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军大帐。
韩遂正在接见大匈奴单于于夫罗的特使。
“贵使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来人给特使看坐上茶。”
韩遂一边向侍从说着一边用那狐狸般的三角眼打量着眼前的几个匈奴人,那混浊的眼眸中露出的寒光与侍从们惶恐小心翼翼的动作中仿佛是在告诉其他人,他在这里的绝对威权。
看着那匈奴特使。
韩遂笑着说道。
“特使一路辛苦,不知一路走来走了几日啊?”
韩遂身边的翻译赶忙向那特使用匈奴语说着什么。
只听那匈奴特使说道。
“丰蝇棹辊相加年糕朝相偿寺要是要睦艰零越……”
一大串的匈奴语。
这时韩遂的翻译赶紧向韩遂说道。
“他在说他们的骑兵已经拿下了贺兰,正在向北地治所富平奔袭,在他来之前已经拿下了富平东面的盐池,并将富平城团团围住,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富平城肯定也被攻破了,富平一攻下下一战就是中宁,我大匈奴铁骑所到之处无人可挡,望韩将军履行当初承诺出兵夹击刘霂大军共分其地。”
韩遂听到刘霂的富平被攻破时眼中明显一亮。
“你们此次共出兵多少?”
那特使又是叽里呱啦一通说。
那翻译向韩遂说道。
“共一万军骑!韩遂将军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何时向刘霂大军进攻?”
韩遂一笑。
“正在进攻啊,来时特使没有看到吗,我的兵士正在奋勇厮杀,刘霂大军指日可破!”
那特使又是一通说话。
这回翻译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的看着韩遂有些不敢说话。
韩遂冷冷的说道。
“他说的什么快说!”
那翻译无奈慢慢的说道。
“他说,他上过战场,是真打还是试探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还说将军你人不实在,手下的兵也是出工不出力,说咱们想看他们匈奴人与刘霂拼个两败俱伤,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回报他们大单于撤兵回草原,让我们自己解决刘霂,他们就不管我们自家的事了。”
那翻译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不敢看韩遂只是在那跪着。
韩遂看着那特使的眼神越来越冷,这会他知道了于夫罗已经出兵,至于这个特使回不回去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韩遂心想。
“我让你多嘴,还你一眼就能看明白,给你能的,今日是你的死期你看明白了吗?”
正在韩遂动杀心之时。
那特使又是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堆,比刚才说的还长。
那翻译抬起头小心的说道。
“他说,他如果月底之前回不到北地,那他们的大单于就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将自动引兵撤回草原,不再管我们与刘霂的事。”
韩遂一愣,我刚才心里想的说出声了吗,没有啊。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心中骂道。
“无耻!这是吃饱了就想走啊,老子把盐池与金矿的事都告诉了你们,你们现在抢够了却不想出力,一扭屁股要回草原。”
手中攥着茶盏的手越握越紧,身旁的副将看着韩遂越来越冷的表情手也摸向了腰间的佩刀,只要韩遂有一个动作他就会对那几个匈奴使者起而杀之。
韩遂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匈奴的特使,突然握着茶盏的手松了下来。笑着说道。
“特使说的什么赌气的话,再气着身体就不好了,以后不许这样,我现在不是不进攻,而是时机未到,七日,七日之内我定要与刘霂小儿血战一场。”
其实韩遂还真不是不想进攻。
现在马腾作壁上观,其他军阀又不敢露头怕引来自己的怒火报复。现在正是消灭刘霂的最好时机,越快对自己越安全,迟则生变。
可麻烦就麻烦在这刘霂坚守不出,反正营内有粮食营外有壕沟,他就是不出战,你上前骂阵吧,离的远你骂他听不到他不理你,你离的近点骂吧他射你嘴,谁骂的狠他就射谁嘴射的狠,箭法贼准,以致于自己十几个手下嘴都让人给射烂了,到最后自己这些兵宁可挨军棍,也不想再去骂阵。
自己派人进攻可那营外有几道壕沟,大沟挨小沟小沟挨深沟、沟里还水、水里还有粪,下面还有巨大的竹签子、木签子。
要想接近寨墙就要先越过这些大大小小的壕沟,可这些壕沟最浅的都有两人多深,真要是把它们都给填平了那自己得死多少兵马。
后来韩遂就想办法绕过这几大营进军刘霂后方,可你刚绕过去,他骑兵出来了,打你一下就又缩回去,让你不敢深入,为此韩遂都损失了上千兵马。
韩遂算是看明白了,刘霂这是在最前面放了三个大乌龟壳还是全身带刺的那种,后面放了一把长枪。
你打他的乌龟壳他一缩脑袋让人打不着。你绕过去不管他吧,他那把枪就伸出来捅你的屁股。
韩遂现在最想的就是于夫罗能在北地打的狠点把刘霂的骑兵给调出去,刘霂没了机动力量,他韩遂就能靠骑兵机动作战绕过华亭防线向纵深挺进,不用老在一个地方被动挨打,可现在到好,一个多月了动也没动还在门口晃悠呢。
这简直就是个防御大师,让人无处下嘴,刘霂啥时候学的这种打法啊!
韩遂仰天长啸:“刘霂我恨你!”
正坐在营内啃烤羊腿的刘霂突然打了个喷嚏,咬了口羊腿肉含糊的说道。
“谁想我呢!”
此时又有小兵来报,又有人来骂阵。
刘霂一口素一口肉的在那儿吃着,头也不抬的说道。
“老规矩,离的远了不理他,离的近了就射他嘴!”
小兵领命而去。
刘霂吃饱喝足后一伸懒腰说道。
“做人学的乌龟功,该缩头时就缩头,老子就不出去,我看你能怎么样。”
韩军大帐
韩遂说道。
“你特使放心,用不了几日我就能找出刘霂的防御弱点,到时可一举将其击败。现在他的绝大部分精锐都在此处被我韩军牵制住了,你正好可在北地大肆劫掠他刘霂无法分兵去救你们,岂不快哉!”
说完这些韩遂还不忘向特使举盏致敬!
特使也笑着举盏回应。
可让韩遂有些疑心的是那特使脸上的喜悦之色很不自然,像是装出来的,还带有些尴尬。
要从平时自己对匈奴的了解,只要一提到抢劫、劫掠之事他们都会特别开心高兴那是他们骨子里好战的基因。
可今日这位特使让韩遂很是奇怪总觉得哪儿不对,再看看他身边那位副使,韩遂端起茶盏笑呵呵的走到王召面前说道。
“这位副使看着好面生啊,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你吧,怎么看你不像是匈奴人,倒是很像我们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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