与姬月娘的牵涉太大。”
这名手下不敢说话了,陆东成说道:“眼下我跟着李凡生也是无奈之举,此人不知道怎么混上来的会长,心性狭小,没有容人之心。”
“可叹我从前岂甘愿与这等人为伍,不过纯纯的利益关系,如今为了自保也只能向他靠近,也不知道这鬼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姬月娘生死不明,我这颗心就落不下来。”
陆东成心情忐忑,到了夜间也没有什么胃口,直到下人来报说有访客。
他本不耐烦,听到那个名字后又迅速让把人带进来,进来的男人鬼鬼祟祟,春寒都结束了还披着斗篷,从头遮到脚。
“林兄弟怎么这个时辰过来?”陆东成话刚说完,林通就将白天收到的银票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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