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霂坐在那时没事数着时间,可是越等这天越不黑,连茶水都喝了好几壶,是越喝越觉得渴。
段英在他身边陪着一边给刘霂倒茶一边劝着慢点,你怎么就那么渴。
终于看到日头开始向西落去,府内开始张罗晚饭,刘霂哪有心思吃晚饭,他的晚饭压根就没在桌子上。
天一擦黑刘霂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拉着段英就向内院走。
都快走到卧房了。
可这时侍从突然来报。
“报将军,门外有位姑娘说要来与将军告别!”
正在拉着段英向内院去的刘霂差点没摔那儿,心说你这侍从太没眼力了,没看到我在干啥呢吗,这要在军队老子非抽你二十鞭子。
刘霂想都没想回了一句。
“什么姑娘,不认识!”
说着就要向里走去。
可那侍从好像真没发现什么不对,接着说道。
“那姑娘说他姓蔡与您是相识,之前您一直不在,现在得知您回来了特来辞行,说是要谢您多日来的照顾!”
一听这个刘霂这才想起来。
蔡琰。
我靠,自己怎么把她给忘了,还忘了个干净!
但这会看着段英那越来越怀疑的眼神,刘霂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蔡姑娘,相识,多日照顾,夫君,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位姑娘啊?”
段英越往后说语气越来越重。
刘霂慌忙解释着。
“老婆,不,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怎么回事呢,是我上次出征草原的时候带回来的……,不不不,救回来的一个姑娘。”
段英越听眼神越冷。
“噢!从草原带回来的,哎哟,这可能半年多了吧,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去看看人家?”
“夫人,你别误会,他真是我从草原救回来的,他是我朝文坛大家蔡邕的女儿,被匈奴人抓去了草原,我当时正在征伐草原,看到我汉家儿女受难怎能置之不管呢,就把人给救回来了。
这女子说来也是,刚出嫁夫君就死了,后来又被匈奴人虏去了北方草原,也是个苦命之人。
再说他不是才女吗,我是准备给你请回来当老师的,你不是不怎么识字吗,让他教教你识文段字,以后你就可以给我写信了吗,就这么点事。”
刘霂是越解释越乱,最后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段英此时的眼神不再是单单的发冷了。
“是啊,汉家儿女当然要救回来,不过你只碰到她一个我们汉家的儿女吗,其他人呢,我怎么没见你给他们安排住处?对她你到是知道的甚多,才女!怪不得,既然是你给我请的老师,那我可要见见。”
刘霂一想,完了,这下是彻底说不清楚了,难道自己说对蔡琰的了解是从历史书中看到的,自己曾在另一个世界待过,这说出来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还没等刘霂再说话,段英张口说道。
“来人请人家姑娘到前厅奉茶。”
段英说着上前一扶刘霂的胳膊拉着刘霂就向前厅走去,扯的刘霂手臂生疼。
刘霂心中也是委屈,自己确实什么也没做过,也只不过是想帮人一把,这总不能说有罪吧。
来到前厅。
就看到一个似病还弱的女子坐在那里,手中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身边还站着着一位侍女。
看刘霂与段英出来,那女子身说道。
“前来打扰将军、将军夫人相逢,实在不该,只是心中感激将军的救命之恩和多日的照顾之情,特来与将军和夫人告别。”
说完蔡琰把怀中抱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几上。
“感谢多日的照顾,妾身无以为报,这是一把古琴是在我出嫁之时父亲交于我的心爱之物,送于将军与夫人,祝两位新人百年同好、恩爱同福!昭姬就此拜别。”
刘霂打开那古琴一看其尾有焦,不仅失声出口。
“焦尾琴……这可是蔡大家的心爱之物啊,刘霂万不敢夺人所爱!”
“将军为国征战,功在当代利于千秋,区区一古琴玩物而矣,此物能送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就是父亲知道,也不会怪我的。”
听到蔡琰说起她的父亲,刘霂心中就是一怔。
因为在座的只有他知道蔡琰的父亲已不在人世。
可面对这样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
先是嫁给多病的夫君没多久就守了寡,又被匈奴人抢走,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他的父亲又去世了。
刘霂怎么也张不开口告诉她实情。可不说她就会到处去找,那是她认为还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不去寻找又能去哪里呢。
刘霂正在想着怎么和她说呢,旁边的段英看出了刘霂的为难。
“这位姑娘,你一个女人家的能去哪里啊,你就放心在此住着,你的身世夫君都与我说过了,他们男人粗心,以后有什么事想找什么人你都与我说,我来帮你找,这样会更快一些。”
刘霂也赶忙说道。
“就是就是,我这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姑娘勿怪,要是去寻找你的父亲,我们现地就可派人前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你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还是在此等消息吧。”
蔡琰却说道。
“不必了,这些时日多有打扰心中已是过意不去,不敢再留,明日我就前住长安寻找父亲,再次向两位新人致谢,告辞!”
说完就要向外走去。
刘霂一看心中也急了,现在整个长安关中都快让李傕、郭汜两军互杀的千里无鸡鸣了,她一个女子现在去长安就等于送死,再说他父亲已经过世。
“等一下。”
刘霂还是拦住了蔡琰,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蔡琰转过身来,那柔弱的身影让人看的心中一疼。
“姑娘,有个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先答应我听完你不要激动。”
蔡琰现在有些紧张的盯着刘霂,但还是说道。
“是关于我的吗,将军请直说即可。”
刘霂在厅内来回走了两圈,双手一拍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来到蔡琰身前。
“你不用再去找你的父亲了,蔡大家他,他……。”
蔡琰似乎也从刘霂难看的表情中猜到了什么。
“父亲他怎么了,刘大哥你快说,我父亲他到底怎么了?”
此时的蔡琰也顾不上什么礼法了,双手抓住刘霂的衣襟连连问着刘霂。
“他,他已经过世了!所以你不用再去找他了!”
刘霂像是用尽全身力气逼着自己说出的这最后一句话。
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实在是太过残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