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我把王静送回了家。由于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我便到宝强哥家看看他。
强哥躺在小床上,没有复原的腿架在高凳子上。见我来了,便问:“吃晚饭了吗?随便坐。”我告诉强哥,吃过了,今天没有送你回来,很不好意思啊!强哥开玩笑说:“是啊,你这是有了女朋友,忘了老哥们!呵呵!”我赶紧解释,啥女朋友,强哥,可别瞎说,咱们现在才多大岁数,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班主任安排让我在学习上帮助她。我答应了老师,总不能食言吧?“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的志向,唯有老哥们最了解你,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强哥说道。我说强哥谁咋想我不管,我做好我自己就好。
强哥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是程玉雪误会你了,要不要解释一下?毕竟是从小玩到大,这么多年的友谊!”我说程玉雪多聪明的人,她有啥可误会的呀?强哥说:“这样说吧?比如你有一件心爱的玩具,多年以来它一直陪伴着你,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它已经不属于你了,可是你已经对它有了感情,你说,你会难受吗?”我仔细想想强哥说的话,的确会心痛。于是我说,强哥,明天见了玉雪,我和她解释清楚,怎么样也不能让友谊的小船翻了,是吧?“嗯,我们多年的友谊啊!”强哥也感叹道。
我看看强哥放高凳的腿,用手摸了摸,咋样呀?还疼不?还有放这么高又是为啥?强哥说:“疼是不怎么疼了,但医生说骨头没有完全长好,还得养一段时间,至于腿放高一点,一是利于恢复,再就是防止骨头变形。”我问,那为什么不绑住固定好呢?“不用了,在医院固定那么长时间,已经不需要了。”强哥解释说。我说明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要不强哥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强哥说:“好吧,明天见。”
告别了强哥,我回到了自己家,两个弟弟已经睡下了,只有妈妈还在昏黄的灯光下缝补衣服,我站在妈妈的身后,静静的看着操劳的妈妈,穿着粗布衣裳的妈妈,既便坐在那里,也看出脊背有些驼了,这是整年累月忙碌操劳的见证,这一刻我看着妈妈的侧影。一阵心酸,我恨不能明天就长大成人,接替过压在妈妈身上的大山!我无声泪奔。
在这个漆黑的夜,昏黄的灯光下,我再一次蜕变,为了含辛茹苦的妈妈,我一定要强大。我悄悄的退出妈妈房间,躺到自己的床上,我失眠了。
星期天的早上六点,天刚朦朦胧胧,我一夜没怎么睡,但也六点起床了。走到院子里,发现厨房亮着灯,我知道是妈妈在忙活,也没有打扰她,我在墙上挂农具的地方,取了一把镰刀,又去柴棚下背上背蒌,我轻轻的朝院子外面走去。
我们这个乡座落在冲积平原上,北靠一些丘陵陂地,由东往南的一条小河,与由西往南的一条大河交汇,从而形成了一片植被茂盛的三角洲地形,我们这里现在农耕还要靠大牲口,吃肉靠自己养猪,所以各种野草成了家畜的主要粮食。
像我家,因贫穷,养不起大牲口,妈妈只好养猪,养鸡,我现在去河洲上割猪草,回来吃完早饭就可以去北面砍柴。忙活一上午,下午就可以去学校找王静学习知识。只是这之前,得找程玉雪把我和王静之间的事情解释清楚了,省得起误会。
割了一背蒌猪草,我回到家里,刚好妈妈早饭做好了,看到我背着背蒌,上面剁了一个小山尖的猪草,妈妈一边帮我卸下背蒌,一边心疼的问,“老大,你啥时候出去的?我咋不知道?”我说妈,差不多六点钟吧,看你在厨房忙,就没告诉你。妈妈说:“孩子呀!下次别装那么多草,你正在长身体,别压着了。”我说知道了,妈妈。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去叫二弟他们起床了。
我抓紧时间吃了早饭,就奔玉雪家去了。
到了玉雪家门口,刚好玉雪走出院门,手上拿着捆柴用的麻绳。玉雪,你干啥去?我问,玉雪看是我,有点愣神,反应过来才问,“志勇哥,我去捡柴禾,你怎么在我家们口。”我灵机一动,跟她一起去,顺便路上给她解释清楚,我和王静之间的事。
于是便对她说,玉雪,我就是来喊你一起去捡柴禾的。走,去我家拿了工具咱就走。玉雪哦了声,然后又木讷的跟在我后面,一看精神就不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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