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几乎都是在新加坡度过的,回到曼谷时,已是傍晚。
下了飞机,铅华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得消息,陆强和阮玉在纽约出现了交通事故,尸体被烧成焦炭,肇事司机逃逸并未被抓住。
回去的车上,铅华眼睛红了一路。司机见状安慰了两句,而陆尽表情全程没有变化,似乎死的不是他的哥哥和嫂子。
三天后尸体被运回了陆宅,铅华本想去祭拜,却被安院长告知,去祭拜的都是至信。
陆强和阮玉墓前,几十名黑衣男子戴着墨镜低头悼念。
白色衬衣男子背手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临立风中,衣袂翻飞。阿昊站在他的身后面色凝重。
“是你做的吗?”陆远山愤怒的质问陆尽。
“我如果说不是的呢?”陆尽不假思索的回答。
“虽然你是去了新加坡,但我让人调查了阿昊的出境记录,他去了美国。”陆远山眼神空洞而深邃。
他刻意选择了陆尽在新加坡的时候安排陆强出国治疗,就是以防纰漏。可是他似乎低估了陆尽的手段。
“你有证据吗?”陆尽冷漠的问道。
“你对他下毒,我早就怀疑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我都将他集团总裁位置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会对他们下手,他们可是你的哥哥和嫂子啊。” 陆远山脸色苍白,眼角泛着泪光。
“陆强是我的哥哥?他可不这么认为。”陆尽平淡的回击道。“你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以私生子的身份被你带回祖宅认祖归宗时,他当着你的面将我推下楼梯,你有说他一下吗?我没记错当年他那个母亲没少在你面前咒我。”
“他当时也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啊。” 陆远山双手微微颤抖。
“确实是个孩子,哪有孩子会在学校里面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完事,他还还栽赃陷害给我,我抵命不从,他就叫人将我往死里打,还好我命大,遇到了巡警巡逻,算是死里逃生。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你却选择相信他。他那个母亲也是心狠,怕消息泄露,不仅将人家女同学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还将人家女孩子给弄死了。” 陆尽的脸色骤然变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好在你让我去了美国。要不然,我不知要在他们母子手上死多少回。”
陆远山面容憔悴,嘴角微微下垂,是他的溺爱让陆强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好在那个恶毒的女人后来得了癌症,也算是老天爷有眼。”陆尽嘲谑的笑道。
“还有,这位你所谓的哥哥,在我从美国回来入远兴社第一次任务交易时,就故意放出交易消息,联合条子想将我整死。要不是社里的几个兄弟仗义,背下了一切,我少不了要去牢里蹲着。”
“其实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我就完全有能力将他搞死,要不是你再三罩着他,你觉得以他的能力,他能在社里活几年?你倒好,发现他不是混黑道的料,转眼就让他去接手陆氏集团。而我,却成了你杀人的刽子手。” 他的眼中闪烁穷凶极恶的目光,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美好撕碎。
“从那之后我就对天发誓,他要是再有一次我绝对要了他的命,我没记错,当时这句话我是当着你面说的,你是默许的。”
“在我陆尽的字典里,事不过三,没有例外。” 陆尽哀恸的望向陆远山。
“可他偏偏不信邪,安分了没几年,又来搞我。”
“最后一次,清迈北部,那帮歹徒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花钱请的吗?他想让我死,他够格吗?要不是顾及我俩最后一点父子情,他早就暴尸街头了。阮玉倒好,还想让他活命,经过我的允许了吗?我的兄弟阿罗她有想过还能活过来吗?”陆尽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无法被控制地咆哮着。“凡是曾经跟过陆强的,顺我,我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逆我,我让他尸骨无存。”
此时,陆远山的喉咙哽咽着,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偏爱让大儿子丢了性命,让小儿子沦为魔鬼。
陆远山啜泣道:“阿尽,收手吧。将他们都杀了,你会得罪更多的人。”
“我怕吗?” 他双眼猩红,准备大杀四方。
这时人群中,有两人惴惴不安,正是陆强的亲信阿豹和阿安。他俩平时没少帮陆强做坏事,无论是以前在远兴社还是现在在陆氏集团。
阿昊和阿成身手矫健,绕过陆尽,一脚一个踢在两人的腘窝,促使两人的膝盖和水泥地剧烈的碰撞,疼痛传遍全身无法爬起。
顷刻间,两人又快速的从中掏出莱塔M9手枪,各自抵在阿豹和阿安的太阳穴上,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全场。
“你们要干什么,把枪放下。”陆远山震怒。
阿昊和阿成完全没有理会陆远山的意思。冰冷的枪头在两人的头上抵出一道印子。
这时几十名黑衣人全部站到了陆尽身后,听候他的他命令。
“阿尽,你要干什么?”陆远山震惊道。
他的眼中透露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气息,一字一句道:“清理门户!”
