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师妹所言甚是!”
“看黄真人举止温文尔雅,又岂会是没有担当的宵小之辈?怎会沦落为尸位素餐的朝廷蛀虫?又怎会是仅为名利奔波的小人呢?”
“黄真人,小女子失言了,愿以酒代罪!”
马嫣儿朗声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沈小西淡然地替马嫣儿满上另一壶清泉炼化的仙酿。目睹马嫣儿痛快淋漓的一饮而尽,黄辰之身为修士男子,怎肯示弱?他略一犹豫,便也将杯中美酒饮尽。
“这位黄真人,在下先前未曾涉足政事,对于主簿与县令之间的职责划分一无所知。”
“据闻家父之意,似乎主簿的权责远超县令,这其中有何奥秘呢?”
沈小西举起手中仙酿,朝黄辰之作了个请的姿势,随后一口饮尽,而后向黄辰之询问。
黄辰之望着马嫣儿与沈小西接连痛饮,对其二人惊人酒力感到惊讶之余,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举杯共饮。未曾沾口的菜肴,连饮两杯仙酿后,黄辰之已然有些醉意。
然而他并不知晓,自己所饮的是马嫣儿斟上的高浓度灵酒,而沈小西与马嫣儿二人所饮的,却是沈小西葫芦中倒出的清澈仙泉。
酒精微醺的黄辰之尚未察觉沈小西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忙不迭地向沈小西与马嫣儿解释道:“这县令,自是我三河县的最高执政者,而本座这主簿之职,则不过协助县尊处理日常事务,审阅文牍,审理案件罢了。”
"实在难以言喻身份之卑微,所谓超越县尉的说法,纯属荒诞不经之谈!"
"在下不过是县尊麾下一介小吏,遵循县尊之命行事而已。"
黄辰之向着两位修士这般陈述。
"那么为何我家老爷一有所托,你却是推诿再三,或是借口抱恙,或是声称另有要务?"
"莫非黄主簿对我家大人晋升为县尊之事心怀不满不成?"
"若有不满,但说无妨,我们自会告知陈真人,让他另择贤才担任县尊便是。毕竟,陈真人与家父交情匪浅,我之言语在他面前亦有一定分量。"
马嫣儿在一旁语气嘲讽地说道。
一听此言,黄辰之瞬间背生冷汗,酒意也被吓得消散不少。
倘若此事真的落入陈大刀耳中,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早先那位县尊在此时,黄辰之心知肚明其乃北海郡葛洪门下之人,与陈大刀素有嫌隙。
而自己混迹其中,陈大刀尚且未曾苛责。
但这新任的丁深,却是由陈大刀亲点上位,再加上马元明的关系,丁深无疑是陈大刀的心腹之人。
若陈大刀得知他黄辰之此举,定然惹来麻烦不断。
"马仙子,你怎可这般揣测黄主簿之意?"
"你看黄主簿都已被你吓得失态了。"
"此前黄主簿未能协助我家大人,实因身体抱恙所致,如今看来,黄主簿已然康复如初了吧?"
沈小西以其夫人的威严姿态责备马嫣儿,并转向黄主簿问道。
"正是正是!"
"在下必当全力以赴,辅佐丁真人,力求使三河县达到修炼界的清平盛世!"
"诚如所言!"
"吾谨遵天道!"
黄辰之忙以饮酒示志。
"如此,我二人便不再叨扰黄主簿了。"
"若您在此久留,恐怕会招致他人非议。"
"翠儿,将准备赠予黄主簿的灵材取来,让黄主簿带回府中修行使用。"
沈小西与马嫣儿见状,随即催促黄辰之离去。
黄辰之一脸懵懂。
这就算完了吗?
原以为是宴请,却连口菜都没尝到呢...
直至黄辰之迷茫地捧着两条灵修咸鱼回到家门前,方如梦初醒。
他不禁苦笑一声。
看样子,丁深身边的这两个女子果真颇有手腕。
罢了!
既然已应承下来,若再拖延不做,岂不是要被她们笑掉大牙?
既来之,则安之。
即便是条老咸鱼,也要奋起振作,显现出生机活力才是。
……
待马嫣儿与沈小西二人回到衙署时,丁深仍在昏暗的灵灯之下处理着修炼界事务。
这一段时间里,丁深总算是勉强认全了那些繁复的古篆字,大致能够理解其中含义了。
这些事务,不能再拖延下去。
即便丁深心中如何抵触,也必须面对解决。
他正沉浸在修炼心法的头晕眼花之际。
殿门被轻轻推开。
面泛微醺红霞的沈小西,在马嫣儿的轻推下踏入室内,而马嫣儿则掩嘴一笑,迅速离去。
“发生了何事?”
“你们不是说夜晚要去深月楼助阵修行吗?”
“怎地如此之快便归来了?”
丁深眉头微皱,感到一丝疑惑。
“嗯!”
“夫君你尚未用膳吧?”
“我们为你带回了一些灵食。”
沈小西走到桌边,将今日宴请黄主簿时,自己连筷子都没碰过的那些蕴含灵气的菜肴,尽数收好带回。
“正好!”
“我都快要饿得修为不稳了!”
“你们两人不在,也没人为我准备修炼后的恢复膳食。”
丁深摇头苦笑,走向桌前。
近段时日。
自从老何无意间发现那处藏匿仙酿的地窖之后。
他就仿佛脱缰的野鹤,完全放纵自我了。
如今丁深身边有两位女子照料修炼之事,根本不再需要他这位管家插手,更何况,人家三人同修,老何哪有资格掺和其中?
自那次品尝到那些能够提升修为的仙酿之后。
老何便明了了其中意图。
这两个女子分明是对丁深有所图谋啊。
作为曾经风流倜傥的修道浪子,老何对于这类增强修为的仙酿并不陌生。
故此一尝即知其意,为了避免卷入其中,他明智地搬至前院,与那些守卫弟子们一同过起了清修群居的生活。
丁深在桌前端起灵食享用,沈小西则捧腮凝视着他,眼中满是专注。
看着昔日瘦弱的丁深,在自己的精心照料下,变得体魄强健,她心底竟油然生出一种培养灵兽般的成就感。
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笑什么呢?”
丁深颇为好奇地询问。
“没……没什么。”
沈小西脸上涌起一抹娇艳的红霞。
回到洞府的路上,沈小西曾向马嫣儿说起之前误饮仙酿导致流鼻血的事,引来了马嫣儿的一顿调侃。
沈小西近期便愈发小心谨慎,担心自身修为无法承受此类灵物的影响。
而沈小西抱怨马嫣儿还需等待两年多,才能分担夜间守护洞府的职责,使得马嫣儿一路上与她嬉笑不止。
当沈小西刚要跨进洞府之时,马嫣儿又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令沈小西害羞不已,连忙反唇相讥。
这段时间以来。
丁深因为修炼与调理体质的忙碌,已有段时间未曾与沈小西共度修行之夜。
这让沈小西内心深处既充满期盼,又有些许忐忑……
丁深一边用餐,一边暗中观察沈小西今日的不同寻常的举止,看得竟是有些痴迷。
沈小西白皙如玉的俏脸上泛起诱人的红润,那一双秋波流转的眼眸中流露出勾人心魄的媚态,从头到脚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历经诸多风雨,沈小西越发显得沉静内敛,那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贵气,让她增添了一种纯真而又撩人的气质。
这种风情万种的感觉,让丁深哪里还按捺得住内心的冲动?
他随手放下筷子,猛地将正在发愣的沈小西一把搂入怀中。
“哎呀!”
“夫君你要做何事?”
“饭还未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