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馥捂着自己的左胸,情况貌似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危险,那名合成人的身体机能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高级。
明明是一身的劣质金属......不过对方手中那柄剑,一看就知道是工坊的作品。
至于那柄枪......康馥并未注意这些,光顾着逃亡,又哪里有时间去注意这种小型武器呢?
这样想着,康馥将目光落在身侧,观察着周围可以助力自己脱困的一切,又谨慎的听着附近传来的脚步声。
看着自己胸口处,渗出的血液。
先不说自己还可以保持剧烈运动多久,就算是自己狂奔,但却无法掩盖血迹。
并且听着附近,充斥着机械感的脚步声,那名合成人应该还在附近,看起来对方仍旧没有放弃搜寻自己。
至于亚历山大和金东焕二人的支援何时才能赶到,现在的康馥已经并不在意这些,如果自己不弄出什么声响,他们二人的支援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想到这里,康馥抽出自己剩下的,最后三支爆炸箭矢。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康馥谨慎的将一支爆炸箭矢插入自己身后墙壁的位置,并在下一刻猛然站起身。
突然发出的声音无法逃过合成人的听觉,几乎是在康馥发出动作的下一刻,合成人也同时做出举措。
一个箭步冲向康馥所在的位置,却被下一刻爆炸的箭矢击退。
但这种爆炸并不能阻挡合成人的追击,只见这名合成人提起双手剑,已经不在乎自己伤亡的样子冲向康馥。
却见康馥在转角处将第二支爆炸箭矢插入墙壁一侧。
合成人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打算,并未急着转弯,可康馥却可以将这支箭矢提前引爆,并且将合成人追击的前路完全摧毁。
可另寻他路的合成人仍旧可以追上康馥的步伐。
看着手中最后一支爆炸箭矢,以及横向挥来的双手剑,万事休矣——
下一刻,康馥猛然张开嘴,一口咬住砍向自己的双手剑,眼神中带着必死的决心,不顾双手剑对于自己嘴唇上的破坏,将最后一支爆炸箭矢插入面前和成人的胸口。
随后双脚猛踢在合成人腹部,双方迅速脱离,下一刻,箭矢在康馥不远处爆炸开,期间还带着来自合成人零碎的身体部件。
当众人赶来后,这里已经不剩下合成人的完整部件,只有正坐在一侧楼下,双颊裂开的康馥,正饮着带血的水解渴。
当康馥注意到众人后,脸色不善的向众人开口。
“啧,等你们过来支援战斗的时候我早就被合成人弄死不知几回了。”
说罢,站起身,并将身后来自合成人的尸体展示给众人,那是一具焦糊的尸体,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组件。
在爆炸的同时,也引燃了合成人内部的合成燃料,所以这些劣质金属早就被爆炸产生的燃烧给全部烧焦了。
当图依看到这些烧焦的合成人组件后,接着便是向众人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自己唯一能从这个合成人身上找到的线索和资料,就只知晓这个合成人的确被烧的很焦。
而收工并回到了事务所的众人,推开大门便看到正披上自己皮大衣,手持巨剑的陈毅正打算亲自下场。
双方尴尬的对视一眼,看着回到事务所的几人,摊开手,走上去询问业务的状况。
在得知康馥将那名合成人解决掉后,陈毅一时间也不清楚应该说什么,毕竟那可是造成千人死亡,并重伤一家工坊的业务目标。
结果现在被一名五阶事务所收尾人解决掉,虽然陈毅心中感觉到震惊,可对于自家事务所收尾人的回归还是给足了安慰的赞赏。
并表示,这次康馥的亮眼表现说不定可以提升收尾人等阶。
“要切蛋糕吗?”
说着,陈毅指了指自己身旁那一块具有性价比的蛋糕,以及满嘴都是奶油的菲欧娜,向众人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偷吃。
“呦,挺厉害的嘛。”
坐在沙发上的梁红玉向那边康馥摆了摆手,亚历山大则是一脸笑意的坐在沙发上。
嘴上还在感叹,自己所做的决定有多么正确之类的话,并表示那些直接回到公寓的人恐怕是没那个福气来分蛋糕了。
陈毅先是吩咐青墨去向Z协会那边交付业务,并且嘱咐对方,这虽然是都市传说级别的业务,但一定要按照都市恶疾级别的业务来索取报酬。
只不过陈毅很快收到了来自德赛罗斯的通话,并且对方从通话中的语气听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但在德赛罗斯解释有关于非法合成人的事件之前,陈毅便也开口表示,自己这边业务都处理完了,对方才来说这些。
“万幸我手下的收尾人有点东西,不然这回就要栽跟头了。”
德赛罗斯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表示现在对方事务所也没什么伤亡不是?
