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县之战。
褚腊带领的三千多人,有一千多被丁深等人俘虏,一千多人战死,仅剩不足二百人逃回。
云中县同样损失惨重,尤其是世家,几乎损失了一半兵力。
而虎豹骑与铁林军交战中也有伤亡,唯有老何的部队与三河县的士兵毫发无损。
更为甚者,老何的队伍此行还颇受滋养,不少人至少胖了六斤。
战事甫一结束,丁深等人便忙于收编投降的军队,虽然损失不小,但也俘获了不少兵力。
其中最为精锐的,无疑是那剩余的八百名铁林军。
"老白!"
"你这家伙竟然投靠了刺史!"
"你这么做对得起陈将军吗?!"
谢云松身上绑着绷带,咬牙切齿地对着白放喊道。
"你懂什么!"
"他褚腊手握樊将军的军令,我有何办法?!"
"况且,这乃是陈将军的决策!"
"废话少说,否则就让你尝尝我利刃的滋味!"
白放的脸色如同烈焰般炽红,显露出内心的痛点。
"有种你就来!"
"胆小鬼才不敢应战!"
"别以为我会惧怕你们这些钢铁林卫士!"
谢云松挺直脊梁,尽管对面是白放,但他此刻站在自己的领土上。
"谢某人,我要告诉你,一人犯错,一人担责!"
"是我带领兄弟们行动,与他们无关,你若再诋毁我们的钢铁林军,我就亲手割下你的首级当夜壶!"
白放的怒火也在燃烧。
"又开始了?"
"饮茶!"
"饮茶!"
丁深看着两人争吵,头痛不已。
自从踏入此地,二人便针锋相对,无人能说服对方,眼看就要动手。
"老谢,这次多亏白将军他们,否则云中县的危机如何化解?"
"你就少说两句吧,白将军也有他的苦衷。"
丁深对谢云松劝说道。
谢云松欲言又止,看了丁深一眼,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白将军是随我而来,我曾许诺他们,日后若想离开钢铁林军,随时可去。"
"从今日起,关于钢铁林军的往事,任何人不得再提,务必传达给每一个人,这是军令,违者必严惩不贷!"
"老谢,听清楚了吗?"
丁深淡然道。
谢云松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丁深,不解为何他对白放这位老将如此客气。
但他也知道,丁深公开说出这样的话绝非儿戏。
他无奈地点点头。
一旁的白放复杂地看着丁深,这个年轻人让人难以琢磨。
如此胸怀,如此气魄,如此诚信,实属罕见!
而且从谢云松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对这个年轻人相当敬畏,恐怕并非只有温和的一面。
想到这里,白放走上前,对着丁深恭敬地鞠躬。
"败将无颜夸耀勇猛,承蒙公子赏识,在下对公子敬仰不已!"
"当时的承诺,便是现在的誓言,我们钢铁林军唯公子马首是瞻。"
白放双手抱拳说道。
"好!"
"贾功!"
"你带领白将军去你们虎豹骑兵那里暂时休息整顿!"
丁深对贾功吩咐道。
"老谢,所有阵亡战士的抚恤及伤员的安置必须尽快完成!"
"这是当前首要的任务。"
丁深对仍然愤愤不平的谢云松说道。
谢云松听见丁深处理正事,立刻靠过来。
"是!"
"此事,我亲自安排!"
谢云松也行礼答道。
"对了,那些世家之人,这次就算了,我们丢不起那个人!"
"让他们去城外挖掘壕沟!"
"劳累而死,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丁深又补充道。
早先,丁深的确高估了那些打手的战斗力,他们竟然在关键时刻抱头蹲防...
丁深聆听着侯元德的叙述,眼眸中闪烁着惊愕之色。
指望他们太过理想,倒不如投身艰苦的劳作中去。
这回。
县衙的险境,源头正是那些攻城巨兽破开了大门。
于是,丁深计划在云中县府四周挖掘一道环形壕沟,若是时间允许,他会直接开凿出一条护城河。
如此一来。
这些沉重的攻城器械便会被挡在城墙之外。
“好了,各自休息,准备接下来的任务吧。”
“俘虏的事交给吴大勇,尽快恢复他们的状态。”
“该处决的处决,该表彰的表彰。”
丁深向众人挥手示意。
历经激战,虽未亲身参与搏杀,但所有压力都压在丁深肩头,令他疲惫不堪,头脑昏沉,急需宁静与思考未来的部署。
“大人,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您了。”
谢云松刚踏出门槛,又转过身,悄悄对丁深说道。
“嗯?”
丁深示意谢云松坐下详谈。
“和额日乐一同归来的那位猎人,有古怪!”
谢云松神色严肃地陈述。
“有古怪?”
“何出此言?”
丁深疑惑地问。
谢云松讲述了那人传递信息的情景。
“我看他的身手和箭术,绝非寻常猎人能及。”
“不敢说最强,但在我的认知中,他的武艺无人能敌,甚至比胡骑长还要出色。”
“现在回想,那天在驿站相遇时,他背着额日乐从山里走出来,气息稳定,而我背着额日乐从驿站跑到军营,就已经气喘吁吁。”
“如今想来,的确令人毛骨悚然!”
谢云松对丁深述说。
听完谢云松的话,丁深也皱紧了眉头。
当时情势危急,确实未曾注意到这段插曲。
不过,若有异心,那人早在这段时间里有所动作了。
“我明白了。”
“我现在就去驿站。”
丁深点头示意,朝驿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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