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自己也有一个想法,或许他沟通小希的识海之后,可以借用太极图的力量解开这个秘术。
不过这种事他一者没有尝试过,不知道行不行,就算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危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好轻易尝试。
安同听赵成风张口就是大祭司,甚至连对那位神明也没有丝毫敬畏,不由微微苦笑。
不过他心中虽然感觉赵成风有些太过轻视敌人了,但是却没有多说。
只是点头道:“好,我们先去看看泯格。”
心中暗道,最好泯格先生能够解了小希的术,如果解不了,那也不能真让千稚先生打上神庙,不过,这要等到时候再说。
“对了,你少等一下,我拿点东西。”安同说着又转回屋内,片刻提着几块兽肉和一只布口袋走了出来,“好了,我们走吧?”
赵成风拿眼一瞟,感觉布袋中好像是面粉一类的东西。
赵成风虽然有些不解,却没有多问,点点头,“好。”
随即又吩咐布兰登,让他守在安同的家,守护小希。而他则随同安同一起去拜访那位泯格先生。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整个外来者们居住的外围营地比白天看来更加冷清,萧条,一件件低矮的破屋拥挤在一起就好像一群挤在一起瑟瑟抖的难民。
每一家门户都紧闭着,不过和之前一样,赵成风依然能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外门缝和窗户后面胆怯又阴沉的,小心翼翼的窥伺着昏暗行走的安同和赵成风。
“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都和阴沟里的耗子一样?”赵成风微微皱眉。
“哼哼,这些人~!”安同哼哧一声,似乎有些鄙夷和不屑,但却没有多做评论。
赵成风也没有再多问,不过心中却已经大概有数了,很显然安同对于他口中的“这些人”并不怎么看得起,甚至似乎有些厌恶。
至于具体原因,安同既然不愿说,他也不好一再追问。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好像下水道耗子一样的目光确实让人不那么喜欢。
又走了没多远,眼前忽然一下开阔起来,一座孤零零的木板房屋出现在赵成风眼中。
周围那些本来挤成一团的矮房子,却在这间低矮的木板房四周留下了一片难得的空挡。
两间破败低矮的木板房竟好像是一座孤岛。
“千稚先生,这里就是泯格和黑牛父子二人的居所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敲门。”安同一指木板房对赵成风道,说着正要上前敲门,门却突然打开了,少年黑牛从门后面探出一个脑袋。
“安同大叔,千稚先生,你们来了。”看清是赵成风和安同,少年脸上顿时喜上眉梢,略带羞涩的问候两人道。
随即又缩了回去,然后赵成风就听见他似乎对那位泯格先生喊道:“父亲,安同大叔和他的朋友来了。”
“哦,快请进来!”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应该就是那位泯格先生了。
从声音,赵成风无法判断这位泯格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听他的语调平淡中似乎透着一丝疲惫和虚弱。
赵成风心中微动,却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安同,只见他紧抿着嘴唇,神色似乎有些复杂。
一位号称营地前引渡者男人,居然会住在这个外围区域,而且看起来连在这外围也很凄惨,并且被孤立?
呵呵,看来这里面有情况啊。
“好的。”少年黑牛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门被彻底打开,小家伙的身影欢快的从门内走了出来,很高兴的迎向两人,“安同大叔,千稚先生,快请进来。”
就在黑牛转过身来,完全将门推开的瞬间,安同眼中的复杂神情也快的收敛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瞬间变成了温和的微笑。
点点头,一边将手中的兽肉和布袋子递给少年黑牛,一边低声问黑牛,“你父亲身体现在怎么样?”
“最近还好,多亏安同叔叔您一直照顾。”黑牛说着看了一眼安同递过来的东西,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接了过去。
“泯格先生身体不好,生病还是受伤?”赵成风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却是一动,本能的插言问道。
“泯格大哥的情况有点复杂,先进去再说吧……”黑牛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安同也只是支吾了一声,便朝赵成风示意道:“千稚先生,请~!”
说着侧身让赵成风进屋。
“嗯,好。”赵成风口中答应着,目光却禁不住大量了安同一眼,心中忽然对这位安同先生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有些怀疑了。
不过,其实也不是忽然,准确的说从他看见这座木板房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开始狐疑了。
因为按照安同之前的描述,引渡者在营地中的地位应该不低,或者说相当高,哪怕是前引渡者。失去了地位,人走茶凉但不管怎么样,他作为原生住民的身份总还是在的。
换句话说,这位泯格先生至少还是拥有居住在内层区域的权利。
怎么也不至于流落到这种地方,而且连外来者也似乎很排斥他。
难道仅仅只是人走茶凉?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而且仔细一琢磨,从他进入营地之后,生的事似乎也有种种不合理。只不过这些不合理他之前没往这方面去考虑,现在突然被触动,才忽然心有所感。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
是真的好心也罢。
还是另有图谋也好。
总要看看情况再说。
大不了见机行事就是了。
打定主意之后,赵成风便也不再多说,和安同一起走进了木板房。
举目一扫,现这屋内的情况比屋外还要惨淡。
真正的家徒四壁,除了一张低矮的桌子和一只已经熄了火的炉子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可以被称之为家具的东西了,哦,在房间的中央还有两条完全看不出原本材质的席子,铺在地上,应该就是床铺和椅子的结合体了。
在两条席子中间放着一块萤石,微弱的光线使得房间内能够勉强见物。
其中一条席子上倚墙坐着一个男人,因为光影的角度,使得此人大半的面孔都在黑暗之中,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孔,只能勉强判断出这是一个骨骼很大,但是却异常消瘦的男人。
他应该就是那位泯格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