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慕允棠回庄园收拾住院所需的东西。
霍景琛趁着这个空当,上网搜寻了昨天的车祸新闻。
正准备动用势力撤去任何与人鱼相关的视频和新闻,却惊讶地发现当天事发的所有目击者都没有提及过人鱼一事,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车祸上。
就好像人鱼从未出现过,或者说像被特定抹除了相关记忆。
抹除记忆?
昏迷之前,慕允棠蜷着鱼尾坐在礁石上吹海螺的景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霍景琛顿了顿,眼里闪过几抹意外。
所以他的宝贝不仅可以落泪成珠,还拥有抹除别人记忆的特殊能力?
可为什么他还记得?
是棠棠想让他知道,故意没有抹除他的记忆,还是那首使人失去记忆的凄婉曲子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霍景琛沉思着,这时忙着调查车祸事故的傅伟走了进来。
“老大,这起车祸的幕后主使已经查出来了。”
傅伟俯身耳语了几句,霍景琛从上面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眸光阴沉了几分。
几天后,A市豪门世家霍家二房大少霍荣泽在一场游轮火灾丧命的消息顶上了各大热搜。
网传霍荣泽是因为顾着和美女调情,没熄灭的烟头掉落在游轮房间里的羊绒地毯上,从而引发的火灾。
网友们在线吃瓜,纷纷感叹有钱少爷玩的花,对比洁身自好当行出色的霍景琛踩一捧一。
霍家二房知晓儿子离世之事没怎么简单,但苦于证据不足,也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泪水沾裳悲痛地举办葬礼,来参加的霍家宗族更是为此收敛了不少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霍景琛对自己二叔一家悲痛怨愤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悠闲地待在医院里,接受来自亲亲老婆的贴身照顾,享受可以24小时和慕允棠黏在一起的愉悦日子。
住院的这段时间里,霍景琛不动声色地问起落入海里后他被救的经过。
那会儿慕允棠给霍景琛喂粥的动作一顿,随后想起自己抹掉了人的记忆,又镇定了下来,继续喂粥,真假掺半的说:“就是有好心人把阿琛从海里拖了上来,然后救护车到了,就及时地送到医院来了呀。”
霍景琛顿时明白了自家宝贝还想捂着小马甲的想法,也不想戳破。
但看着小姑娘因为撒谎,心虚得红了耳朵尖的模样就觉得可爱得不行,欺负人的坏心思上来了,故意咬着话题不松:“那个好心人是谁啊?她既然救了阿琛,宝宝说阿琛是不是应该找到人好好感谢一下?”
慕允棠继续扯谎:“那个好心人做好事不留名,救了阿琛就离开现场啦。”
“宝宝没有看清好心人的脸吗?”
慕允棠摇头,一本正经的:“没有,只看到了好心人英勇高大的背影。”
霍景琛憋着笑:“那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好好感谢一下的。”
慕允棠宽慰:“是呀是呀,不过,我想,能成功救下阿琛,她心里或许也是开心和庆幸的,功德给她加一万分。”
小姑娘说庆幸的时候,眼里尽是认真,霍景琛动容地亲了亲她:“嗯,宝宝功德加一万分。”
慕允棠愣了愣,感觉有些不对:“不是,她,是她,那个好心人功德加一万分。”
霍景琛扣着小姑娘加深那个吻:“嗯,那个好心人功德加一万分。”
一记深吻结束后,慕允棠被亲得五迷三道的,忘记了刚刚有哪不对,乖乖地被霍景琛带着转移了话题。
等慕允棠再次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霍景琛出院后的第五天,那天也是她的“纳元日”。
慕允棠前一晚睡得晚,那天一觉睡到中午。
主卧里的窗帘还没被拉开,慕允棠揉着眼睛摸了摸身旁。
床铺冰凉凉的,果然人又一大早就走了。
慕允棠从床上撑坐起来,看着空空的床铺,不开心地撅嘴。
霍景琛出院后就忙了起来,每天一大早就去公司,晚上又很晚才能回来。
昨晚她在客厅等到了快凌晨两点,自己困得不行了都没有看到男人回家的身影。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周六,人又一大早就走了。
慕允棠坐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吃过午餐后,慕允棠像往常一样悄摸摸的去了庄园的后山。
只不过让她的奇怪的是,她今天一路上一个佣人都没遇上。
要知道她以前去后山海里纳元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在路上遇到打理后山园区的佣人,然后她为了躲避视线,进行各种蛇形走位。
今天倒是莫名的通畅,慕允棠到达海边的礁石上,转头看着自己来时的路,还是有些迟疑。
她今天这么幸运的吗?真的一个佣人都没遇上?
小人鱼不可思议,但大海就在眼前也顾不得多想,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海里。
白皙的双腿在接触海水的瞬间,幻化成透蓝色的鱼尾,欢快地在海里摆动游水。
时间一点点流逝,慕允棠在落日时分接到了慕司祁的电话。
小人鱼坐在礁石上,用鱼尾扑腾着水花玩,一边跟哥哥打电话:“喂,哥哥,怎么啦?”
“阿妹,你那天吹海螺抹记忆的能力似乎有漏洞,余小姐她,似乎并没有被抹除记忆。”
慕允棠扑腾水花的鱼尾顿住了:“漏洞?哥哥你是说,晚乔她还记得那天傍晚的情形?她记得我和哥哥的大尾巴?”
对面的慕司祁虽然也很不敢相信,但是看着旁边余晚乔对他露出的鱼尾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不得不怀疑他们人鱼村向来用于抹除记忆的方法出现了问题。
“嗯。”
慕允棠惊讶,低头看了看自己脖颈上的紫海螺项链:“怎么会?紫海螺是村里抹记忆的传家宝,从来没有失过手的呀......”
慕司祁躲闪余晚乔好奇的触碰,但对上大小姐乞求的眼神又无奈地将鱼尾摆了过去,任由她好奇宝宝一样地东戳戳西碰碰。
慕司祁叹了口气:“村里的紫海螺近百年来也就阿俞送那个狗东西出岛的时候用过,具体是不是紫海螺出了问题不能确定,可能是余小姐体质特殊,也有可能是和我们相熟的原因,毕竟那天过后,除了余小姐,其他路人都被彻底抹除了记忆,手机里的视频也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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