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援军到来,侯元德欣喜若狂。
未曾料想,那些曾显得胆小如鼠的散兵游勇,此刻竟展现出几分战力。
思绪尚未转完,这些人已杀至城门之下。
同一时刻,城外的褚腊先锋部队也逼近城门。
“速战!决不能让他们踏入半步!”
侯元德在城墙上焦急呼喊。
冲在最前线的两千人,来自各个家族的小头领。
谢云松的卫兵们传令简单明了:斩敌一人,赏银十两!
这一指令,令那些家族之人如疯犬般扑出。
然而,领头的勇士一望见褚腊的雄师,吓得几乎瘫软。
“我的天哪!”
“怎会有如此之多,不是说只有数百人吗?”
“老天,无法抵挡啊。”
“大人饶命,我错了,别杀我,我投降!”
首位之人面对汹涌而至的大军,直愣愣地扔掉兵器,抱头屈膝。
一手护头,一手护住下体,动作流畅得惊人。
这群人,原先不过是欺压平民的恶棍,何时见过真正的战火硝烟?
他们仅因听闻金钱诱惑,热血上头,便操刀而来。
然而,眼前这壮观场面,使他们立刻胆怯如初。
一如过往混迹街头时,他们本能地抱头,企图避开皮肉之苦。
但褚腊的部下岂会纵容他们?刀光剑影间,瞬间收割一片生命。
侯元德在城墙上看得目瞪口呆。
见鬼!
打不过就逃啊!
这抱头屈膝是何道理?
就算一人如此也就罢了,为何全部照做?
你们是排练过的吗?!
这支援队伍如同多米诺骨牌,前仆后继地倒下。
前面的人纷纷弃刀屈膝,后面的跟随者不假思索地效仿。
侯元德愤怒得几欲吐血。
见过一个人抱头蹲下,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做的吗?
这些人,前一刻还挥刀向前,欲杀敌立功;
下一刻,却丢下武器俯首称臣。
见鬼的!
这样的整齐划一,即便是排练多次也难以做到!
电光火石之间,褚腊的人马已闯入城内。
幸而众人屈膝,虽显得懦弱,但也无意间堵住了城门。
若非如此,他们未必能这么快进来。
连后面的褚腊也惊讶不已...
城门洞开,众人已至门前,为何尚不能入内?
褚腊近前一瞧,亦惊愕无言。
从城门至城内的街道,满是抱头匍匐的身躯,人潮汹涌,难以寸步前行。
己方兵卒在混乱中奋力砍杀,拼死挤入。
褚腊几欲抑郁而终。
正欲大发雷霆,突闻一侧蹄声如雷。
凝目望去,竟是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杀来。
褚腊心生疑惑,此番人马来自何方?
敌乎?友乎?
观其行进方向,似源自三河县,难道铁林军已将援军斩尽,反来增援?
褚腊心潮澎湃,铁林军果真名不虚传,英勇无敌。
此刻,城墙之上,激战中的谢云松一行也察觉远方有一支人马疾驰向城门。
谢云松凝神望去。
领头者并非己方兵马,且行进方向直指三河县。
“天呐!”
“那是铁林军!”
待那队人马近前,谢云松周身寒意彻骨。
来者竟是铁林军!
怎会如此?
丁深率领虎豹骑与吴大勇部众,本去阻击铁林军,如今铁林军杀来,岂非意味丁深他们已...
想到此处,谢云松如坠冰窖。
白放一马当先,率铁林军奋勇冲锋。
“弓箭手准备!”
“快!”
“全员戒备!”
“瞄准后方铁林军,听我号令!”
谢云松急声喝令,深知铁林军难缠,此刻绝不能坐以待毙。
若让铁林军靠近,近战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居高临下,尽可能削减敌军。
城门外混战的人群中,褚腊等人也瞥见铁林军的冲锋。
“哈,哈哈!”
“兄弟们,加把劲!”
“铁林军来援助我们了!”
“兄弟们,杀进去!”
“...”
铁林军的出现瞬间提振了褚腊部下的士气。
城墙上的谢云松则心如死灰,死死盯着奔袭而来的铁林军。
“所有人准备——”
“天呐——不对!”
谢云松正要下令放箭,硬生生地把“放”字吞回。
只见铁林军直扑褚腊军后,瞬间展开厮杀。
褚腊军毫无防备,瞬间被如割麦般清扫出大片空地。
“你们发狂了吗?!”
“我们是郡守大人的兵马!”
“你们认错人了!”
后军士兵焦急呼喊。
“没错!”
“杀的就是你们!”
白放等人咆哮着,一路杀进。
铁林军果真是陈大刀特意保留的精锐,战斗力超群。
几乎未遇抵抗,便在众人反应不及之际冲散了他们。
城墙上的谢云松双目圆瞪,震惊不已...
哎哟,不可思议!
这究竟是何种奇异景象?
铁林军竟与我们并肩作战?
难道铁林军已成我们的盟友不成?...
正当此际。
谢云松方才察觉,铁林军身后,丁深率一队神秘战士缓步而来,犹如幽灵般飘渺。
谢云松激动得险些自城楼一跃而下。
那阵势,比起迎娶仙子般的妻子,他更是兴奋不已。
原本以为丁深一行已被铁林军彻底铲除。
哪料到,
竟是丁深一举制伏了铁林军!
这怎么可能?
他是如何办到的?
谢云松的思绪一片茫然。
然而,他确信此刻,云中县已安然无恙。
此刻。
在西城门外。
那队骑兵逐渐逼近,褚腊的眉头却紧锁起来。
这...
有些不对劲...
这些人怎会如此陌生?
褚腊疑惑间,一支利箭擦过脸颊,钉在城墙,留下一道殷红血痕!
"天哪!"
"敌袭!"
"快!"
褚腊恍然大悟,焦急地命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