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臻知道沈慕吟没那么好控制,但是却没想到沈慕吟在这种时候都敢大放厥词。
要真的出了差池,赔进去的可是沈家。
沈慕吟出事没什么,但是沈家都被牵连进去,问题就麻烦了。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笙却忽然开口:“沈小姐会修复素锦的襦裙上的刺绣?”
“是。”沈慕吟定神看着南宫笙,依旧不卑不亢。
南宫是在打量沈慕吟,不知道是在揣测她话里的真伪还是别的。
但是沈慕吟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任何情绪都不曾在表面表露。
给人感觉,沈慕吟是真的可以修复的完美如初。
“你可知道,若是修复不好,耽误了等下跳舞,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谁都护不了你。”南宫笙淡淡继续说着。
“我知道。”沈慕吟应声,“多谢南宫大人关心。”
南宫笙点点头,看向宣和公主:“素锦,既然沈小姐笃定认为自己可以,那就让沈小姐试试。”
“笙哥哥,听你的。”宣和公主很是配合。
很快,宣和公主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沈慕吟不疾不徐的朝着她的位置走去。
一旁的嬷嬷也已经把刺绣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连这里的绣线都是匹配。
“姐姐。”沈臻臻更是着急。
沈慕吟不绣好,是欺君之罪,若是绣好了,所有的风头又被沈慕吟给抢了。
明明刚才她警告过沈慕吟,别出人风头,她是听不懂吗?
越想,沈臻臻越是不甘心。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臻臻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作。
“沈臻臻。”茯苓忽然连名带姓的叫着沈臻臻。
沈臻臻被茯苓一叫,一下子就老实下来,不敢再吭气。
毕竟比起宣和公主,茯苓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你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拦你姐姐,总不能其实你根本不会刺绣,你给素锦的帕子都是你姐姐绣好的吧?”茯苓很是不客气。
茯苓说话从来不遮掩,想到什么说什么。
沈臻臻被茯苓这么一吼,一下子就心虚了:“茯苓郡主,这怎么可能……”
她拼命给给沈慕吟眼神,是想让沈慕吟出来把这个事给承担了,但沈慕吟就好似没看见,低头坐在小凳子上,快速的穿针引线。
最初周围的人都不以为意,但渐渐的,随着沈慕吟的动作,大家的表情越发显得震惊。
每个人的注意力是彻彻底底的落在沈慕吟的身上,准确说,是她穿针引线的动作上。
这样的动作不仅仅是行云流水,甚至给人一种感觉,这些针线在她的手中就彻底的活了起来。
看起来短期不可修复的破损,沈慕吟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就轻微的几针,就把之前的牡丹花变得更活灵活现了。
而后沈慕吟停针,淡定的看着宣和公主,这才仔仔细细的解释起来。
“臣女用针法,把这一朵牡丹分开,恰好就在刚才破损的位置,再用绿色的丝线填补了绿叶,这是最快的方式,又显得灵动而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变动。”沈慕吟字字句句清晰。
宣和公主惊讶的看着,脸上倒是带着惊喜,是完全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如此。
“公主可以起身走走。”沈慕吟款款笑着。
周围的人也不免惊叹,这样的针法真的出神入化,太鬼斧神工了。
宣和公主一点都没迟疑,站起身,周围更是一阵阵惊呼。
因为那两朵牡丹已经完全变得鲜活而立体,不再是死板的贴在雪缎上的绣品,就好似有了生命一样。
“天,真的好美。”宣和公主惊叹的看着沈慕吟,“沈小姐你的手太巧了。”
“公主夸奖了。”沈慕吟倒是谦逊。
她安静的退让合适的位置,就只是这么看着。
好似对于面前的一切,她不争不抢。
周围的人围着宣和公主,都在夸赞,沈慕吟也不曾抢任何风头。
唯有沈臻臻在现场,脸色难看的要命,是没想到就这样被沈慕吟抢了风头。
但偏偏,老天爷好似不肯放过沈臻臻,忽然,茯苓郡主就这么看向了沈臻臻。
“沈臻臻,你不是说这样的修补太过于复杂,没办法现场完成,怎么沈小姐就可以?”茯苓冷哼一声。
若是之前险些被沈臻臻忽悠,那么现在茯苓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就猜到。
怕是沈臻臻送给宣和公主的帕子,也不是出自她之手,而是出自沈慕吟之手。
只是沈臻臻不要脸的抢了沈慕吟的功劳,在这里借花献佛了。
毕竟这种事情,之前沈臻臻就干过,大家看的明明白白。
现在这么一对比,这种可能性忽然又变大了。
果不其然,沈臻臻的脸色彻底变了变,但是还是强装镇定:“我……我……”
“我什么,我倒是要听听沈二小姐是怎么说的?”茯苓嗤笑一声。
她的眼神落在沈臻臻的身上,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也不用说别的,我反正无事,你倒是在这里给我绣一个帕子,要求不多,我给你布料,你绣一朵就好,用不了你太久的时间。”茯苓很干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会会,还是不会。”
茯苓说完,钱嬷嬷就已经递了绣框上来。
司冕无奈的看着茯苓,倒是纵容。
而茯苓转头看向南宫笙和宣和公主:“素锦,你先去准备准备,等我探个虚实就来。免得你边上老是这些心怀不轨的小人。”
茯苓说的直白。
宣和公主微微拧眉,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笙哥哥,我们先走吧。”
南宫笙嗯了声,但是他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了沈臻臻,而后落在沈慕吟的身上。
好似在打量,但是又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好。
而后,南宫笙带着宣和公主朝着晚宴的中心走去。
倒是宣和公主看向沈慕吟:“慕吟,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沈慕吟冲着宣和公主笑了笑,张弛有度:“我在这里等等臻臻。”
“也好。”宣和公主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在主位上的东宫,好似看够了热闹,忽然不耐烦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