更何况这事也不能怪他们Z协会,要怪也应该怪一协会,更何况业务评级也是实时更新的。
“反正现在你的人都很好,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很快,我就能坐上二科科长的位置,到时候我们一起合作,一定能赚的更多。”
说到这里,德赛罗斯也再次向陈毅提起自己与对方曾说过的一个特意。
询问陈毅,有没有打算让血痕事务所成为现在他们Z协会北部二科的直属事务所。
不过对方的提议仍旧是被陈毅果断拒绝,这很明显让德赛罗斯十分不爽,但表面上也没说什么。
心里却想着,自己邀请对方这么多次,陈毅竟然还是选择拒绝,看起来让陈毅成为他们协会直属事务所有些困难了。
这也让德赛罗斯心中开始物色新的,可以成为他们二科直属的事务所了。
不过心情都还不错的二人还是聊了一阵。
而此时,位于一处都市未知区内部的办公室内,一场以德赛罗斯为主题的讨论正在进行着。
身穿Z协会制服的成员们围坐在由盾牌形状组成的桌子两侧,分别由身穿深蓝色经典制服的Z协会成员,以及身穿深蓝镶金的Z协会成员反别占据着。
大有一种分庭抗礼的趋势。
整个会议室内部,都弥漫着硝烟火药的味道。
但很明显,那名年轻且自信,看起来并不具备很多经验,甚至是略显稚气的年轻人则坐在了这场会议的主导位置。
只不过坐在主导位置的年轻人,在两侧那些年长的前辈,以及那些面色不善的中年人中,并不具备什么话语权。
如果硬要说为什么在这样的一场十分严肃的会议中要让一名没有话语权的年轻人作为主导,可能是被用于背锅,亦或是在一场早已盖棺定论的会议中“镀金”。
“对于Z协会北部二科科长继任问题,现在开始第七次讨论。”
“这还需要讨论吗?科长殉职,理应让副科长继任,我想这点道理大家都能想清楚,没什么可说的。”
一名身材魁梧的蓝衣成员开口,只不过对方有理有据的发言很快被镶金成员驳斥。
“那德赛罗斯是什么人?一个后巷的泥腿子,有些格斗的本事,说到底就是能打,没学历没文凭,难道我们Z协会要让这种人当上科长,岂不是要被其它协会的人笑死。”
听到那名镶金成员开口这样挑衅自己,并且贬低自己力推的德赛罗斯,那名蓝衣壮汉很明显对此很不爽。
但还未等那名蓝衣壮汉开口说什么,另一名镶金成员便是拍了拍身旁之前发言的同伴,一脸笑吟吟的模样,并示意对方少说两句,这种带有歧视的言论还是到时候留在私下讨论比较好。
现在对方堂而皇之的将对于一名从后巷一路爬到副科长的收尾人拿出这种态度,要是让协会成员听到会心寒的。
“我倒是很认同让德赛罗斯继任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位置,这件事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宣传素材。”
“到时候再让德赛罗斯升职到我们一科,虽然名义上是升职,实际上是降职,这样即可以让他成为优秀素材,又可以防止外人把持指挥权,诸位感觉如何?”
听到对方这样说,那名蓝衣壮汉一拍桌面,猛的站起身,愤怒的指向那名镶金成员,斥责对方明升暗降的手段。
“你放屁!”
“看看德赛罗斯的功绩,任职期间拥有良好的作风,对待下属也是十分和煦,代理科长期间更是解决无数一协会派发业务,于情于理,让德赛罗斯成为二科科长都完全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名坐在壮汉身旁,长的秀丽的蓝衣成员听到对方这样说,默默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脸上的笑意差点没绷住。
德赛罗斯是什么人,也许别人不清楚,但与德赛罗斯同为蓝衣成员的一排收尾人可十分清楚德赛罗斯的性格,心中默默感叹壮汉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另一名蓝衣成员则是向着壮汉那边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坐下,有话可以好好谈,随后扶了下自己的眼睛,与镶金成员们争辩起来。
“如果连一名朝六晚九的老牌收尾人都属于外人,那么你们谁又能解释什么样的人才值得信赖?”
“现在我们想要提拔一名能干的科长,而你们却不允许我们这样做,难道你们有更好的人选——”
蓝衣成员话音未落,镶金成员便急冲冲的反驳,表示现在他们讨论的,是德赛罗斯是否拥有任职二科科长的资格。
只不过蓝衣成员迅速开口驳斥对方。
“难道是否可以成为科长与业绩之间没有关系吗?”
意识到自己条沟里的镶金成员立刻识趣的闭上嘴,尴尬的面对身旁友军投来的埋怨眼神,可那名被双方派系夹在中间的年轻人却是默默开口。
“上面要求我们尽快达成共识,最近L区那边也不太平,所以……就是这样。”
那名年轻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表现出了心虚,虽然这话乍一听的确没毛病,但仔细想想看,想要驳斥德赛罗斯成为二科科长十分简单,只需要一张嘴,和一些道理,便可以左右上面的决定。
而想要让德赛罗斯成为二科科长却十分困难。
这需要很多的资料来证明德赛罗斯在某些方面足够优秀,恰好是他们Z协会现在正稀缺的人才。
而这些材料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搜集。
并且那名年轻人清了清嗓子,继续向面前众人开口。
“另外,这个消息直接来源于会长,看起来,L区那边已经开始火烧眉毛了,在之后说不定甚至会直接安排其他区域的Z协会成员来维持L巢的治安。”
当年轻人说出这话的时候,那些蓝衣成员的脸色十分怪异,壮汉也开口表示,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点,让德赛罗斯继任二科科长的位置不就好了?
说到底,自己这边提出的决定合情又合理。
虽然上面催促的紧,可这次会议仍旧以双方之间的争辩,于几小时后最终结束,同时也并未达成什么有效的结论。
蓝衣壮汉气冲冲的一张推开大门,身后一众成员们神态各异的跟着走出去,有人愤怒,有人严肃,还有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至于另一边的镶金成员们,对此表露出的态度也和壮汉等人一般无二。
那名最先站出来反驳壮汉的镶金成员十分严肃的整理自己的文件,对于与协会有关的事情,貌似他都十分上心。
身旁,那名笑吟吟的同僚则是做出双手抱头的姿势,看样子惬意极了,压根不在乎到底是谁成为了二科科长。
虽然在会议途中也提出几个意见,可实际上那名镶金成员很清楚自己就是个陪跑的。
“别板着个脸,不就是个科长的位置嘛?”
“至于这么大动干戈,有那时间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附近新开的餐馆,那家旧店我都吃腻了。”
“哎哎哎,别走啊,你就陪我去看看呗,要是错过说不定还要后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