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大房的人,最近日子很不好过。
自从唐大老爷辞官后,唐家大房现在没有一个人有官职在身。
单这一点,就被二房和三房的人压了一头。
当然,唐大公子还管着唐家公中的生意。
但是,自从刘老爷子发力后,唐家的生意被各种针对。
不仅唐大公子管着的公中的生意经营惨淡,连唐大夫人的嫁妆铺子也经营得十分困难。
本来,唐大公子自小念书,对生意一道也不擅长。
早些年,唐祭酒是准备大力培养这位嫡长孙的。但后来发现他并不是读书的料。
再后来,二房和三房的人在官场上都有所建树。
唐祭酒为了平衡家里各房的关系,就让唐言兴管了家里的庶务。
其余人虽然不太相信唐言兴的能力,但人家毕竟占了嫡长孙的名头。再加上是唐祭酒的安排,也不好质疑。
唐言兴接管家中生意后,首先就是往自己的私房扒拉银子。
对那种生意好的铺子,他就撤了原来的掌柜,安排自己的人过去管理。然后把赚的银子据为己有,再把账做平。
对那种生意本就不好的铺子,他都懒得管。
主人家不管,掌柜就更没心思管。反正每个月的月银少不了就行。
这些铺子,以往经营起来都困难。
再加上这次刘老爷子使了些手段针对,唐言兴手下的这些生意亏了不少银子。
甚至,有好几家铺子完全经营不下去,眼看就要被挤兑得关门。
唐言兴也彻底着急了。
生意亏损严重的事,他是不敢跟家里说的。
要是说了,二房和三房还不闹?
如果祖父撤了他的权,那他们大房在这个家就彻底没了地位。
再一个,他们要站队李承昊,搏一个从龙之功,总不能就嘴上说说吧?
那他们对人家李承昊有什么价值呢?
没有官职,银子总得贡献点吧?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唐言兴都不能让他手里的生意垮下去。
最近,唐言兴就在想办法补救。
被针对的生意,他是没什么办法。但他毕竟背靠唐家,想找一门新的生意,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最近唐言兴就在筹谋新生意。
林云珠心里有了想法,就对刘心瑶问道:“大嫂,应平府这个绸子,京城这边知道的人多不多?还有,老爷子准备运过来卖多少银子一匹?”
刘心瑶还以为她对这门生意感兴趣,也没瞒着。
“京城这边自然是没有人知道的。应平府那边的村民还是以种地为生,只是空闲时间织绸,补贴家用。也没人专门种桑养蚕。所以,一家一年也出不了几匹。
他们最多就是卖到应平府城,府城里的铺子收起来卖一两半银子一匹。买这绸子的,多数是一些读书人。
也有人看到了商机,但这门生意,想要赚钱,数量上得起来。所以,这么些年,还没人愿意来做这门生意。”
她这样一说,姐妹三个都听明白了。
这绸子看似便宜,但你想要收上来再转卖,肯定得运出应平府。
这个时代,运输费用可是很高的。一来靠马车,二来人力花费多,最重要的一点,路上走得慢。
运送的人,在路途中的吃住就是很大一笔费用。
所以,真要赚钱,就得把数量做起来。
否则,你一次运个五百匹出来,赚的银子连运费都不够。
还有就是,织绸的人是村民,也就是散户。你要收绸子也不是一个容易事,得挨个村去收了运出来。
另外,八百钱一匹看似便宜,但你收得多,压的银子就多。路途的风险也大。万一遇上天灾人祸,可能就是血本无归。
所以,也只有刘家这样的大商户才敢打这门生意的主意。
刘心瑶见她们听明白了,就继续说。
“八百钱一匹的绸子,加上损耗和运送的银子,本钱大概就是一两银子一匹。祖父打算卖二两银子一匹。”
林云珠一听,就知道这事大有可为。
要知道江南那边的绸子,最便宜的,到了京城,怎么也要卖五两银子一匹。
而应平府来的绸子,质量丝毫不比江南的绸子差。
要说是江南来的绸子,应该没人会质疑。
林云晓听她问得这样仔细,两眼还不停放光,就知道她又要坑人。
便追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林云珠也没隐瞒,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心瑶有些迟疑,“这样好吗?”
林云珠知道她是担心这样做会得罪唐家。
但林云珠始终担心唐家成为李承昊的助力。
虽然唐大老爷已经辞官,但唐家大房还管着唐家的生意。再加上唐大夫人和唐映雪的厉害。林云珠怕他们翻盘。
这次设个局,坑唐言兴一把,让唐家大房在唐家彻底失去话语权。唐家才算与李承昊彻底剥离开来。
至于得罪唐家,呵呵,二房和三房可能巴不得唐言兴犯错呢。
林云紫显然跟林云珠的想法差不多。
对刘心瑶安抚道:“我们得罪的是唐家大房,即便什么也不做,人家也早把我们恨上了。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至于唐家其他人,大嫂不用担心,唐家兴许也没我们想的那么和睦。”
刘心瑶听完也觉得在理,便点头应下林云珠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