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臻猜不透沈慕吟要做什么,说不恐慌是不可能。
加上这人竟然能从围猎场里逃出来,若不是运气极好,就是并非是省油的灯。
在这种情况下,沈臻臻也不敢有所动作,就只能这么看着。
“臻臻刚才说的人是谁?”沈慕吟好似无辜的问着。
“是姐姐啊。”沈臻臻撒谎也显得面不改色,“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肯定会来找我的。毕竟姐姐和殿下关系极好,而姐姐拿了赛马的第一名,也必然会入宫。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姐姐。”
沈臻臻说的情深意动,沈慕吟觉得,若不是重活一世,这样的话她真的丝毫不会怀疑。
你在沈臻臻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演的痕迹,让你觉得无比的真切。
沈慕吟很轻的笑了笑:“是啊,我舍不得臻臻,所以要来看看。”
“姐姐,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沈臻臻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狼狈,抓着栏杆,就这么问着沈慕吟。
沈慕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这么站着,安安静静的看着沈臻臻。
沈臻臻有些着急,着急的解释:“你要相信我,姐姐,我不会害你。肯定是她们有了想法,才会对你下手。包括我在内,我都不知道殿下已经教你马术了,她们笃定自己一定能拿第一名,结果杀出了姐姐这个程咬金,所以才会下狠手。但是她们之间自己有了矛盾,最终才会有这样的结局。”
沈臻臻把事情全都推到了赵灵灵和程明月的身上。
“姐姐,我连赛马场都没去,我又岂能下这样的恶毒的命令。”沈臻臻说的情真意切,“再说,赵家和程家,和沈家是平起平坐,她们为何要听命于我?”
沈慕吟就只是在听着。
她真的觉得沈臻臻就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
任何事情都可以在沈臻臻的嘴里被颠倒黑白是非。
而且你丝毫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沈臻臻更是悲戚,楚楚可怜的看着沈慕吟。
全程,沈慕吟都没靠近沈臻臻,一直到沈臻臻说完,沈慕吟才淡淡开口:“是这样吗?我当时在围猎场里,真的吓坏了。若不是我命大,我已经死在里面了。”
“姐姐,若是我在,我定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沈臻臻说的情深意动。
“臻臻真的是我的好妹妹啊。不枉费我一直惦记着你。”沈慕吟叹气。
沈臻臻真的觉得的沈慕吟相信了。
在沈臻臻看来,沈慕吟不过就是运气好一点,她能有什么脑子。
但并不重要,只要沈慕吟相信,那么她就可以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姐姐,所以你要带我出去的是不是?殿下是不是已经命人带我出去了。”沈臻臻的眼神变得更激动和迫切了。
就在沈臻臻期盼的眼神里,沈慕吟缓缓摇头,沈臻臻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沈慕吟。
“姐姐,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沈臻臻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臻臻,我求过殿下。殿下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现在证据都只指着你,就我相信,不能平众怒,也不能让赵家和程家心服口服。”沈慕吟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殿下说,我执意要带你出去的话,那你必定是要受点委屈,这是给赵家和程家看。殿下要我体谅他在东宫这个位置上的不容易。”
“姐姐,这……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沈臻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那是本能的恐慌,就好似猜测到了极为不好的事情,所以沈臻臻想也不想的开始后退。
沈慕吟很淡定:“殿下的意思就是,该受的要受,这样他允我带你出去,他才好交代。”
沈臻臻的脸色变了变:“不要,不要……”
这下她是完全明白了。
这么承受下来,就算她能活着从这里出去,怕是也要很长时间的休养。
所以沈臻臻完全不能接受。
想也不想,沈臻臻拼命后退,眼底的惊恐是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慕吟却很安静的站着,眼底好似带着一丝丝的惋惜,但全程却不动声色。
“来人,按照殿下的吩咐做。”沈慕吟借了东宫的名义。
“是。”一旁的侍卫应声。
而后沈慕吟转身,侍卫已经走上前,把沈臻臻从天牢里面拖了出来。
沈臻臻怎么可能反抗的过这些侍卫,她拼命的尖叫,很快天牢里就传来了沈臻臻惨烈的叫声。
但是沈慕吟并没离开,就这么在原地站着。
她看着沈臻臻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的悲鸣,只是在这样的悲鸣下,是一种畅快。
现在沈慕吟不可能把沈臻臻弄死,但是却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而这样的生不如死,不是肉体的折磨,而是精神的折磨。
“殿下说,不要惩罚就好,不要弄的太过了。”沈慕吟低低说着。
而后沈慕吟看向了沈臻臻:“臻臻,这是我唯一能带你出去的办法,你不要怨我。”
沈臻臻常用的委屈,沈慕吟也淋漓尽致的表现在脸上,让沈臻臻气恼却没任何办法。
侍卫已经把沈臻臻放在了台面上,沈臻臻不知道侍卫要做什么,在挣扎,但是金属的手铐已经把她固定在台子上。
沈臻臻在看见上面的小孔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了。
水滴石穿。
是一种最为折磨人的酷刑,看起来没受任何的痛苦。
但是水滴只对着一个位置的时候,石头都能被击穿,何况是人的肉身。
所以这是对人的一种精神折磨,能让你彻底的崩溃。
“不要,不要……”沈臻臻拼命反抗,但无济于事。
她全身都被固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滴从自己的上方滴下来,一点一点的。
而时间一帧帧的走过,那种惊恐也已经让沈臻臻完全人神俱灭的崩溃。
沈慕吟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并没太大的情绪波澜,就只是在安安静静的看着。
天牢折磨人的酷刑,是一样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