阿豹见状立马磕头求饶:“尽哥,尽哥,求你放了我,是陆强那个卑鄙小人,屡次想陷害你,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陆尽伸手一招,后排黑衣人拿出一把砍刀递到陆尽手上。
他玩味的看着手中的冷兵器,霎时,一阵寒光闪过,阿豹的右臂被陆尽卸了下来,鲜血瞬时飞溅,周围几人全部被鲜血浸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尽哥,尽哥你放过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断了右臂的阿豹,在死亡的威胁下,身体强忍着疼痛,身体踉踉跄跄地往后挪着,嘴上还不断的求饶。
陆尽右手低垂,握着刀把,冰冷的砍刀拖着地面发出清脆悦耳声音,只见又一阵寒光由下往上划过,阿豹的另一条胳膊连着皮肉飞出了一米多远,鲜血再次喷溅,场面十分血腥。
陆远山和身旁的盛叔心头震颤,胸口起伏。此时的陆尽已经杀红了眼,没人敢去劝阻。
阿安见状哭喊着磕头,“尽哥,尽哥,求求你,求求你。”阿安全身的血液充斥在大脑,说话语无伦次。
陆尽冷笑一声,他丢下砍刀,用方巾擦了擦脸上的鲜血,走了过来。
他一只脚狠狠的踩在阿安的脸上。“就是你这张尖嘴猴腮的脸尽喜欢在陆强面前出馊主意陷害我是不是?”
阿安哪敢说是?一个劲的说 :“不是我,不是我。”
“陆强尚有点意识的时候就告诉我了。看到没有,做条狗也要跟对主人,否则他都要死了,还要拉着你们几个下去继续服侍他。”陆尽的脚上突然加大了力度,阿安只感觉听到了脸部骨头碎裂的声音。
陆尽再次挥手,一名壮汉提上一桶硫酸,拧开瓶盖。朝阿安脸上泼去。
阿安的脸部接触到硫酸便开始溶解,他的肌肉、血管,骨头、呼吸道全都会焦化在一起,失去五感的他在地上哀嚎的翻滚。
“陆尽,你放了他们吧,他们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盛叔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向来性子耿烈。
“盛叔,你也是道上混下来的,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一个道理吗?对待敌人就要赶尽杀绝,否则危险的就是自己。看到没有,陆强是狠,但是不够绝。老爷子,你说是不是?”他嘲谑的看向陆远山。
陆远山只觉胸口闷的难受。
突然两声枪响,阿豹和阿安彻底停止了扭动。
这时,乌云密布,整个天空变得阴沉暗淡下来。陆尽踩上了陆强的坟墓,转身居高临下的望向身前的一帮人。他高傲的姿态,宣示着一切。 “记住我说的话,无论是远兴社还是陆氏集团,心甘情愿跟着我干的,我让你吃香喝辣,胆敢背着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陆尽望向乔:“将老爷子送回祖宅,找人全程看着,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许见。”他是要将他软禁起来。
陆远山,全身一震,腮边的肌肉一下子变得僵硬,明显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