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何可犹豫的?”
“难道我们还会惧怕他们?”
“让他们来吧,无论来者几何,定要让他们败退而归!”
丁汉生斩钉截铁地说。
上一次交战,
他们作为城防勇士,在听到敌军临近的消息后便严阵以待。
然而敌人还未接近城墙就被俘虏了,
这让丁汉生等人倍感失落。
他们遵照丁深的指示,为攻打者准备了一系列奇妙的陷阱,只等施展。
自那次之后,
丁深让他们设身处地,体验攻防转换,
身为县府守护将领的丁汉生便将这种习惯持续下来。
如今,
他们在防御部队中每隔几日都会进行沙盘推演,模拟攻城与防御战。
甚至亲自扮演攻击者,进行实战演练。
现在,别说对方带着攻城梯和攻城车,就算有投石机,他们也无所畏惧!
如今的城门,
在多次受挫后,
在丁汉生的反复催促下,
原本的木制大门厚度足足增加了三倍!
还外覆一层藤甲与铁皮!
恐怕“门”这个词已不足以形容,说是两座巨大的木铁巨障更为贴切。
“没错,大人!”
“他们来又如何?”
"凭他们那点初出茅庐的本领,竟敢与我们抗衡?"
"来者必战!"
吴大勇在旁嬉笑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上回的对决,他们并未尽兴,反而留下了无尽的不甘。
原本接到征讨那些异族骑兵的指令时,吴大勇满心以为他们是冲锋陷阵的先驱队,是主力军!
可到头来,他们却成了收拾残局的角色。
深卫三十六骑早已酣战完毕,而他们成了扫荡战场的后继者。
这如何让他们不感到憋屈?
"安心,目前他们尚无动静。"
"情报大队的人已遍布各地,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必定率先得知。"
老何举杯饮下一口陈酿,语调沉稳。
此刻的老何,握有县府的两大精锐力量。
一是摸金大队,依照当前的挖掘进度,其年收入约是三河县全年财政收入的一百倍。近来,三河县四周的地下遗迹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若非近期河阳郡动荡不安,他们恐怕早已将行动扩展至大夏之地。
另一支队伍,便是情报大队,从原有衙役中挑选精干,如今三河县各阶层都布有他们的眼线。
无论是打听何种消息,甚至是谁家的包子被野兽叼走,只需两个时辰,那畜生便会被押送到衙门受审。
胡都古和黄辰之看着身旁傲气冲天的三人,只是摇头,未发一言。
"看来,召集你们前来,确有必要。"
丁深深深叹了口气。作为穿越者,他或许比他人更懂得珍视生命,将所有潜在危机扼杀于无形。
正如现在,特种大队首次出击便大获全胜,让所有人都有了一些轻敌与自满的情绪。骄傲滋生败象,狂妄预示坠落。
以这样的状态备战,显然不行。丁深的任务,就是给他们泼盆冷水,让他们保持冷静。
"先说你们情报大队吧。"
"我已讲明了消息时效性的重要性,我问你,只收集他人情报,难道不怕别人也会潜入三河县探查吗?"
"他们搜集情报,是不是通过过往的商贾更为便捷呢?"
"这些人,你们控制住了吗?"
"再者,你说你们早已布下眼线,但为何上次云中县的兵马侵入三河县后,我们才得知消息?"
"还是依赖狼烟传递的讯息。"
"这算你说的绝对提前得知?"
丁深微笑着询问老何。
"这个……"
"咳咳!"
"上次是来不及……"
老何面露尴尬。上次的疏忽,的确是他大意所致。只在三河县境内布置了探子,并未触及外界...
毕竟在流浪者联盟之间,也有各自的领地,他们这片领地的流浪者,要侵入邻近城邦的疆域,同样是一场激烈的较量。
上次尝试过,却未能获胜……
“更别说你们的卫队,的确比以前强多了。”
“可就算这样,你们总共也才一千来人,对吧?”
“据我所知,仅仅云雾城的卫队,兵力就多达五千!”
“你以为真与他们交锋,一对一甚至一敌数的情况,能毫发无损?”
丁深询问吴大勇。
“毫发无损?”
“这怎么可能?”
吴大勇回应。
哪场战斗能不付出生命的代价?
“没错,你心里也清楚不可能,那我问你,兵力损失后,我们要去哪里补充?”
“如今三河郡可用的壮年勇士,几乎都已投入战场了吧?”
“你打算去其他城邦征募战士?”
“还是打算继续俘虏敌人?”
丁深缓缓发问。
“况且,每个阵亡的战士,抚恤金可是巨额白银!”
“从你的军饷里扣除吗?”
丁深半开玩笑地说。
然而在场无人笑得出。
丁深指出的问题是,他们的队伍难以获得新鲜血液的注入。
真要每次都硬碰硬,队伍恐怕会逐渐消耗殆尽。
指望这些俘虏短期内就能发挥作用,简直是幻想。
就像现在他们手中的三百多人,是从云雾城俘获的战士。
假如下次云雾城再次来袭,让这些人上阵,谁能保证他们不会临阵倒戈?
那时受苦的将是他们自己!
所以此刻丁深只让他们耕作,连日常操练也暂停了。
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变故发生。
“这……”
“恐怕不行……”
“况且人数也不够啊……”
吴大勇支吾着说。
“你要明白,我们现在麾下的每个人,都是经过漫长训练磨砺出来的。”
“我们平日拼命训练,目的何在?”
“不就是为了减少牺牲吗?”
“因为我们承受不起牺牲的代价!”
“但从你们的话语中,我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一点。”
“生死置之度外,不服就战?”
“我们只准备打这一仗?”
“往后就没有别的战斗了吗?”
丁深看向吴大勇质问。
“这……当然还有……”
吴大勇低下了他硕大的头颅。
“说说你!”
丁深的目光转向丁汉生。
“大人,我错了!”
未等丁深开口,丁汉生干脆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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