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丁深正与沈小西共进早餐,额日乐匆忙闯入。
“丁叔,这是黄老爷派人送来的信笺。”
额日乐将一封纸条递给丁深。这段时间,为了安全,丁深几乎不轻易出门,衙门和军营的联络都由额日乐负责。
“嗯?”
丁深接过一看...
黄辰之向丁深透露,黎明破晓时,谢云松一行已在城内漫游,似乎意图探寻三河县的每一寸土地。
军营内的种种变革,无一能躲过他们的锐眼。
黄辰之犹豫是否应阻止他们的探索。
丁深对谢云松昨日的言论并不意外,与他之前的推测相差无几。
而谢云松的言辞间,隐约催促黄辰之提早备战。
这暗示他们期待黄辰之,乃至整个三河县,与褚腊形成对抗之势。
假设自己是谢云松,发现黄辰之立场相异,恐怕会对黄辰之构成威胁。
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见识三河县当前的准备状态。
毕竟此刻,他们的立场并未与谢云松等人产生冲突。
谢云松等人也无处可逃。
而丁深正急需人手。
若他们愿意留下,将是一大助力。
“去告诉黄老爷,不必理会,只需派人监视即可。”
丁深微笑着递给额日乐一块面包,额日乐咬了一口,随即匆匆离去。
“这额日乐,最近总不见踪影,原来是你支使的啊。”
沈小西掩口轻笑,尽管之前的事让她有些伤感,但她已渐渐释怀。
丁深近期事务繁忙,有时力不从心……
男子终究要以大局为重,她怎能持续牵累夫君呢?
于是,每晚用餐时,本已空置的药酒杯再次摆上桌。
丁深满心无奈,只能尽力在夜晚的动作轻柔,不引起沈小西的疑心。
殊不知,沈小西每晚都在黑暗中,睁着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丁深被子起伏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何事。
直到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沈小西鼓起勇气,伸出手探索。
丁深起初惊慌失措,但随即,一个全新的世界向他敞开大门……
……
三河县衙门内。
“咦?”
“那些士兵怎么都扛着锄头?”
“他们要去哪里?”
“去看看,跟上他们!”
谢云松注意到几十名士兵手持的不是兵器,而是锄头、铁锹等农具。
他连忙带人跟踪而去。
如今毫不夸张地说,老何构建的情报网络遍布三河县,力量强大。
老何手下的衙役,原本就对三教九流了如指掌,如今三河县境内的乞丐、赌徒、艺妓、商贾等,皆成了衙门的眼线。
绝不担忧谢云松三人能逃脱他们的监视。
“这位兄弟,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谢云松跟在士兵们后面询问。
“原来是谢大人!”
“怎么会跟来了?”
这个小队的队长问谢云松。
谢云松吓了一跳……
他从未见过眼前这位陌生人,而陌生人却对他了如指掌,仿佛他们早已洞察了他的来历。这使得谢云松不禁与身后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都感到难以置信。
"嗯... 我们只是四处探索一下。"
谢云松略显尴尬地解释道。
"我们刚在县衙内修复了一些器械,接下来我们要前往城外的道路布设魔法陷井。"
"谢大人感兴趣吗?"
百夫长向谢云松询问。
这些百夫长已接到黄辰之的密令,既然他有好奇心,就让他见识见识吧。这些秘密终究是藏不住的。
"布设魔法陷井?"
"这是为何?"
谢云松大为惊讶。
"遵照大人的命令,要在三河县全境的通途挖掘幻马之阱,让敌军无法快速通行。"
"如此一来,不会妨碍平民的生活,但任何企图在三河县快速进军的队伍都将受阻。"
百夫长解释道。
"幻马之阱?"
"在整个三河县境内?"
"全部都要挖?"
"你们大人疯了不成?"
谢云松震惊不已。
作为一名退役的军人,他当然知道幻马之阱的存在。然而,在整个三河县全面布设,岂不是意味着这片土地随时可能成为战场?
事实上,丁深已依据丁汉生绘制的地图,将三河县内的所有道路分类。主要道路已被这类幻马之阱覆盖。不过,某些小径未受影响,可供丁深和他的队伍快速行军,通过错综复杂的小径,骑兵可以迅速发动攻击。
但丁深并未让百夫长们透露真相。
虚实交错,真假难辨,这样才能始终保持主动。
百夫长边说边带领众人来到一条山路上,开始挖掘幻马之阱。谢云松看着他们工作,手法标准且位置巧妙,陷阱并不在路中央,而是星罗棋布。
如此一来,骑兵经过此地,只要有一匹马踏入陷阱,整队人马都会被牵连。
"是谁教给你们的这种方法?"
谢云松震惊地问众人。
"当然是我们大人!"
"我们的大人可非同寻常!"
百夫长骄傲地对谢云松说。
他们口中的大人无疑是丁深,而在谢云松耳中,却回响着那个看似不起眼的黄县令的声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难道我这次看错了?这个黄县令真的深藏不露?
谢云松摇了摇头。
"走!"
"我们去军营看看!"
谢云松领着众人走向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