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默了几秒，门外的高桥文硕突然感觉到，有种尴尬的氛围蔓延在周围。
虽然认为听墙角这种行为不对，但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眼神躲闪的询问二人里面到底在讨论什么？
也许是为高桥文硕这种不善言谈的人着想，图依摆摆手，表示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和。
图灵也表示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随着门后再次传来声音，图灵和图依二人再次贼兮兮的凑上去，好奇里面又要说些什么？
饶是平静冷漠的唐婉亭，还是被陈毅一句话给震惊到了，尽管脸上的幅度不大，但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这才会遇到这样一个无能老板。
如果是平时，大多数人可能已经开始联系下家公司了，可自己不行，自己可是签了合同的。
“放心吧，你们的工资一分都不会少，我以一阶收尾人的名誉发誓。”
陈毅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拍打自己的胸脯，以此来表示自己绝对会信守承诺，谁知唐婉亭却开始毫不犹豫的开始拆台。
一脸嫌弃的眼神投射在陈毅身上，看的后者也是浑身不自在。
“抱歉，您是九阶收尾人。”
一句话给陈毅噎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一脸尴尬的表示自己以九阶收尾人的名誉发誓。
然而就当陈毅一句话还没说完，甚至自己这个事务所代理人套路的唐婉亭也是毫不犹豫的回怼。
“抱歉，九阶收尾人没有名誉可谈。”
陈毅咳了几声，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对方多少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真是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但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也没错。
“总...总之，现在事务所也算是刚有起色，拖欠工资这种事，以后是不会发生的。”
之所以陈毅不给图灵发工资，主要原因还是自己平常可要养着这个小妮子，吃饭喝水，就连租用的房屋都是陈毅找的。
也许对于陈毅而言，图灵与其说是员工，倒不如说是家人来的更贴切一些。
但唐婉亭不清楚这些，表示如果可以，以后自己希望管理事务所的财政问题。
“你还懂财政？”
面前这名文职人员学的挺丰富，就是可惜性格冷淡，不适合职场的工作，不然早就被世界之翼或者十二个协会之一收走了。
不然也不会来自己这个小事务所。
出于稳妥考虑，陈毅并没有立刻答应对方的提议，毕竟自己对于唐婉亭还不够熟悉。
“这样。”
陈毅说着，从桌下的旧箱子里拿出堆积已久，并且已经长时间未处理的账本和有几本厚厚的文件交给唐婉亭。
表示对方如果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些业务文件和账本收支对照出来，那么自己就可以认可对方的能力。
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个世界有没有岗前培训机构，只能依靠事务所本身现有条件来创造机会。
陈毅想了想，又表示如果需要，唐婉亭可以指挥高桥文硕和图灵打下手。
如果只是普通的，让唐婉亭去整理资料，那么这仅仅代表陈毅考验对方非专业方面的能力。
但如果允许对方指挥其他文职人员，那么意义就大有不同了，多少也算是高管提拔之前的必备流程。
去测试一下，看看对方有没有足够的组织能力。
打发走了唐婉亭，陈毅转头又将注意力放在另一处，也就是已经死去的塞纳斯特身上。
润说的那些自己自然是不可能全部相信，但可惜的是，自己对于这种事也没什么太多的经验。
毕竟在这之前，血痕事务所一直都是小事务所，自己又没什么名气，更不会有人对只有两人的事务所起什么坏心思。
只不过现在不同了，有人打算祸水东引，那么自己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润的猜测最终还是保守了，因为此刻的丧家犬，除了正在为死去的老大节哀的同时，几名叛徒也在人群中开始带节奏。
让帮派成员们将怒火转移到血痕事务所身上。
认为血痕事务所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真凶。
要说丧家犬做的那些偷鸡摸狗，拦路抢劫的事情确实为人所不齿，但重义气的人还真不少。
立刻就有人拿着棒球棒打算去扬了血痕事务所。
只不过这种送人头的行为立刻被叛徒给拦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帮派明面上直接攻击事务所，那么协会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出头鸟。
所以，他们必须要想办法让血痕事务所的人主动来攻击自己。
“另外，我已经托人联系还在L区头狼，相信头狼很快就会带我们来找回场子。”
虽然帮派成员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性子直爽的丧家犬成员并没有思考那么多，完全认为，请来头狼只不过是为了稳妥起见。
毕竟塞纳斯特的实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
有这样能打的收尾人，那么事务所的代理人又能差多少呢？
不算那天被打伤的，他们这些人想要和一个事务所战斗，多少有些以卵击石。
在经过长足的讨论后，众人一致决定，还是等头狼到场后，再去给那个血痕事务所一记重击，誓要为老大报仇雪恨。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仇恨已经被利用和引导的丧家犬门，还在为不久后的报仇而跃跃欲试。
长期监视着情况动向的小伙子的女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感觉这帮家伙的愚蠢，被别人利用，还不自知。
“所以说，帮派成员，就是一群无法适应都市的白痴组合在一起抱团取暖，妄想用人数和暴力来建立自己的秩序。”
女人缓缓开口，眼里对这群帮派成员满是嘲讽之色，
