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郡。
衙门地牢。
丁硕被捕后,便被囚禁于此。
本打算审问他,探究这支军队为何侵犯三河郡。
然而无需审讯丁硕。
那些投降的士兵已轻易泄露了一切秘密。
丁硕的存在变得无关紧要。
关于招降与否,丁深决定再观察一阵。
于是将丁硕单独关在地牢深处,晾在一边。
自从丁硕被关押,他变得安分,伏在地上默默无语。
主要是因为羞愧。
堂堂一军之侯,竟未见敌军一面就沦为阶下囚。
更糟糕的是,听说他麾下的战士也悉数被俘。
耻辱至极!
丢脸丢到了三河郡。
丁硕甚至动过自杀的念头,但终究退缩了。
上吊憋闷。
割喉痛苦。
服毒令人恶心。
撞柱惊骇无比。
活着难道不好吗?
丢脸就丢脸吧……
正当丁硕背朝牢门趴着时,听见身后牢门开启的声音。
这让他颇感意外。
时间未到用膳时刻啊。
他撑起身,扭头,竟看见谢云松走了进来!
“是你!?”
见到谢云松的瞬间,丁硕恍然大悟。
难怪那些人能直闯营地。
难怪他们会轻易投降。
难怪他会惨败而归。
这一切,定是眼前这位谢云松所策划!
“你这个叛徒!”
“你竟然投靠了三河郡的人!”
丁硕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住口!”
“给我站起来!”
“我有话问你!”
谢云松冷声道。
他实在想不通,
在他眼中如此难以对付的丁硕,怎会如此轻易落网。
要知道,
他的武艺若是真在战场上,数十人亦非其对手。
“站着你也大爷!”
“不站!”
“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手下吗?”
“我现在可是军侯!”
丁硕愤恨地反驳。
他以为谢云松是故意揭他的旧伤,让他难堪。
“呵?”
“翅膀真是硬了。”
“你认为我已经管不了你了吗?”
“知不知道为何从前不提拔你?”
"便是因为你这股顽固气息,这么多年未曾改变,速速落座共议!"
谢云松不满地对丁硕投以严厉的目光。
"咦?"
"你的兽臀何故如此?"
"怎会肿胀至此?"
谢云松这才察觉到丁硕那高高隆起的异样臀部。
丁硕怒火中烧。
难道是要羞辱他至死吗?
丁硕起身欲要反击,却正巧被巡逻的卫兵发现。
"作何举动?"
"臀部如此还躁动不安?"
"还是安分疗伤为妙。"
那卫兵掩口瞄了丁硕一眼。
然而这一瞥,
却令谢云松全身一震。
不会吧?
难道丁硕为了生存,竟与这些卫兵们……
谢云松不敢深思下去。
原本以为,
那位黄县令豢养的神秘人深大人已是颠覆认知之事。
未曾料想,
这样的状况,在三河县竟司空见惯!
难道这是此地的风俗?
不可!
此地不宜久居!
难怪我手下那些骑士们看我的眼神,都显得有些异样。
难道已被他们记挂于心?
"你!"
"丁硕,不是我批评你!"
"就算你曾是我们云中县之人,怎能做出此举?"
"如此一来,叫我颜面何存?"
谢云松愤怒不已。
"何事至此?"
"我做了什么?"
"若你在场,你也难免被捕!"
丁硕听得一头雾水。
"我非指此事!"
"我说的是你的兽臀之事!"
"无论怎样,你也不该……若真有困难,何不向我诉说?"
"怎能用色相换取安宁?!"
谢云松叹了口气,一股无力与耻辱感涌上心头。
"可恶!"
"你这扭曲的理由!"
"是你出卖色相!"
"我才……你来有何事,无事请退,不愿与你纠缠!"
丁硕自然无法告知他是如何被捕,又如何在马背上一路受鞭挞,回来时臀部肿胀得无法行走。
此事说出来太丢人了!
小时候,连娘亲都没有这般对待过他!
"你被捕还有理了?"
"你把我们云中县的脸面都丢尽了!"
谢云松一脸轻蔑。
"你!"
"我要杀了你!"
丁硕因羞愧而愤怒。
此刻顾不得一切,起身朝谢云松猛扑过去。
谢云松与丁硕二人,一个伤痕累累尚未痊愈,一个臀部肿胀疼痛难忍。
二人实力相当。
还有什么招式可用?
干脆像两个地痞一般,在牢狱的地底下斗殴起来。
"怎会打起来了?"
"需不需要干预?"
一位卫兵听到动静,朝这边扫了一眼。
"打就打吧。"
"大人让我们监视他们是否密谋,如今打起来,肯定没事。"
"让他们继续打吧。"
"对了告诉你,我又纳了一个侍妾,呵呵,嫉妒吗?"
另一位卫兵在一旁说道。
"又添一个?"
"哪里来的银两?"
"那些节日馈赠的魔法晶石,你都消耗殆尽了吗?"
"没有呢,我都在积攒,打算购买一座宏伟的魔石宅邸,然后接我母亲一同居住。"
"很好,我家的住所也显得狭小了,只要我们努力,预计明年就能换到更大的地方。"
"......"
......
不知战斗了多久。
谢云松与丁硕疲倦地躺在地下,一个趴着,一个躺着。
"你怎么会落入敌手?"
"你的实力不比我差多少,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擒获?"
谢云松喘着粗气询问,刚才的激斗已耗尽了他的体力。
"我也莫名其妙,我正沉浸在梦境中,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
"接着我就被束缚了。"
"这岂不是你策划的诡计!"
丁硕向谢云松详述了那天夜晚的遭遇。谢云松听后大为震惊。
原来敌人先是用幻象战术迷惑他们,继而以假乱真,施展了天衣无缝的偷袭!
这样的计谋,别说丁硕,就算是稳重的老练将领,也可能中招。
但这些来犯的战士究竟是何方神圣?
难道是之前他目击的那些身手矫健的人吗?
谢云松深感震撼。
胡都古的队伍,丁深一直秘而不宣,绝不会轻易暴露底牌。
而深卫三十六骑的成员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他们在军营中混迹,对外只宣称是炊事营的一员,不易引起过多怀疑。
"哪有什么我安排的!"
"我没有安排!"
"我根本就没出现过!"
"你乖乖趴着吧,我要走了!"
了解清楚后,谢云松觉得没有必要再停留。
"哎哎哎!"
"你别走啊!"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丁硕满心疑惑,紧紧抓住谢云松的腿不放。
此时此刻。
到了用餐时间,一名衙役提着魔法烹饪的餐点走进来,正好目睹谢云松和丁硕拉扯的画面,两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衣冠不整,臀部高高肿起。
"呃......"
"打扰了......"
"我过会儿再来送吧......"
衙役匆忙退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