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看出来了?”君乐赢只是一瞬的意外,而后为自己可以看到渠箪身上透出的旁人不易看到的一面而高兴。
“是啊,梨园也有坤生,女作男装,并不鲜见。”渠箪靠近君乐赢,认真注视君乐赢的男妆,“甚至啊,有的坤生比君公子更胜一筹,好多新戏迷都看不出真实性别。”
渠箪离君乐赢仅有一拳头远,君乐赢甚至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数清她扇动的睫毛。
“君公子,你好像有点呼吸不畅?”
“没有。”君乐赢往后退了两步,“不知渠箪小姐下一程会到哪里?”
“唉。”渠箪原本灵动的表情忽然瘪了,“原本想跟着班主继续巡演,哪知南国家书一封,家有要事,我要回家去了。”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想去找你的话,怎么才能找到你?”
“君公子要找我?”渠箪直视君乐赢,仿佛只是疑问。
“额。”君乐赢压下心虚,“你的戏唱得很好,我想我会思念你的。”
“嘿嘿。”渠箪又挂上了笑容,“能被你这样俊秀的女郎君记挂,真是我的福气。要说找我,我家在天堑国,是蕴棋大陆最南边的地方。你来最南边时,要先经过兵尚国,而兵尚国到天堑国,隔了一道天堑,旁人可不好过噢。”
“只要有心,天堑亦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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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君公子、阿英姑娘、申公子,咱们后会有期。”高头大马上的张颢友精神勃发,拱手告别三人。
仲封鹰被离别的氛围感染,本来也想洒脱回应。奈何那货又称自己“阿英姑娘”,真是戳人心窝,顿时就不想说话了。
“君公子。”渠箪掀起马车的帘子,眨着大眼睛,“奴家就在天堑国等你跨越天堑了哦。”
君乐赢瞧见对方的俏皮,嘴角不自觉攀上了笑意:“还奴家呢,渠箪小姐真是戏多。”
“哼。”渠箪小声哼了下,给君乐赢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待其将要放下帘子,君乐赢走到车窗前,将一支笛子递进去。
渠箪接过笛子,抚摸笛子上边刻着的“君”字,两人越过帘子对视。
没有话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烟尘起,张颢友坐在马上,渠箪坐在马车内,离开的人与伯仲国京城渐行渐远。
君乐赢一直向远方挥手,并寄意天上的云朵,期盼它们可以代替尚在伯仲国的自己,陪渠箪归往南国。
“别看了,走啦。”申梓澹提醒依依不舍的君乐赢。
“申梓澹。”君乐赢木然转身回去,“你去过天堑国吗?”
“去过。”
“那真的有一道天堑吗?”
“是。”
“那你怎么过去的?”
“怎么,你想去?”
“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去走走。”
“兵尚国和天堑国之间地势险要,难以逾越,非当地人不可通过。在下当时去天堑国,还多亏了丁敬辰和天堑国的一些人脉,否则绝无可能顺利过境。”
“丁敬辰?失自楼的老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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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案前坐着威风凛凛,但是气急败坏的北锋侯万俟邶。
案旁立着心思各异的萧近凤姐弟,以及五王妃。
案下站着万俟邶的所有谋士,其发现万俟邶的不同寻常,纷纷屏息敛声,等待万俟邶发言。
议事内容很简单,万俟邶认为仲封璋已经脱离掌控,不想再等机会自己垂青,而打算主动出击,哪怕背负骂名。
萧近凤姐弟、五王妃看着万俟邶紧握虎符,心中各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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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客栈。
翔集派三当家计千顺将一份密报呈上:“七王爷、君公子,这是二当家遣人送来的密报。”
“知道了,退下吧。”
“属下领命。”
二当家,即是小带子。
“封鹰,趁小带子在王宫,你这个大当家要多对翔集派上心。”
“王太女怕小带子有异心?”
“他可以直接接触两任国君,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妙。”
“这份密报说,万俟邶准备对付仲封璋,继而夺位,王太女认为如何?”
“万俟邶已经取得虎符,伯仲国君臣奈何不了他,所以此信息应是真的,因为小带子哪怕有异心,他目前也需要我们的支持。”
“可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小带子起了异心。”
“实在要说,只能说直觉。”
“好吧,女子的直觉确实有神秘的力量。”仲封鹰想起穿书前,他的每任女友都可以及时发现他对感情的开小差,从未有失。
“封鹰,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女子天生有股莫名的直觉,可以令她们少受背叛。”
“封鹰此话,颇有经验之感,难道你以前有过不少女子,所以都总结出经验了?”
“哪有……”才怪,穿书前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也对,我和你相处这些时日,你应该只有三个女子,而且都在自己宫里,别的时候都忙于正事,想必也是专情之人。”
仲封鹰有些尴尬难言,专情这个优点那是自己绝对没有的啊。
“不说男女之事了,王太女对万俟邶准备加快谋反进程的行为,有何看法?”
“他也是个人物,眼下拥有虎符,伯仲国君臣又没有行之有效的对抗方法,此时谋反,比拖后要好,因为越往后越夜长梦多。”
“那我们……”
“坐山观虎斗。”君乐赢忍不住注视仲封鹰,“就是……那毕竟是你的国家。”
“蕴棋一统才是大计。”仲封鹰十分平静,“助力天下一统,结束纷争,我认为比偏安一隅更值得。”
“说得好!”君乐赢大笑,胸中满是豪迈,“待蕴棋统一,我绝不负你。”
仲封鹰举起酒杯:“那我祝王太女大业早成。”
“承你贵言!”君乐赢举杯相碰,豪气干云,难得开怀饮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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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东宫近日异动频繁,莫非……”
“大王已和本王商议过,可惜,本王对军事不在行……王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怕不怕?”
“当然不怕。”四王妃挨在四王爷仲封将怀里,“有王爷在,妾什么都不怕。”
话虽如此,在四王爷看不到的地方,四王妃盘算的却是如何与主子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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