身旁小伙子并不认为对方的说法是错误的，但仍旧选择反过来询问对方。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食指的指令和秩序又算什么？你们不也一样在用暴力维持自己的秩序？”
听到小伙子用质疑的语气询问自己，听起来就和想要来找事的人一样。
但女人并不会为此生气，眼中也带着思考的犹豫。
“食指在维护秩序上，的确使用暴力，但不仅仅是暴力，大多数人都对于食指的指令深信不疑，尽管这些指令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我们和丧家犬不同，利益是次要的，只有维护食指控制区域的稳定，以及对上层命令的绝对执行，才是真正重要的。”
小伙子摇了摇头，在他眼里，五指和丧家犬这样的帮派没什么区别。
事实上，小伙子虽然身为拇指成员，但却并不看好拇指的行事作风，上层对于下层有绝对的支配权。
只不过是因为在小伙子眼中，都市还不如拇指。
至少拇指不会随意的抛弃一群人，用巢与巷隔绝天堂和地狱。
所以，对于小伙子来说，自己加入拇指不是因为自己认为对方的理念是正确的，只是因为相对而言，自己还是更看好拇指。
正思考着，口袋传来通讯器的声音，听起来，那边是在呼叫自己。
小伙子看了眼女人，随后迅速离开屋顶，与对方拉开距离，虽然现在双方名义上联合，但分道扬镳，甚至是刀剑相向也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小伙子担心当对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通讯器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
“士兵，教父传来了新命令......呼——”
听声音，通讯器那边的指挥官还在抽着自己的廉价香烟，毕竟拇指大多数资金都用在制造昂贵的定制子弹上面了。
就算是指挥官，也希望可以在战斗中多几发子弹，以在进行白刃战前获取优势。
“......在时机合适的时候，解决掉一起行动的食指成员，明白吗！”
听起来，上面是打算要黑吃黑，让拇指独享计策胜利的果实，但这未免太大胆了。
毕竟食指可不会就这样任人宰割，双方实力都差不多的前提下，拇指又需要派出人手去管理刚收编的帮派。
但身为一名拇指的士兵，小伙子仍旧果断接下命令。
用忧郁的表情，和并不嘹亮的声音反馈给通讯器另一端的指挥官。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指挥官便迅速挂断通讯。
只留下站在原地稍稍皱眉的小伙子，现在问题来到了自己手上，现在小伙子需要思考的是，如果真打起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或者说，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演的不像放水。
总之，到时候将女人打的狼狈一点，看上去是被自己击伤，然后再放对方逃走好了。
这样想着，小伙子重新回到监视丧家犬的位置，再次将目光放在下方被监视对象的身上。
......
刚完成陈毅交给自己任务的菲利普二人也结伴回到事务所，只不过一向活泼的菲欧娜此刻却略显惆怅。
收尾人的工作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陈毅也注意到了对方的状态，表示这没什么，自己当初也认为收尾人需要做的，就是帮别人擦屁股。
直到自己真的成为收尾人后，这才意识到这个职业到底有多困难。
“这种事，习惯就好。”
尽管陈毅想让菲利普跟着自己完成业务，但如果将菲欧娜一个人就这样放出去，自己还是有些担心。
身为一名收尾人，菲欧娜无论是年纪还是经历都略有不足。
就和职场新人需要老人带着，去熟悉业务一样，现在的菲欧娜也是如此，所以陈毅找出一个需要搜集情报的业务交给二人。
让二人一起去处理。
“那...那塞纳斯特怎么办？”
听菲欧娜这样问，事务所内部的成员多多少少也有些好奇，除了唐婉亭之外，大多都暂时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想要看看陈毅到底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这件事我会亲自彻查，如果对方是随机杀人，那么这件事将会成为一个待办理的业务，但如果是针对血痕事务所，那么我会在Z协会为这件事定性之前亲自解决。”
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评价，一句话既表达了自己看重这件事，又说出了自己对于血痕事务所关注的立场。
唯一的缺点是，这句话缺少点人情味，对于塞纳斯特的死一字不提。
为了不让菲欧娜瞎想，陈毅立刻催促对方将资料交给唐婉亭，让她优先去整理这个资料。
自己要看看，当晚具体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逼的一名三阶收尾人只能依靠自爆这种方式来进行最后的挣扎？
“另外，这是你们的新业务。”
说着，陈毅拿出新的业务交给二人。
这次的业务来源其实也和青墨有关。
上次她寻找到血魔的踪迹，并将情况告知Z协会，因为是同样性质的业务，所以Z协会也表示陈毅尽可能进行这项业务。
毕竟同一件事交给同一个事务所处理，多少也能轻松一些。
还有些原因，则是因为Z协会想要看看，血痕事务所现在的能力如何。
如果足够优秀，那么就向一协会提议派发更多的资金支持，如果能力不行，那就让血痕事务所正常管理。
他们也不会插手。
“这次的业务有两点，其一是要击杀那名血魔，如果血魔不止一个，那就要全部击杀。”
“其二是要找到将人改造成血魔的那个疯子，搜寻足够的证据，尽可能将对方击杀。”
这次任务既需要足够的战斗力，同时也需要足够的头脑，让菲利普和菲欧娜一起处理也算是合适。
“记住，小心行事，找到幕后黑手是次要任务，如果不敌就迅速撤退，血魔可是难缠的对手。”
就算是曾经的陈毅，在和血魔作战的时候也会感觉到棘手，尽管目前就情报上而言，这只是一个刚被改造，并且还未完全改造的血魔，但也极具威胁。
正常来说，这种业务是不该让两人去解决的。
多少也要三到四名八阶左右的收尾人才会稳妥一下。
但架不住事务所人少，所以陈毅终究还是要继续招募收尾人，所以这段时间，也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菲利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