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谢云松与众人早早来到军营之外。
尚未踏入,便听见阵阵马嘶与蹄声回荡。
谢云松等人交换眼神,皆露愕然之色。
这声音规模不小,恐怕不止几匹马。
难道他们竟将驴也牵入了军营?
谢云松满腹疑惑,踏入营区。
几乎被一股浓郁的马粪味呛了出来。
尚不及言语。
眼前的景象便令他哑口无言。
只见数百匹马在原地踏步,周围士兵忙碌着清扫马粪和马尿。
无可奈何,这是丁深意图给予谢云松等人的一大震撼。
一早便命令全体骑兵严阵以待。
岂料,这三百匹马聚集一处,马尿马粪源源不绝,险些让丁深崩溃。
之前从未料到会有如此困扰。
难以想象古代十万骑兵出征时的情景。
最关键是,如此行进可能会暴露他们的踪迹。
敌军无需寻找足迹,仅凭马粪便能追踪到他们无处可藏。
胡都古提议,每日出征前对马匹集中排泄管理,出征后在马尾附加布袋。
然而如此众多的马匹,马粪痕迹无法掩盖,也无法隐藏。
但对于深卫三十六骑这样的精英队伍而言,仍有必要采取措施。
丁深下令收集所有马粪,用作农田的肥料。
并规定每位骑士需亲自照顾自己的坐骑,无论是喂食、梳洗,还是清理马粪,都要亲力亲为,建立与马匹的深厚情感纽带。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
一夜之间成为威风凛凛的骑士,身旁多了如此珍贵的伙伴,自是欣喜若狂,疼爱有加。
分得马匹的当晚,
超过半数的骑士选择与马匹共宿马厩。
只是正值夏季,一个夜晚下来,士兵们抵御不了蚊虫的侵袭,狼狈不堪。
然而次日清晨,他们又立刻奔向各自的马匹。
忙碌得焦头烂额。
但对谢云松他们来说,
他们关心的并非这些琐事,而是眼前这三百多匹骏马。
谢云松直瞪瞪地看着,彻底愣住了。
短短数日,他们是如何聚集如此多的马匹呢?...
"躬、躬见深渊大领,此马可是……"
谢云松瞪大眼睛,走到丁深面前询问。
"此马有何异常?"
"这便是吾们的铁骑军团?"
"有何疑虑?"
丁深笑容背后藏着神秘。
"这……这也过于壮观了吧?"
"一县之地,竟拥有一支数百匹战马的铁骑?"
"谁能信以为真呢?"
"三河县的赋税,能供养如此之众?"
谢云松身为云中县的县令,对地方财政了如指掌。
军队开支,不会超过三成!
军马犹如贵胄,远胜常兵。
"谢老兄果然是曾任县令,深知其中苦衷。"
"这些战马的耗费,确实惊人,单说粮草一项,一匹军马堪比三个普通士兵。”
"花费可谓天文数字。"
丁深此言非虚。若无摸金大队在暗处默默支持,他也没有胆量组建这支部队。
"耗费巨大?"
"何处来的巨额财富?"
"你们三河县历来贫瘠啊!"
谢云松闻言愕然。
"此事……一言难尽。"
"谢老兄可知晓,我们附近的二龙山曾遭受一场浩劫?"
丁深严肃地向谢云松发问。
谢云松的眼皮猛烈抽动。
浩劫?你说得太过委婉了吧?
分明就是前任县令故意纵火!
听你的描述,似乎与你们毫无瓜葛?
"此事略有耳闻,听说二龙山上尚有众多奇毅军,皆在那场大火中覆灭。"
"你们前任县令,确有手段。"
谢云松点头表示认同。
"还算不错,寻常手段罢了。"
"此非关键,关键是大火之后,你猜我们在二龙山中发现了何物?"
丁深靠近,低声问道。
谢云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不重要?你这个不知内幕的家伙,怎知其中奥秘?
即便是有人想到火烧山林,也不敢付诸行动!
这般胆识,非一般人能及!
仅凭你丁小白脸,如何理解我们男子汉驰骋战场的威猛?
哼!
谢云松对丁深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颇为不屑。
"发现了何物?"
谢云松随口回应。
"一座满载金银珠宝的山窟!"
"里面的银两之多,难以言表,或许是先前山贼积累的财富。"
"我们三河县由此富饶,哎,苍天有眼啊。"
丁深感慨万分。组建摸金大队的事不宜公开,只好用这个借口敷衍过去。
这并非谎言。
二龙山大火之后......
丁深派遣手下深入神秘遗迹,搜寻回无数的魔法金银宝石,这些珍奇异宝,即使在炽烈的炼火中亦能保持其本性,些许熔损无损其价值。
金石即为金石,即便形态改变,其内在价值恒存!
“什么情况?”
“竟有此事?”
谢云松听到丁深的描述,嘴巴大张,未曾合拢。
难道是苍天开眼了?
哪有这回事!分明是视而不见啊!
我云中县苦心经营多年,眨眼间便换了主人,岂非天道不公?
为何这三河县独得幸运之神眷顾?
我不服气啊!
谢云松眼眶泛红,几乎要落泪。
人与人之间,怎能这般比较呢?
“冷静些,各位。”
“来,集合!”
“让我给大家介绍,这位是谢云松,以后便是我们铁骑队的领袖,都清楚了吗?”
丁深拉起谢云松的手,走到军营中央,对着众人宣布。
然而,丁深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聚焦在谢云松身上。
“怎么了?”
“你们有什么异议?”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丁深面色一沉,不满地问道。
“大人!”
“我不接受!”
“他凭什么?”
一名士兵挺身而出,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