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酒,一边畅谈。酒桌上的气氛轻松愉快。
伍五六突然想起什么事,他转向泠晚,开口问道。“对了,还忘了这件事,第一霜月怎么会在咱们离人府里住着?”
泠晚轻轻放下酒杯,“第一霜月啊,她和肆多偶遇,然后又跟着肆多来了博驰镇。具体的情况,还是让肆多来说吧,他和第一霜月的交情更深。”
伍五六又看向了肆多,一脸好奇,“哦?肆多,你和第一霜月什么交情?”
“我师傅啊!”
伍五六听得一愣:“师傅?”
肆多将酒杯放下,直接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满脸得意之色,“是啊,之前去一个水匪寨子里救人质,结果遇到了‘煞’,我师傅站在山巅,一刀就解决了煞!”
肆多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那一刀!凶残至极!砍得那什么...煞体是吧,”肆多有点想不起来那煞变的玩意儿叫什么来着了,“管他的呢,反正就是第二阶段以后的煞,被我师傅一刀就解决了。”
“我不是问你们怎么遇上的,我是问她怎成了你师傅。”
肆多抹了抹嘴,打了个酒嗝,“她帮我开了馗人眼!当然就是我师傅啊!”
伍五六看肆多喝得那么奔放,自己也不装了,把酒杯放下后,也开始拿起酒坛,灌了自己一大口。
“舒坦!”伍五六放下酒坛,意犹未尽。
他和第一霜月早就认识了的,之前还想邀她来俊都离人府,结果第一霜月嘴里那是蹦不出一个好字的,说什么离人府里都是废物。
“泠晚,你这里真是卧虎藏龙啊,馗人四首的第一霜月,明月庄的紫瑶,你们博驰镇的实力怕是要超过俊都咯!”伍五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泠晚正把玩着一只空酒杯,听到伍五六的话后微微一顿,然后他抬起了头来。
“伍哥说笑了,霜月师傅不算我们离人府里的,她在这里来去自由,平时也经常往外跑,没事儿的时候才住在我们这里。”
肆多点头附和,“对啊,我们这包吃包住呢,师傅她都已经在这待了很长时间了。”
伍五六点头,他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感慨,看来这第一霜月对博驰镇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立起来的。
“诶,没酒了...”伍五六晃了晃酒坛,使唤起了泠晚,“快去快去,再搞点来。”
泠晚放下手中的空酒杯,站起身来,走到一处柜子前,动作熟练地又取出了两坛秋叶儿。
他边走边说“伍哥,霜月师傅性子自由,咱离人府能留住她的原因自然不是什么包吃包住。”
肆多摇了摇头,伸手把酒坛接了过来,“我咋觉得就是包吃包住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桌上的空酒杯再次斟满,
“哈哈哈,要是这么简单,我直接把她拐到俊都不更好。”伍五六接过肆多递来的酒杯,一口饮尽。
泠晚回到座位上,拿起酒杯,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秋叶儿独特的香气,“有人喜欢繁华,有人喜欢宁静,若是伍哥想将霜月师傅带去俊都,自己想办法就是了,我们可差遣不了她。”
肆多听到泠晚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霜月师傅那性子,伍哥怕是请不动哟。”
伍五六哈哈一笑,举杯相邀,“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三人再次举杯,将杯中秋叶儿一饮而尽。随着酒意渐浓,夜色也越发深沉。
一月后,离人府议事厅内,黎安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黎安,想清楚啊!这可是很痛的啊!”肆多站在一旁看着黎安,脸上的五官都快挤在了一块儿。
黎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没事,肆哥,反正回来以后找明施院的就行。这点痛,不算什么。”
“对啊,怕啥,你看我都掉了那么些肉了,划个脸留个疤而已,回来治一治就好了。”
李二民此时的身体已经因为减重而变得消瘦,和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黎安转身面对镜子,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左侧的脸颊上。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手中的匕首慢慢抬起,对准了目标位置。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黎安的手指紧紧握着匕首,他的手臂稳定而有力。
一道寒光闪过,“啪嗒”一声,匕首断了,人却没事。
“啊...肆哥...这。”黎安疑惑的看了看肆多,肆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哈哈,搞错了。”肆多随后又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黎安。
“长得太像了,一时没注意,这把绝对是正儿八经的‘人兵’。”
黎安将匕首接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迅速而准确地划过了自己的脸颊。
一道细微的寒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一丝刺痛,黎安的脸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巫雨蝶从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瓶中装着一种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药粉。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黎安面前,轻声安慰道,“黎大大,别担心,我来帮你。”
她轻轻拨开瓶塞,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了黎安脸上的伤口上。
药粉一接触伤口,立刻开始发挥作用。
黎安感觉到一阵清凉,原本刺痛感慢慢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缓的感觉。
药粉中的特效成分促进着伤口的愈合过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黎安脸上的血痕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淡淡的痕迹。
这条痕迹在药粉的作用下,颜色逐渐变深,表面变得略微粗糙,就像是经过了很久自然愈合的样子。
黎安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倒影。
他的脸上新添了一道疤痕,从左眉骨到颧骨,让脸上多了一些狰狞与沧桑。
疤痕的一端隐藏在黎安新留的胡须之中,胡须并不浓密,却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他的粗犷。
此时的黎安,与几年前在黑风寨上的烂泥巴,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