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皇上守孝二七日期满。
此后举行了登基大典。
很快进入新的一年,新皇改年号平康。
林云紫她们的位分也定了下来。
皇后之下的贵妃之位空置。
两位良娣封了妃。
汪良娣被封为德妃,魏良娣被封为惠妃。
林云紫封云嫔。
余昭训封了贵人,两位俸仪封了才人。
不过,她们这些后妃的册封仪式得等到封后大典过后。
说到新皇对这位新皇后的态度,着实让很多人看不懂。
要说新皇还未登基时,对这位发妻是很维护的。
作为储君,在发妻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愣是顶住压力,整整三年没有纳人入后院。只为等她率先生下嫡子。
别说储君,就是一般人都难以做到。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夫妇,不说多恩爱,至少是相互尊重的。
但是,新皇登基后,虽然册封了发妻为皇后。掌管后宫的权力却没交由她。
而是让新太后继续管理后宫。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皇上对皇后没有很信任。
此外,皇上还给三皇子封了王,封为恭王。
恭王的生母,也就是前贤妃,成了姜太妃。
这母子两个倒是很识时务,见眼朝局已稳,一切顺从皇上的安排。
就这样,王朝平稳过渡。
经过了一个月的审理,二皇子勾结宁远侯谋反一事,也有了结果。
淑妃、二皇子、宁远侯是主谋。
五军营和羽林卫部分将领知情,部分人是被骗。
淑妃已经畏罪自尽,二皇子和二皇子妃赐毒酒,皇长孙自然也未能幸免。
宁远侯一家和参与谋反的人判了斩刑。
凡是被骗的,不累及家人。
此事处理得倒是很快,年前已经行刑完毕。
但对于白家的处理,大理寺和刑部却出现了分歧,只能报到了皇上跟前。
大理寺卿曾大人,一来看出了皇上念着白老爷子此前的提醒,想要从轻发落。
再一个,林文康私下到他面前求了情。
所以,他有意放白家一马。
且在整个调查过程中,确实没有发现白家和淑妃有勾连。
但余阁老显然想借这个机会,彻底按死白家。
刑部声称找到了白家和二皇子勾结的证据。
二皇子的一个管事,是个奴籍,他娶了白家二夫人的贴身丫鬟。
这丫鬟是白家的家生子。
在二皇子府被看管以前,曾写信给娘家的父母,提醒父母不要急着给小弟找媳妇。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都是待她男人发达后,再给小弟说亲。
她男人是二皇子得力的管事,他发达,意味着什么?
这也说明,这位管事跟媳妇透露过一些二皇子的事。
所以,刑部认定白家人对二皇子谋反一事知情。
这种事,往小了说,就是一个外嫁女和娘家的信件。
你要往大了计较,那外嫁女的父母有没有可能将此事告知过白家二夫人?
那一家子倒是忠奴,任刑部怎么用刑,咬死了他们不知道这个“发达”是个什么意思。也没告诉白家二夫人。
这件事闹到皇上那里后,大理寺和刑部都态度鲜明。
曾大人的意思,皇上刚刚登基,不宜杀戮过重。
余阁老的意思,这种事绝不能错放一个。否则,造反岂不是没有成本?
皇上先是让内阁讨论此事。
也是借此试探几位阁老。
现在只有四位阁老,杜首辅、余阁老,还有兵部尚书和左都御史。
除了余阁老,其他三位都不愿意发表意见。
皇上也能猜到他们的心思。
这些人认为他现在虽然对余阁老不满,但余阁老跟随他多年,在他这个阵营,功劳是独一无二的。
他必然是下一任首辅。
杜首辅很早就得罪了他这个皇上,开年肯定要退下。
兵部尚书和左都御史年纪也大了,估计还有个一两年,也要退下来。
他们退下来了,但子孙还在朝堂。
所以,他们不愿在这个时候得罪余阁老。
倒不是说怕,没有必要给子孙树敌。
皇上见此,便将此事压了两天。
结果,就这两天,朝堂上就有不少人上折子,请求尽快给白家定罪。
这自然是受了余阁老的指使。
皇上便又将此事拿到了朝堂上讨论。
众人没想到,一向低调的永宁伯竟然站出来为白家说话。
“一封没有得到证实的信件,用词也是模棱两可,你们就要将谋反大罪强压下去,岂不是让百姓笑话朝廷儿戏?且皇上刚登基不久,你们此举是要陷皇上于不仁。”
余阁老一党的人都没想到,永宁伯竟敢站出来和他们对上。
立即就有不少人反驳。
虽然也有人为白家求情,但支持余阁老的人更多,很快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林文杰一看,这样不行。
于是马上改变了策略。
“臣以为,白家是不是谋反,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定罪。若刑部只能拿出这等证据,不能让人信服。”
这就是建议皇上让刑部和大理寺继续审。
曾大人赶紧上前,“臣愿意继续审理此案!”
皇上立即应下,“永宁伯所言有理,大理寺和刑部继续审理此案。此案关联甚大,一定要慎重。”
众人都看出这是拖延,毕竟二皇子府的人都死完了,审来审去也只能审白家的人。
林文杰又趁机求情道:“此事既然是和白家二房牵扯,此前,白家的几房庶出早已分家。臣建议不要牵连无辜。如此有损皇上英明。”
曾大人也上前求情。
皇上没给余阁老一党说话的机会,直接命刑部将白家庶出的几房人放了。
然后就宣布退朝。
看着皇上的背影,余阁老满脸幽怨。
你当年和二皇子一脉斗的时候,老子冲在第一线和白老匹夫斗得你死我活。
老子都把人得罪死了,你现在来做好人?
白家若有了翻身的机会,以后倒霉的还不是余家子孙?
白家庶出的几房成功获释。
白老爷子当时的安排算是成功。
不过,重新审理后,余阁老没有再给白家留机会。强按着那家下人画押,指认白家二夫人知道那封信的内容。
这次,没有回旋的余地,白老爷子夫妇和白家嫡出的两房被定罪,判了斩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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