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祁,你手怎么了?”
余晚乔放下手机,皱着眉凑近问。
慕司祁拿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轻描淡写地回道:“不小心打碎了镜子,划伤了手,不碍事。”
“都流这么多血了,还不碍事?我哥果然没看走眼,慕司祁你还真是牛人!”
余晚乔说着煞有其事地竖起了个大拇指。
慕司祁神情淡淡:“谢谢大小姐的夸奖。”
余晚乔无语,这个男人究竟是直还是根本缺根筋?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大小姐,您先在沙发上坐会儿吧,我一会就从浴室里出来。”慕司祁拿着外衣,恭敬地说道。
余晚乔耸耸肩:“算了,你不用换了,本小姐又不想去了,慕司祁,你先去沙发上坐着不要动,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余晚乔就走出了卧室。
慕司祁也不知道善变的大小姐是在搞哪一出,待在原地愣了愣,而后按照指令坐到了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儿,余晚乔捧着医药箱从外面进来。
“大小姐,你这是?”
“看不出来吗?上药啊,这个点阿姨们都睡了,搞得我找医药箱都找了好久。”
余晚乔边嘟囔着,边打开医药箱搜寻着取出双氧水和棉签。
而后,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拿着棉签冲呆住的慕司祁扬了扬下巴:
“手伸出来,把缠着的纸巾丢掉。”
慕司祁有些为难,伸手想接过余晚乔手上的东西:“谢谢大小姐,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余晚乔躲了躲:“别动,你这左手怎么好给右手上药啊?本小姐屈尊降贵给你涂药,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啊。”
闻言,慕司祁叹了口气,展开了手背:“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男人手背上血迹斑斑,余晚乔拿着棉签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慕司祁你都不疼的吗?手伤成这样刚刚还真就打算穿上衣服就跟我出门啊?”
慕司祁不以为然:“不过是小伤,要是这点皮外伤都受不住,算什么男人?”
余晚乔拿着浸着双氧水的棉签,低着头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外围的血迹。
“这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伤口这么深,不及时处理的话感染了细菌,再强悍的男人都有他好受的。手抬一下。”
慕司祁配合着抬了抬手,看着面前抓着他手仔细小心清理伤口的小姑娘,心里有个地方莫名软了软。
余小姐平时虽然娇纵,但好像从没见她苛待过下人,和他曾经以为的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形象有些出入。
现下这般给他上药的模样,倒还有几分温良贤惠……
“嗯?这个红药水怎么打不开啊?”
余晚乔皱眉,说着用力一拔,药水的盖子松动,因为惯性弹飞了出去,正中慕司祁的额头,留下一个红印。
慕司祁闭着眼无语凝噎:……他收回上面的话。
余晚乔手上沾着瓶子里撒出来的红药水,一脸做错事了的呆愣。
对上男人痛苦的眼神,余晚乔讪讪地笑了笑:
“意外,意外,都怪这个瓶子,盖子弄那么紧做什么。”
慕司祁捡起盖子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大小姐,这个是喷装的……”
余晚乔闻言跟着凑近看了看:“诶,还真是,那它设计成像拔开的干嘛,上次我见阿姨是拔开用的来着,不管了,开都开了,慕司祁,你伸手。”
“大小姐,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不用,我都弄一半了,手展开。”
慕余晚乔拿着棉签朝男人抬了抬下巴,待人展开手背后,将棉签伸进瓶子里沾上红药水,就往伤口戳去。
“嘶。”
余晚乔抬头:“痛啊?”
慕司祁咬牙点头。
余晚乔低头继续上药:“你一个大男人忍忍吧,向来只有别人伺候我的份,本小姐这也是第一次给人上药,力道难免有些控制不好。”
慕司祁内心流泪:……这哪里是力道的问题,谁家上药往伤口戳的啊?大小姐还是大小姐。
一场上药行动在男人时不时的“嘶”声下结束。
缠上最后一层纱布,利落地系了个蝴蝶结收尾,余晚乔拍了拍手:
“好了,包扎得还不错吧?”
慕司祁看着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手,避重就轻:“……蝴蝶结挺好看的,谢谢大小姐。”
余晚乔满意地笑了笑:“不客气,好了,慕司祁你把医药箱收一下吧。你一会儿还是换身衣服吧,我馋烤鸡翅了,你手伤了,我开车。”
慕司祁闻言抬头看着余晚乔,提醒道:“可是上次大小姐在大街上追了别人的尾,余少爷特意让我盯着您,不准您在摸方向盘了。”
余晚乔瞪眼:“慕司祁,你是我的保镖,还是我哥的保镖?”
慕司祁默了默:“好的,大小姐,我一会就来。”
……
霍景琛尊重慕允棠的意愿,一连两天两人都是分开睡的。
不知道小姑娘的香薰是怎么调的,霍景琛闻着房间里熟悉的香味,的确静心安神。
但身边没了小姑娘睡得香甜的身影,一向喜欢独睡的男人反倒不习惯了。
最主要的是,白天他得去公司,和小姑娘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晚上。
现在分房不说,慕允棠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晚上回得比他还晚。
两人一天内也说不上几句话,这让霍景琛心里有些幽怨。
这天,霍景琛提早下班回家,一问管家,果不其然,小姑娘又不在家。
见时间还早,霍景琛按压住心里想出去逮小姑娘回家的冲动,回到主卧将身上的正装换了下来。
房间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霍景琛拿过床头柜的香薰端详,眼底划过一丝郁闷。
这冷冰冰的香薰哪里比得上他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早知道会落得独守空房的结果,他宁可在那天就失手摔碎了它。
摔碎?
霍景琛挑眉看着手里的香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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